第67章 鏡光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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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一班的教室裏,汪大東站在講台上,手裏舉著一封鑲嵌鏡麵碎片的銀色信函,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淩雨邀請我去影時空參加鏡光一族的"鏡光祭"!說是百年一度的重要慶典!"
教室裏頓時炸開了鍋。金寶三第一個跳起來:"哇塞!老大要見家長啦!"
"胡說什麽!"汪大東的耳根瞬間紅了,"這是...這是正式的跨時空文化交流活動!"
王亞瑟壞笑著用石中劍捅了捅他的後背:"哦?那為什麽隻邀請你一個人?我們終極一班不配參加文化交流嗎?"
"因為...因為..."汪大東支支吾吾,"平衡之鑰的持有者身份特殊嘛!"
雷克斯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串分析數據:"根據記載,鏡光祭是鏡光一族最重要的傳統節日,通常隻有族人及其親密伴侶才能參加。有趣的是——"
"閉嘴啦書呆子!"汪大東一把捂住他的嘴,引來全班哄笑。
放學後,三人組在校門口為汪大東送行。灸舞派來的時空穿梭專車已經在等候,司機是個嚴肅的鐵時空軍官。
"記住,三天後準時回來。"雷克斯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了,就說時空聯盟緊急任務。"
王亞瑟神秘兮兮地塞給汪大東一本小冊子:"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汪大東低頭一看,差點把書扔出去——《跨時空戀愛指南:如何搞定異世界女友》,封麵還印著誇張的愛心圖案。
"王亞瑟!你——"
"別客氣!"王亞瑟大笑著躲到丁小雨身後,"記得做安全措施!"
丁小雨默默遞給他一個小盒子:"影時空特產,能量穩定劑。淩雨喜歡。"
汪大東呆住了:"等等,你怎麽知道她喜歡什麽?"
"上次她來,聊天。"丁小雨難得地說了一整句話,"她很好。"
帶著朋友們的"祝福"和滿腦子混亂思緒,汪大東踏上了前往影時空的旅程。穿梭過程比想象中平穩,當艙門打開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瞠目結舌——
他站在一座懸浮平台上,下方是廣袤的灰藍色雲海。抬頭望去(或者說在影時空的方向概念裏可能是"低頭"),整個鏡光一族的城市倒掛在"天空"中!建築如同鍾乳石般從"上方"垂下,街道上行走的人影如同倒立的蜘蛛。一條發光的河流違反物理常識地向"上"流淌,匯入遠方的"高空"湖泊。
"看呆啦?"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汪大東轉身,看到淩雨站在平台另一端,今天的她穿著鏡光族傳統服飾——銀絲刺繡的深藍色長袍,腰間係著鑲嵌鏡麵碎片的腰帶,異色瞳在灰藍陽光下熠熠生輝。銀發不再隨意披散,而是編成了複雜的發髻,點綴著小小的晶體飾品。
"你...你好漂亮。"汪大東脫口而出,隨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淩雨的臉微微泛紅,但很快恢複常態:"謝謝。歡迎來到影時空,平衡之鑰的持有者。"她做了個正式的手勢,"請跟我來,注意第一步可能會有點...顛覆常識。"
她示範性地踏出平台,站在了"空中"。在汪大東的視角裏,她就像站在透明地板上一樣穩穩立著,但常識告訴他下麵應該是萬丈深淵。
"別怕,重力指向城市中心。"淩雨鼓勵道,"就像你們主時空的離心力模擬重力。"
汪大東深吸一口氣,閉眼邁出第一步。奇妙的感覺傳來,仿佛整個世界突然翻轉了180度。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穩穩站在了一條街道上,而剛才的平台現在懸在"頭頂"。
"這太瘋狂了..."他喃喃道,努力適應著這種顛倒的視覺。
淩雨輕笑:"等你看到居民把雨水"倒"進杯子裏會更驚訝。來吧,祭典快開始了。"
前往聖地的路上,汪大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影時空的一切都與主時空相反卻又莫名和諧:商店的招牌是反著寫的,但淩雨說在這裏看來很正常;行人走路先邁左腳而非右腳;甚至太陽(如果那個灰藍色的發光體可以稱為太陽)也是從"西"升起,"東"落下。
"鏡光祭是為了紀念第一位族長發現聖泉的節日。"淩雨邊走邊解釋,"我們會舉行儀式感謝聖泉的庇佑,然後是一整夜的宴會和歌舞。"
"聽起來很棒!"汪大東興奮地說,"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禮儀嗎?"
