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金烏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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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正酣時,祭壇上空的血月突然被金色光芒撕裂,仿佛天空被剖開一道傷口。一聲清越的鳴叫穿透屍山血海,音波所過之處,地麵的屍毒霧氣如積雪消融,陳宇手中的玉玨應聲發燙,鱗片鎧甲上的雙脈印記如同活物般遊動,最終化作金色紋路,在血月下勾勒出展翅的神鳥輪廓。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隻翼展二十丈的金色神鳥劃破長空,羽毛間流淌著液態星芒,尾羽拖曳的光帶在血月下編織出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圖,每顆星辰都對應著儺戲班祖傳星圖上的標記。
    "是始祖神鳥金烏!" 領舞婆婆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破碎的青銅麵具在神鳥光芒中發出蜂鳴,裂痕處溢出的金光如溪流般修複著麵具,"族譜記載,唯有當儺戲班血脈斷絕、祭壇核心即將崩塌時,神鳥才會從初代傳承人魂魄中顯形..." 神鳥俯衝而下時,羽翼帶起的氣流掀飛了半座坍塌的圖騰柱,祭壇廢墟上的屍毒霧氣被吹成漩渦,被光芒觸及的黑袍人發出高頻的尖嘯,他們的皮膚如融化的蠟般剝落,露出底下刻滿邪咒的骨架,骨架在金光中崩解成細小的光點,每顆光點都帶著一聲解脫的歎息。
    趙強的工兵鏟停在半空,看著三名校尉級黑袍人被神鳥利爪抓起,金色光芒穿透他們手中的萬魂幡,幡麵上被困的童男童女魂魄如同破繭的蝴蝶,紛紛掙脫束縛,化作光點融入神鳥羽毛。"這鳥能吞邪祟!" 他的吼聲中帶著狂喜,趁機踹飛撲來的陰屍衛,鏟頭順勢劈向神鳥腳下的屍毒池。赤金色的地火與神鳥的淨化之光產生共振,池麵的紫色藥液劇烈沸騰,竟凝結成水晶般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姿勢都保持著祈禱的模樣 —— 那是三百年前被活祭的儺戲班弟子。
    孫昊的匕首在神鳥降臨的瞬間被鍍上金邊,他敏銳地發現神鳥的攻擊軌跡暗合四象陣的方位,羽翼扇動的頻率與鎮魂鼓的節奏完全同步。當三隻僵屍從側方偷襲時,他順著神鳥羽翼帶起的上升氣流騰空,匕首在月光下劃出三道冰晶軌跡,竟與神鳥尾羽的星圖完美重合。風刃精準切斷僵屍的頸椎,腐臭的黑血尚未落地,就被神鳥光芒蒸發,隻留下三枚鑲嵌在頸椎處的鎖魂釘,在地麵發出不甘的顫鳴。
    王林的星盤碎片在神鳥啼鳴中自動拚接,青銅碎片發出蜂鳴,重新組成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圖。他看見星圖中央的金烏位置與陳宇胸口的玉玨印記完全吻合,星盤邊緣的刻度正瘋狂旋轉,指向祭壇核心的星柱殘骸。"陳宇!用神鳥的光芒激活祭壇核心!" 他的吼聲混著神鳥振翅聲,"這是初代傳承人刻在血脈裏的終極召喚,神鳥的能量需要星柱作為載體!" 陳宇會意,雙脈之力如江河奔湧,與神鳥的金色能量在玉玨中交融,化作光柱射向星柱殘骸。斷裂的星柱發出龍吟般的共鳴,表麵的咒文逐一亮起,將神鳥的淨化之力導入地底,祭壇地麵的四象圖隨之發出強光,如同一盞古老的燈塔。
    銀色麵具男子的冷笑從地底傳來,他的身影在萬屍幡的黑霧中顯形,黑色鬥篷下的軀體半透明,能看見胸腔內跳動的紫色核心。手中的黑色旗幟已吸收了祭壇殘留的屍毒,旗麵上的三百個骷髏頭眼窩中跳動著綠火,每道火焰都倒映著陳宇等人的身影。"以為召喚神鳥就能逆轉乾坤?" 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鐵鏈摩擦,"三百年前我祖先在屍魂幡中種下初代的破碎魂魄,這麵旗幟本就是神鳥的克星..." 旗幟揮舞間,地麵如波浪般起伏,數百道裂縫中爬出的僵屍身著明代苗疆服飾,脖頸處的勒痕滲出黑色屍油,指甲長達三寸,指尖泛著與萬屍幡相同的綠芒,關節處的骨骼因邪術強化而凸起,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趙強的工兵鏟劈中一隻僵屍的頭顱,卻發出金屬相撞的脆響,鏟刃上的地火印記竟被屍毒暫時熄滅。他感覺虎口發麻,低頭看見僵屍的頭顱上裂而不碎,露出裏麵纏繞著咒文的頭骨。"它們的骨頭被屍魂幡強化過!" 他怒吼著踢向僵屍的膝蓋,卻見對方的關節反向彎曲,五指已掐向他的咽喉,指尖的綠芒距離他的頸動脈隻有寸許。千鈞一發之際,神鳥的一道餘光掃過,僵屍的手指瞬間汽化,隻留下焦黑的斷肢。
    神鳥的光芒對僵屍的效果明顯減弱,金色羽毛觸及僵屍時,竟發出 "滋滋" 的腐蝕聲,如同烈日灼燒寒冰。陳宇敏銳地發現僵屍背部的咒文,正是密室壁畫中記載的 "屍魂鎖"—— 用初代傳承人破碎的魂魄碎片與屍毒融合煉製,每道咒文都像活物般蠕動。"孫昊,攻擊它們後頸的鎖魂釘!" 他突然想起李陽在竹簡上的記載,"那是用初代肋骨磨成的釘子,是操控屍魂的關鍵!"
