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意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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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後的客棧宛如一座被洗劫的廢墟,破碎的桌椅橫七豎八地散落著,有的斷腿朝天,有的桌麵開裂,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剛才的慘烈廝殺。地麵上幹涸的血跡與黑色的汙漬交織,凝結成詭異的圖案,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混合著燃燒的木頭焦糊氣息,令人作嘔。趙強手持工兵鏟,小心翼翼地在廢墟中搜尋,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生怕遺漏任何蛛絲馬跡。他的工兵鏟不時碰到瓦礫,發出 “嘩啦” 的聲響,驚起幾隻藏匿其中的老鼠,“吱吱” 叫著竄向角落。
趙強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每一個角落。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浸濕了衣領,在布滿灰塵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他彎腰查看一處瓦礫堆時,突然,一聲微弱的呻吟從裏麵傳來。這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飄來的歎息,若有若無,卻讓趙強瞬間警覺起來。他握緊工兵鏟,身體微微前傾,緩緩靠近瓦礫堆,每一步都充滿了警惕。
當他撥開瓦礫,一個身著黑袍、戴著破損山魈麵具的人躺在那裏。那人腹部插著半截木梁,鮮血不斷湧出,將地麵染成暗紅色,血腥味更加濃烈。此人正是長生會的成員,此刻他的身體微微抽搐,手指無意識地抓著地麵,顯然還未斷氣。趙強蹲下身子,一把扯下對方的麵具。那人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嘴角不斷溢出黑血,牙齒也被染成黑色,眼神中卻仍透著一絲凶狠與不甘,仿佛一頭受傷卻依舊倔強的野獸。
“你們還有什麽陰謀?李陽在哪裏?” 趙強厲聲喝問,聲音中充滿憤怒與焦急,恨不得立刻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那人卻隻是冷笑,鮮血順著嘴角滴落,染紅了下巴,喉嚨裏發出 “咯咯” 的聲音,像是在嘲笑趙強的徒勞。趙強心中怒火中燒,青筋在太陽穴暴起,但他知道,此刻不能衝動。他強壓下情緒,開始在對方身上仔細搜查。
那人的黑袍下藏著各種詭異的法器,鏽蝕的銅鈴表麵布滿綠色的銅鏽,輕輕一碰就發出沉悶的聲響;刻滿符文的匕首,符文呈現出暗紅色,仿佛是用血繪製而成;還有一個散發著腐臭氣息的小布袋,裏麵裝著一些幹枯的草藥和幾顆形狀怪異的石頭。當趙強翻開對方的衣襟時,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滑落出來。
他撿起紙條,展開的瞬間,瞳孔微微收縮。紙條上用朱砂寫著 “儺戲老藝人,關鍵” 幾個字,字跡潦草卻透著一股狠勁,朱砂的顏色已經有些發黑,邊緣暈染開來,像是幹涸的血跡。趙強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立刻招呼其他人過來。
王林、孫昊和陳宇聞訊趕來。陳宇的身體依舊虛弱,每走一步都要扶著牆壁,鱗片在皮膚下若隱若現,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他的臉色慘白,嘴唇幹裂,眼神卻透著強烈的求知欲。當他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這字跡,和李陽之前分析的長生會密信筆跡相似。” 陳宇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聲音沙啞地說道。他從懷中掏出李陽整理的密信副本,雙手微微顫抖。月光下,他仔細比對,兩個字跡的運筆走勢、筆畫粗細幾乎如出一轍,尤其是 “儺” 字的最後一筆,都帶著獨特的勾挑,仿佛是同一個人所寫。
眾人心中一震,李陽在懸棺陣中說過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關鍵線索往往隱藏在看似無關的細節中。難道這位儺戲老藝人,真的是找到李陽、破解長生藥秘密的關鍵人物?