淩雨猶豫了一下:"嗯...保守派長老們可能不太友好。自從我主張與主時空建立聯係後,他們一直反對。今天可能會有人刁難你。"
"沒關係!"汪大東拍拍胸脯,"我可是經曆過時空戰爭的人,還怕幾個老頭子不成?"
淩雨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輕握住他的手:"無論發生什麽,記住我相信你。"
這句話讓汪大東心頭一暖,但還沒來得及回味,他們已經到達了聖地廣場。數百名鏡光族人聚集在此,所有人都穿著慶典服飾,銀發與異色瞳在灰藍光線下形成奇異的統一感。當淩雨帶著汪大東走上中央高台時,人群頓時安靜下來,無數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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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族人。"淩雨用清亮的聲音宣布,"很榮幸在我就任後的第一個鏡光祭歡迎特殊嘉賓——主時空的汪大東,平衡之鑰的持有者,也是幫助我們擊敗淩霄、拯救兩個時空的英雄。"
人群中響起掌聲,但明顯分為兩派——年輕一代熱烈歡呼,而年長者則禮貌但冷淡地拍手。
一位白須長老走上高台,異色瞳銳利地打量著汪大東:"族長大人,按照傳統,非族人參加鏡光祭需通過"真鏡試煉",證明其心靈純淨,值得信賴。"
淩雨皺眉:"墨長老,汪大東已經證明過他的勇氣和品德。試煉可以豁免。"
"傳統不可廢。"墨長老堅持道,眼中閃過一絲算計,"除非族長認為您的...朋友...經不起鏡光的檢驗?"
台下開始竊竊私語。汪大東看出這是個陷阱——如果拒絕,會被視為心虛;如果接受,誰知道這個"試煉"會有什麽刁難?
"我接受。"他上前一步,朗聲說道,"需要我做什麽?"
墨長老露出滿意的笑容,揮手示意侍從搬來一麵古老的全身鏡。鏡框雕刻著複雜的符文,鏡麵卻模糊不清,如同蒙著一層霧氣。
""真鏡試煉"很簡單。"墨長老解釋道,"站在鏡前,麵對內心最深的恐懼。若能保持心智清明走出,即為通過。"
淩雨緊張地抓住汪大東的手臂:"小心,長老們可能動了手腳。正常試煉不會這麽...正式。"
汪大東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走向古鏡。當他站到鏡前時,模糊的鏡麵突然變得清晰,映出的卻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影皇!或者說,是汪大東最恐懼成為的樣子。
"終於見麵了,我的繼承者。"鏡中的黑暗汪大東獰笑著,"你以為打敗淩霄就結束了?不,黑暗永遠存在...特別是在你的血脈裏。"
汪大東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這不僅僅是幻象,鏡子正在放大他內心深處的恐懼——重蹈父親覆轍,被黑暗吞噬。
"看看你周圍。"黑暗鏡像繼續蠱惑,"這些異族人永遠不會真正接納你。淩雨現在喜歡你,但當她看到你內心的黑暗後,還會接受你嗎?"
鏡中的景象變化,顯示出淩雨驚恐後退的畫麵,周圍鏡光族人指指點點,墨長老得意地宣布他被驅逐...
現實中,汪大東開始冒冷汗,雙手微微顫抖。他從未向淩雨坦白過這種恐懼——每次使用平衡之鑰時,那種黑暗的誘惑確實存在,隻是被他強行壓製。
"大東!"淩雨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別聽它的!徑直在扭曲你的思想!"