    孫昊聞言立刻改變戰術,匕首如靈蛇般遊走,專攻下盤。當他挑飛第一隻僵屍後頸處的青銅釘時,那具僵屍瞬間癱軟,化作一堆腐肉,露出底下刻滿咒文的脊椎骨。趙強心領神會,工兵鏟調轉方向,赤金色的地火包裹鏟頭,專攻僵屍後頸,高溫將鎖魂釘熔成鐵水,發出 "嗤嗤" 的聲響,每顆釘子融化時,都伴隨著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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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萬屍幡的黑霧越來越濃,銀色麵具男子站在屍山之巔,手中的旗幟每揮動一次,地麵就裂開新的縫隙,更多的僵屍破土而出。陳宇看見神鳥的羽毛開始黯淡,星芒流動的速度明顯減緩,知道這是血脈召喚的時間限製即將到來 —— 儺戲班的傳承之力正在耗盡。他望向領舞婆婆,發現她正帶著剩餘的儺戲班弟子,用匕首劃破手掌,在地麵重繪四象陣,鮮血滴落在焦土上,竟發出金鐵相擊的脆響,試圖用血脈之力延長神鳥的顯形時間。
    "王林,用星盤定位萬屍幡的陣眼!" 陳宇的玉玨光芒與神鳥的喙部產生共振,神鳥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啼鳴,雙爪抓起陳宇騰空而起,羽翼劃破黑霧的瞬間,陳宇的視線穿透黑暗,看見萬屍幡的陣眼就在銀色麵具男子腳下,那裏埋著初代傳承人被分割的肋骨,每根肋骨上都刻滿了長生會的邪咒。
    地麵的趙強和孫昊陷入苦戰,僵屍群的數量比預想中多三倍,鎖魂釘被屍毒掩蓋,難以精準攻擊。趙強的工兵鏟已經卷刃,手臂被僵屍抓傷,腐毒順著傷口蔓延,皮膚下的血管呈現出紫黑色紋路,卻依然用身體護住身後的儺戲班弟子,每一次揮鏟都帶著必死的決心。孫昊的匕首缺口累累,牛骨刀柄出現裂痕,卻越戰越勇,每一次突刺都借著神鳥的餘輝,在僵屍群中開出一條血路。
    神鳥接近萬屍幡的瞬間,銀色麵具男子露出瘋狂的笑容,他將旗幟插入地麵,三百道鎖魂釘同時飛起,在半空組成骷髏大陣,每顆釘子都泛著冰冷的綠光。陳宇感覺玉玨的光芒被壓製,神鳥的右翼被鎖魂釘劃傷,金色羽毛飄落,化作點點熒光,如同隕落的星辰。"原來你才是真正的陣眼..." 陳宇看著男子胸前的玉玨碎片,突然想起密室壁畫的提示,"長生會的傳承,從來都是用初代的魂魄碎片與屍魂幡共生!"
    神鳥的鳴叫聲突然變得低沉,羽翼收攏,將陳宇護在懷中,金色光芒在體表凝結成鎧甲,硬接下骷髏大陣的攻擊。陳宇趁機集中雙脈之力,玉玨在掌心發出太陽般的光輝,與神鳥的淨化之力融合,在萬屍幡上燒出焦黑的裂痕,裂痕中透出初代傳承人憤怒的麵容,那是被囚禁三百年的魂魄在呐喊。
    神鳥的爪子扣入地麵,激起的氣浪將銀色麵具男子掀飛,陳宇趁機落地,鱗片鎧甲在劇烈的能量波動中發出哀鳴。他看見領舞婆婆跪倒在地,身後的儺戲班弟子已全部倒下,他們的鮮血在地麵畫出的四象陣正在崩塌,神鳥的顯形時間隻剩下最後三分鍾。
    "趙強!孫昊!守住地宮入口!" 陳宇的吼聲中帶著決絕,"王林,引導神鳥的光芒炸開陣眼!" 他握緊玉玨,雙脈麒麟的虛影首次與神鳥重疊,形成光與火的混合體,每一步踏在焦土上,都激起一圈圈星芒漣漪。銀色麵具男子掙紮著爬起,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不僅是儺戲班的傳人,更是長生會等待三百年的星辰之子。
    神鳥的最後一次振翅,將整個祭壇照亮如白晝,陳宇趁機甩出玉玨,雙脈之力如銀河傾瀉,擊中萬屍幡的核心。旗幟發出刺耳的尖嘯,骷髏頭逐一崩解,露出裏麵被困的先民魂魄,他們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隱若現,對著陳宇露出感激的微笑。而在遠處,趙強和孫昊正背靠背戰鬥,僵屍群的攻勢雖猛,卻在神鳥的餘輝下漸漸遲緩。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血月的陰霾,神鳥的羽毛開始透明化,陳宇知道,這場短暫的支援即將結束。他望向地宮入口,那裏的陰影中,初代傳承人的聲音隱隱傳來,仿佛在訴說著下一場考驗。而他手中的玉玨,正與銀色麵具男子遺留的碎片產生共鳴,那是開啟屍魂井的鑰匙,也是解開長生藥秘密的關鍵。
    神鳥的鳴叫聲漸漸低沉,卻在陳宇心中激起千層浪。他知道,神秘援手的降臨隻是暫時扭轉戰局,真正的挑戰還在地宮深處,在那口沸騰的屍魂井中。但此刻,他看著身邊浴血奮戰的夥伴,看著儺戲班弟子用生命守護的祭壇,心中的信念愈發堅定 —— 無論前方有多少危機,他都將帶著神鳥的祝福,繼續踏上守護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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