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內的空氣仿佛被鮮血與腐臭浸透，祭壇符文幽藍的光芒如鬼火明滅，在岩壁上映出扭曲的暗影。王林握緊長刀的指節發白，刀身映出他染血的臉龐，目光掃過眾人時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李陽，你帶陳宇、孫昊和劉老爺子躲到鍾乳石林後麵。那些石筍交錯如迷宮，能擋子彈。” 他頓了頓，從背包掏出最後兩卷繃帶塞給李陽，“陳宇的傷口必須重新包紮，止血粉在我右側口袋。”
    李陽點頭，喉結滾動著接過繃帶。孫昊咬著牙撐起身子，左臂用撕下的衣襟草草包紮，滲出的血已經將布料染成黑褐色。他半蹲下來，讓昏迷的陳宇趴在背上，轉頭對劉老頭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老爺子，抓緊我，咱們找地方躲躲。” 劉老頭顫巍巍的手抓住孫昊的衣領，渾濁的眼睛盯著祭壇方向，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暗紅血絲：“五十年前... 他們也是在這樣的地方...” 話音被溶洞深處傳來的金屬摩擦聲截斷。
    王林和趙強貼著潮濕的岩壁緩緩移動，趙強的工兵鏟斜挎在背後，右手卻死死按住腰間的老式五四手槍 —— 這把槍是他退伍時偷偷留下的，此刻彈夾裏僅剩三顆子彈。“王哥，聽聲音，至少六人。” 趙強壓低聲音，耳朵緊貼岩壁，“腳步聲雜亂，裝備不輕，有兩人拖著重物，可能是爆破器材。”
    溶洞入口處的碎石突然發出輕響，兩束戰術手電的強光刺破黑暗。“分頭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沙啞的男聲帶著金屬擴音器的畸變，在溶洞內激起層層回音。六名身著黑色作戰服的身影魚貫而入，為首的疤臉男子脖頸處紋著青麵獠牙的山魈圖騰，戰術背心掛滿手雷和彈夾，手中的突擊步槍正滴著暗紅液體 —— 不知是人血還是獸血。
    當光束掃過祭壇的瞬間，六人的呼吸陡然急促。“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疤臉男子踹開腳邊的獸骨，衝鋒靴在岩壁上蹭出刺耳聲響，“向會長報告，青銅祭壇完好無損，那些雜魚肯定藏在...”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王林的長刀已經貼著他耳畔劃過，削飛一縷頭發，刀刃精準抹過他身後成員的咽喉。溫熱的血柱噴濺在岩壁上，在幽藍符文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紫黑色。
    “有埋伏！” 剩下五人瞬間反應過來，兩人舉槍掃射，子彈打在石筍上濺起火星。趙強側身翻滾，手槍精準點射，一名成員眉心爆出血花，卻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另一名持槍者立刻將槍口轉向他，趙強猛地扯下背包甩過去，在對方分神的刹那，工兵鏟如閃電般揮出，鏟刃深深嵌進對方肩窩。那人慘叫著扣動扳機，子彈擦著趙強頭皮飛過，燒焦的頭發味混著血腥味衝進鼻腔。
    王林這邊，兩名持唐橫刀的成員呈鉗形包抄。左側那人刀鋒剛至麵門，王林突然矮身滑步，長刀由下至上撩起，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刀刃從他的下巴刺入，直貫天靈蓋。右側的敵人見狀，怒吼著將刀劈向王林後背，卻見他以屍體為盾，橫刀格擋。唐橫刀砍在屍體上發出悶響，王林趁機抓住對方手腕，膝蓋狠狠頂向他的手肘，“哢嚓” 一聲脆響，那人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未等他慘叫出聲，王林反手一刀，直接將其喉嚨劃開，鮮血噴湧如泉。
    此時，疤臉男子已經重新組織攻勢。他將突擊步槍調成連發模式，對著王林藏身的石筍瘋狂掃射，碎石紛飛。趙強見勢不妙，摸出僅剩的手雷，拔掉保險銷奮力擲出。“轟！” 劇烈的爆炸聲震得溶洞頂部的鍾乳石紛紛墜落，硝煙中傳來疤臉男子的咒罵：“給我上！活擒那兩個雜種，會長要活的！”
    最後兩名成員如鬼魅般從煙霧中衝出，一人持著淬毒的匕首，另一人揮舞著鏈錘。持匕首者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欺身到王林麵前，匕首直取心髒。王林側身避開，刀鋒擦著肋骨劃過，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他反手抓住對方手腕，膝蓋頂住其腹部，卻不料對方竟用額頭狠狠撞向他的鼻梁。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強的工兵鏟及時橫掃而來，將那人砸飛出去。
    鏈錘使用者趁機掄起鏈錘，鐵鏈帶著風聲呼嘯而至。王林就地翻滾，鏈錘砸在地上，碎石四濺。他瞅準時機，長刀脫手擲出，刀刃深深紮進對方胸口。那人踉蹌著後退，撞在祭壇邊緣，喉嚨裏發出 “咯咯” 的聲響，緩緩滑落在地。
    疤臉男子看著同伴們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被瘋狂取代。他將步槍背在身後，抽出兩把尼泊爾軍刀，獰笑著衝向王林：“你們今天都得死！”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軍刀與長刀碰撞出耀眼的火花。王林左臂被劃開一道大口子，鮮血染紅了衣袖，卻借著疼痛讓自己愈發冷靜。他虛晃一招，趁疤臉男子回防時，猛地踢向對方膝蓋。疤臉男子重心不穩，單膝跪地，王林抓住機會，長刀抵住他的咽喉。
    “會長不會放過你們...” 疤臉男子嘴角溢出鮮血，仍在獰笑，“整個組織都會為我們報仇...” 話未說完，王林的長刀已經割斷他的氣管。隨著最後一聲氣若遊絲的呻吟消散在溶洞中，整個空間陷入死寂。
    王林和趙強癱坐在祭壇台階上，身上的傷口不斷滲血，將古樸的石階染成暗紅。李陽等人從鍾乳石林中走出，看著滿地狼藉，許久說不出話。劉老頭顫抖著撫摸祭壇邊緣的符文，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淚水：“五十年了... 當年我爺爺也是在這裏...” 他的聲音被溶洞深處傳來的滴水聲淹沒，那聲音仿佛是時間的嗚咽，訴說著這座祭壇承載的千年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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