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符文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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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嵐的玉佩在祭壇地麵投下的光斑突然扭曲,墨玉表麵的雙脈圖騰如活物般遊動,與地麵青黑色的符文產生共振。那些原本晦澀的山魈咒文在玉佩光芒中褪去紫霧,顯形為儺戲班的鎮魂紋,卻在紋路交織處露出底下的血色脈絡 —— 每條脈絡都連接著首領胸口的黑色玉玨碎片,像極了寄生在宿主身上的屍解仙幼體。少年的瞳孔驟然收縮,看見符文表麵浮沉著無數細小光點,那是村民們失蹤時的記憶殘片:虎娃娘的藍布衫角、守林人的旱煙袋、王大嬸的針線笸籮......
    "王林!" 阿嵐的聲音帶著發現真相的震顫,玉佩邊緣的銀飾發出蜂鳴,"這些符文在吞噬村民的記憶,每道咒文都是用他們的痛苦澆築的!" 他的指尖劃過地麵,竟在符文縫隙中摸到半截褪色的紅繩,那是青崖村每戶人家係在門楣的平安繩。
    王林的星盤碎片幾乎是擦著阿嵐發梢掠過,青銅表麵映出符文的星象軌跡:十二道主脈如蛛網輻射,每條主脈上的次級符文都刻著失蹤村民的生辰八字,字體邊緣滲著紫黑色屍毒。"是 " 人柱共生陣 "!" 他的合契鑰匙在掌心發燙,鑰匙齒紋與符文缺口完美契合,露出底下刻著的儺戲班密語,"長生會把村民的魂魄困在符文裏,用痛苦作為陣眼能量!趙強,西南角第三道符文,對應虎娃娘的生辰;孫昊,東北方第七道,是守林人的忌日!"
    趙強的工兵鏟帶著地火之力砸向地麵,鏟頭與符文碰撞的瞬間,祭壇發出悶雷般的轟鳴,首領的一根黑霧觸手應聲崩裂。紫黑色血液濺在他手背上,卻在接觸皮膚時化作光點,顯形為虎娃娘的銀鈴虛影。他看見符文碎裂處露出半截銀飾,正是虎娃娘失蹤時佩戴的儺戲銀鈴,鏽跡斑斑的鈴身上,"平安" 二字已被屍毒侵蝕,卻仍能辨出母親繡在平安符上的針腳。"原來你們拿鄉親們當養料!" 他的怒吼中帶著哽咽,地火之力在掌心凝聚成鳳凰虛影,火焰中浮現出虎娃娘遞給他野莓時的笑臉,"還我鄉親!"
    孫昊的匕首劃過東北方符文,神鳥殘羽的光芒卻被符文表麵的屍解仙黏液吸收,刀刃傳來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發麻。他突然想起虎娃被擄走前夜,曾在這符文位置撿到過褪色的野莓花環,指尖撫過符文邊緣,竟摸到淺刻的 "虎娃" 二字,筆畫間還嵌著幹枯的野莓汁液。"去你媽的共生!" 他的匕首在憤怒中爆發出新的光輝,神鳥虛影振翅時帶起的氣流吹開黏液,露出符文中心的瞳孔 —— 那裏倒映著銀色麵具男子的蛇尾,尾尖正纏著虎娃的紅絲帶。
    首領的猩紅雙眼第一次浮現出慌亂,黑霧觸手收縮時,祭壇地麵的符文亮起血光,每道符文都如活物般扭曲。陳宇趁機催動雙脈之力,混沌圖騰在掌心凝聚成光刃,刀刃上流轉著三百個村民的記憶碎片:虎娃在老槐樹下追蝴蝶、守林人用獨臂刻星柱、王大嬸在灶台前熬山核桃粥...... 光刃劈開正中央的主脈符文,竟露出底下封存的初代肋骨,骨頭上刻著三百年前的警示,苗文朱砂已褪成褐色:"以民為柱,必遭反噬 —— 致吾徒青崖"。
    "阿嵐,用玉佩激活儺戲護道!" 王林的星盤碎片拚出符文節點的致命弱點,碎片邊緣映出儺戲班祠堂的壁畫,"這些符文的核心是村民的痛苦記憶,隻有用他們的快樂才能淨化!" 阿嵐閉目凝神,玉佩光芒化作無形聲波,空氣中響起儺戲班的鎮魂鼓點,每個鼓點都對應著一個村民的名字。當鼓聲落在 "虎娃" 二字,東北方符文轟然崩塌,碎石飛濺間,孫昊看見符文深處埋著虎娃的乳牙 —— 那是孩子七歲時,王大嬸用紅布包著埋在老槐樹下的。
    銀色麵具男子的身影從黑霧中顯形,蛇尾鱗片間還纏著孫昊的戰術褲碎片,鱗片縫隙裏滲出的紫血,竟在地麵畫出虎娃的簡筆畫。他的麵具裂痕比之前更深,露出的左臉布滿屍解仙的鱗甲,卻在鎮魂鼓聲中片片剝落,顯露出底下與陳宇相似的雙脈印記,印記邊緣泛著儺戲班特有的銀邊。"你以為切斷符文就能贏?" 他的聲音帶著屍解仙的嘶鳴,尾尖突然甩出淬毒的骨刃,刃口刻著的山魈圖騰,正是當年初代首徒的徽記。
    孫昊的匕首早已脫手,此刻隻能徒手撲向阿嵐,山核桃樹皮般粗糙的手掌扣住對方手腕。骨刃劃過他的左肩,毒腺破裂的瞬間,空氣中彌漫開刺鼻的屍毒味,卻在接觸到他胸前的野莓紋身時,化作淡淡的野莓香。他看見自己的血液在空中凝成野莓的形狀 —— 那是王大嬸用野莓汁教他畫的第一個圖騰,那年他剛滿十歲,虎娃趴在他背上數星星。"小嵐!" 他的怒吼中帶著青崖村獵戶的狠勁,膝蓋重重撞在銀色麵具男子胸口,對方胸前的山魈圖騰竟與他的野莓紋身產生共振,發出清越的鳳鳴。
    陳宇的混沌之眼突然看清,銀色麵具男子的雙脈印記並非紫黑色,而是帶著銀邊的墨綠,如同苗疆深山中的老槐樹,在陰影中依然透著生機。"他是初代的混血後裔!" 陳宇的光刃及時斬落骨刃,刀刃與骨刃相擊時,竟在空氣中拚出儺戲班與長生會的雙重圖騰,"阿嵐,用玉佩的鎮魂紋喚醒他!那是初代首徒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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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嵐的玉佩光芒掃過銀色麵具男子的眉心,墨玉表麵浮現出儺戲班的認主咒,那是奶奶臨終前在他掌心刻下的最後一道符。男子的蛇尾突然蜷縮,麵具應聲落地,露出一張與陳宇七分相似的麵容,左眼角的淚痣正是三百年前首徒替師父擋刀時留下的。"我... 我是青崖..." 他的聲音帶著三百年的迷茫,瞳孔中倒映著祭壇地麵的村民魂魄,"為什麽我的記憶裏,全是傷害村民的畫麵... 明明我刻過三百個平安符..."