但汪大東已經陷入自己的心魔。如果黑暗真的潛伏在他體內,那麽接近淩雨就是在害她。也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他即將退縮的那一刻,一隻溫暖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淩雨不知何時也站到了鏡前,她的影像出現在黑暗汪大東旁邊,金銀光芒驅散部分黑暗。
"鏡光一族聽好了!"淩雨高聲宣布,聲音傳遍整個廣場,"汪大東不僅是我的客人,更是我心之所係。如果他因試煉被拒,那麽我這個族長也不配繼續領導!"
這番宣言引起軒然大波。年輕族人歡呼雀躍,而保守派則臉色鐵青。墨長老想說什麽,但被其他長老攔住了——公然反對族長在慶典上可不是明智之舉。
汪大東震驚地看著淩雨,她的異色瞳中滿是堅定。這一刻,心魔的蠱惑顯得如此可笑。如果淩雨都願意賭上族長之位信任他,他又有什麽理由懷疑自己?
深吸一口氣,汪大東轉向鏡子,直視那個黑暗鏡像:"你說得對,我體內確實有黑暗...但同樣有光明。而真正的力量不在於消滅哪一方,在於保持平衡——就像淩雨教會我的那樣。"
隨著這番宣言,胸口的平衡之鑰突然亮起,灰白光芒湧入鏡中。黑暗鏡像發出刺耳尖叫,如同陽光下的積雪般消融。鏡子恢複正常,再次映出汪大東和淩雨並肩而立的真實影像。
廣場上鴉雀無聲,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即使是保守派也不得不承認,能如此完美通過被動手腳的"真鏡試煉"的人,確實值得尊敬。
墨長老陰沉著臉宣布:"試煉通過。歡迎參加鏡光祭,平衡之鑰的持有者。"
接下來的慶典如夢似幻。汪大東被介紹給無數鏡光族人,品嚐了各種造型奇特但美味異常的食物,還嚐試了他們的傳統舞蹈——雖然手腳不協調的樣子逗得淩雨笑個不停。年輕族人們尤其喜歡他,爭相詢問主時空的種種趣事。
當灰藍色的"月亮"升起時,祭典進入高潮。聖泉邊舉行了莊嚴的儀式,淩雨作為族長主持祈福。汪大東被特別邀請上前,將一滴平衡之鑰的能量滴入泉中,象征著兩個時空的友誼。泉水頓時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連保守派長老們都驚歎不已。
夜深人靜時,汪大東和淩雨悄悄溜出仍在狂歡的人群,來到聖泉後方的觀景台。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鏡光城,倒懸的建築在"月光"下如同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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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謝謝你。"汪大東輕聲說,"如果不是你站出來,我可能就..."
"噓。"淩雨將手指輕輕按在他唇上,"我們扯平了。記得嗎?你也曾為我擋下鏡之種。"
兩人相視而笑。灰藍的月光灑在淩雨臉上,為她鍍上一層神秘的光暈。汪大東突然覺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這一刻,王亞瑟那本可笑的小冊子上的建議全都忘光了。
"淩雨,我..."他笨拙地開口,"我是說,我們..."
淩雨突然湊近,異色瞳直視他的眼睛:"汪大東,你知道鏡光一族怎麽表達"我喜歡你"嗎?"
汪大東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怎...怎麽表達?"
淩雨微微一笑,從自己發髻上取下一縷銀發,又輕輕從汪大東頭上拔下一根黑發。她熟練地將兩縷頭發編織在一起,形成一個簡單的手環,戴在汪大東手腕上。
"發絲相交,心意相通。"她輕聲解釋,"這是我們最莊重的承諾。"
汪大東看著手腕上黑白交織的發環,胸口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淩雨的手:"那在主時空,我們一般會說..."深吸一口氣,"淩雨,我喜歡你。不是作為朋友,不是作為戰友,而是...更特別的那種。"
淩雨的異色瞳在月光下閃爍著動人的光彩:"我知道,笨蛋。我也是。"
當兩人的唇輕輕相觸時,遠處慶典的歌聲和聖泉的水聲仿佛都成了最美的背景音樂。灰藍色的月亮靜靜見證著這段跨越時空的戀曲,而汪大東手腕上的發環,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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