“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老藝人。” 王林的眼神堅定,他握緊合契鑰匙,合契鑰匙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芒,“哪怕村民們對此諱莫如深,我們也絕不放棄。李陽還等著我們去救,這個線索可能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孫昊將牛骨匕首插入腰間,咬著牙說:“就算把苗寨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李陽被抓走時的畫麵:李陽戴著銀邊眼鏡,臉上滿是血汙,卻還在奮力掙紮,衝著他們大喊讓他們快走。想到這裏,孫昊心中的憤怒如火焰般燃燒,拳頭攥得 “咯吱” 作響。
第二天一早,晨光透過薄霧灑在苗寨,整個寨子卻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寂靜中。眾人開始四處打聽儺戲老藝人的消息。然而,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困難。當他們向村民詢問時,村民們要麽臉色大變,匆匆離開,連頭都不敢回;要麽支支吾吾,眼神躲閃,搖頭表示不知情。一個賣山貨的老漢聽到 “儺戲老藝人” 幾個字,手中的竹筐差點掉落,他慌亂地擺擺手,聲音顫抖地說:“不知道,別問我,那是禁忌!” 說完,背起竹筐,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
但眾人沒有放棄。他們分成幾組,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田間地頭尋找線索。趙強和孫昊來到寨尾的鐵匠鋪,鐵匠鋪內爐火熊熊,火星四濺,“叮叮當當” 的打鐵聲震耳欲聾。鐵匠正在揮錘打鐵,肌肉隨著動作隆起,聽到他們的問題,動作明顯一頓,隨後又更加用力地敲打起來,火星飛濺得更高:“別問了,問多了對你們沒好處。” 他的眼神中充滿警惕,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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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和陳宇則來到寨老住處。寨老坐在竹椅上,抽著水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凝重。水煙袋 “咕嚕咕嚕” 地響著,寨老吐出一口煙,緩緩說道:“年輕人,那老藝人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的眼神望向遠方,仿佛回憶起什麽可怕的事情,“他知曉太多古老的秘密,那些秘密,能讓整個苗寨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陳宇強撐著桌子,身體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急切地說:“寨老,我們的朋友被長生會抓走了,這個線索可能是救他的關鍵。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危險。” 他的聲音中帶著懇求,眼中滿是焦急。
寨老沉默許久,歎了口氣,放下水煙袋:“罷了,我隻能告訴你們,老藝人住在苗寨西邊的深山裏,具體位置,你們自己去找吧。但記住,不要輕易招惹他,也不要說出是我告訴你們的。” 他的語氣中充滿擔憂,仿佛在提醒他們即將麵對的危險。
得到這個消息,眾人心中燃起希望。他們簡單收拾行囊,朝著苗寨西邊出發。山路崎嶇難行,布滿了尖銳的石塊和茂密的荊棘。趙強在前麵開路,用工兵鏟斬斷擋路的藤蔓,“哢嚓哢嚓” 的聲音在山間回蕩;孫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手中緊握著匕首,防止有敵人偷襲;王林扶著身體虛弱的陳宇,不時叮囑他注意腳下:“小心,這裏滑。” 陳宇每走一步都很艱難,但他咬著牙堅持著,不想拖大家的後腿。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山林,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他們終於來到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處,隱隱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聲音空靈而神秘,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笛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在竹林間回蕩,驚起幾隻歸巢的鳥兒。眾人對視一眼,加快腳步朝著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穿過竹林,一座破舊的木屋出現在眼前。木屋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綠幽幽的,仿佛給木屋穿上了一件詭異的外衣。屋頂的茅草已經腐爛,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破損的竹梁,在風中搖搖欲墜。門窗歪斜,發出 “吱呀” 的聲響,透著一股荒涼與詭異。屋前的空地上,擺放著各種儺戲麵具,有的猙獰恐怖,獠牙外露,眼睛瞪得滾圓;有的神秘莫測,臉上畫著複雜的花紋,在夕陽的餘暉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有人嗎?” 王林大聲喊道。聲音在空地上回蕩,卻沒有得到回應,隻有笛聲依舊在悠揚地回蕩,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眾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木屋,推開吱呀作響的門。屋內光線昏暗,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夾雜著淡淡的草藥香。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竹凳上,手中拿著一支竹笛,正吹奏著悠揚的曲子。老人身穿一件破舊的粗布長袍,上麵打著幾個補丁,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像幹涸的河床,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透一切,讓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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