    趙強的工兵鏟 "當啷" 落地,盯著男子左眼角的淚痣,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囈語:"青崖叔... 對不起..." 他終於明白,這個被稱為 "銀色麵具男子" 的人,竟是父親幼年時的玩伴,是青崖村人口中的 "守井人"。"你... 你是青崖叔?" 他的聲音顫抖,地火之力在掌心消散,"三十年前你說去山裏采藥,原來..."
    銀色麵具男子 —— 青崖叔的蛇尾在聽到 "青崖" 二字時劇烈顫抖,鱗片間掉落的,不是屍解仙的黏液,而是三百年前的山核桃碎屑。他望向趙強,眼中的猩紅褪去幾分:"小強,你爹臨走前,讓我護著你... 可我..." 話未說完,祭壇地麵的符文再次亮起,首領的黑霧觸手穿透地麵,卷著青崖叔的蛇尾拖向祭壇中央。
    阿嵐趁機將玉佩按在青崖叔眉心,墨玉光芒如溪水般湧入,男子胸前的山魈圖騰逐漸淡去,顯露出底下的儺戲班玉佩印記。"醒過來!" 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是青崖村的守護者,不是長生會的傀儡!" 隨著最後一道鎮魂紋注入,青崖叔的蛇尾化作雙腿,踉蹌著跪在阿嵐麵前,眼中倒映著虎娃娘的魂魄虛影。
    首領的怒吼從祭壇中央傳來,十二根黑霧觸手重新凝聚,每根觸手頂端都托著村民的痛苦記憶:虎娃的哭聲、守林人的慘叫、王大嬸的哀求...... 陳宇的鱗片鎧甲發出蜂鳴,混沌圖騰首次呈現出憤怒的形態,四象虛影在他身後顯形,卻不再互相爭鬥,而是首尾相連,形成保護村民魂魄的屏障。
    "阿嵐,繼續用鼓聲喚醒村民記憶!" 陳宇的光刃在掌心旋轉,刀刃上的村民記憶碎片化作光箭,"趙強孫昊,守住四個主脈;王林,用合契鑰匙定位核心符文!" 他望向青崖叔,對方正用顫抖的手撿起銀色麵具,麵具內側刻著 "護" 字,與趙強鏟頭的咒文一模一樣。
    祭壇地麵的符文在鎮魂鼓聲中逐一崩裂,每道符文破碎時,都有一個村民魂魄發出解脫的歎息。阿嵐的玉佩光芒照亮了整個祭壇,他看見每個符文底下都埋著村民的信物:虎娃的乳牙、守林人的旱煙袋、王大嬸的頂針...... 這些被長生會用來囚禁魂魄的符文,終究被它們主人的記憶摧毀。
    當最後一道主脈符文崩塌,首領的黑霧觸手徹底崩解,露出祭壇中央的地脈節點 —— 那裏沉睡著初代分裂時留下的混沌本源,表麵覆蓋著三百個村民的痛苦記憶,如同一顆跳動的紫黑色心髒。陳宇的混沌之眼第一次完全睜開,他 "看" 見三百年前的祭典現場:初代首徒青崖自願成為陰影容器,儺戲班大祭司將玉佩交給女兒,而他的父親,正是三十年前試圖喚醒青崖叔的最後一位雙脈共鳴者。
    "原來,我們從未真正失去守護..." 陳宇喃喃自語,鱗片鎧甲吸收著符文崩裂的光芒,混沌圖騰終於與儺戲班、長生會的印記完全融合,"而是在恐懼中,把守護變成了傷害。" 他望向阿嵐,少年正用玉佩收集村民魂魄,玉佩戴著的銀飾,正是青崖叔三十年前送給虎娃娘的生日禮物。
    銀色麵具男子 —— 青崖叔突然站起身,手中握著從符文深處找到的山魈風箏骨架,那是五十年前他親手給虎娃做的。"陳宇," 他的聲音終於恢複清明,"祭壇下麵還有初代的另一片玉玨,隻有拿到它,才能阻止混沌核心..." 話未說完,祭壇中央突然裂開黑洞,首領的虛影從中升起,手中握著的,正是初代用來分裂魂魄的 "陰陽分水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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