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虹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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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頂部的七星連珠光輝在陳宇手掌觸碰到原石的瞬間突然坍縮,七彩原石表麵的燭龍紋路如活物般蜷縮,靈蟒的低吟驟然拔高成撕裂礦脈的尖嘯。阿嵐的十二麵開天鼓在地麵擺成北鬥狀,鼓麵同時炸裂,儺戲服的金絲如斷弦般崩飛,她看見靈蟒骨架的鱗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露出底下流淌著金血的燭龍精魄。
"靈蟒在燃燒精魄!" 阿嵐的尖叫混著岩石開裂聲,鼓槌從手中飛出,砸在原石旁的神牛踏水刻字上。野莓銀牌在孫昊胸前瘋狂震顫,他看見陳宇的雙脈印記正與原石產生排斥,金紅色的血液順著刻字縫隙滲入,卻被燭龍精魄的紋路彈開。
"頻率不對!" 王林的合契鑰匙在原石底部迸出火花,星盤碎片在空中解體,"陳宇,用你的血激活神牛刻字!" 他的眼鏡片突然龜裂,映出長生會成員從豎井湧出的畫麵 —— 為首者戴著半塊陰影麵具,麵具縫隙中露出的左眼下方,赫然是青崖村特有的雙頭蛇刺青。
趙強的斷幡在手中爆發出刺目虹光,他望著洞頂墜落的鍾乳石,突然想起十六歲礦難時父親擋在他身前的背影。當第一塊巨石砸落時,他本能地轉身撲向阿嵐,護符鱗片與神牛肋骨碎片在後背相撞,爆發出雷紋與虹光的共生屏障。
"趙哥!" 孫昊的神鳥匕首劃破空氣,刀刃上的鳳凰虛影與儺戲箱的銅扣共鳴。這個傳承自阿卯族的古老木箱突然浮現出侗族鼓樓浮雕,箱蓋的神牛踏水圖案與原石底部的刻字完全吻合。他抓住機會將原石推入箱中,箱蓋閉合的瞬間,鼓樓浮雕的十二道飛簷竟開始旋轉,形成微型的地脈屏障。
陳宇感覺有千萬根鋼針紮入太陽穴,雙脈血在刻字表麵聚成血珠,遲遲無法滲透。靈蟒的聲音在腦海中破碎:"神牛... 水脈... 需要同源精魄..." 他突然想起孫昊母親日記中的塗鴉,咬破舌尖將血滴在 "踏水" 二字中央,金血與刻字的侗族紋路終於融合,神牛踏水的圖案活了過來,在原石表麵掀起滔天巨浪般的地脈波動。
"就是現在!" 阿嵐的鼓點奇跡般恢複,她從腰後抽出備用的羊皮鼓 —— 那是老族長用靈蟒蛻鱗邊角料製成的秘寶。鼓麵的靈蟒圖騰在血珠濺落的瞬間蘇醒,十二道鼓點化作水浪,將陳宇的雙脈血推向燭龍精魄核心。
長生會首領的陰魂幡尖嘯蓋過一切,他踏碎鍾乳石躍入溶洞,半塊陰影麵具下的麵容讓趙強瞳孔驟縮 —— 那是青崖村失蹤多年的青崖叔,左眼角的疤痕與壁畫中青崖佩劍的斷痕完全一致。"雙脈血果然能激活燭龍精魄。" 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手中的半塊靈蟒玉玨與原石產生共振,"三百年了,趙氏血脈終於回到地脈核心。"
"你是青崖的後代?" 陳宇的雙脈印記在憤怒中暴漲,他看見玉玨上刻著的正是初代大祭司的警示咒文,"你祖宗當年想守護地脈,你卻在破壞平衡!"
首領的麵具突然崩裂,露出與陳宇有七分相似的麵容:"守護?" 他舉起陰魂幡,幡麵吸附著靈蟒正在剝落的鱗片,"初代大祭司把我們趙氏血脈當成精魄容器,我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的指尖劃過玉玨,"看見沒?這是青崖祖師當年從靈蟒身上扯下的鱗片,上麵刻著打開燭龍核心的密碼。"
趙強的斷幡在手中發出哀鳴,他望著首領手中的玉玨,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強子,看見雙頭蛇玉玨,就把它插進地脈眼。" 蛇首幡的殘片突然掙脫束縛,與神鳥匕首共鳴,在趙強掌心拚出完整的靈蟒圖騰。
"阿嵐!用鼓點穩住神牛踏水陣!" 孫昊的儺戲箱突然增重,他看見箱蓋上的鼓樓浮雕正在吸收原石能量,十二道飛簷對應著溶洞的十二根主柱,"王林,星盤定位青崖玉玨的弱點!"
王林的星盤碎片在首領玉玨的方向匯聚,拚出半塊陰陽魚圖案:"玉玨是靈蟒蛻鱗製成,隻有神牛精魄能克製!" 他望向陳宇,"用你體內的神牛共鳴力!"
陳宇閉上眼睛,雙脈印記與儺戲箱的鼓樓浮雕產生共振。他 "看" 見千裏之外的侗族鼓樓,十二麵開天鼓正在儺戲班後人手中敲響,神牛雕塑的角尖噴湧出湛藍的地脈之水,順著刻字湧入原石。當神牛踏水的圖案完全激活時,燭龍精魄的紋路突然舒展,將青崖玉玨的陰影能量排斥出去。
"不!" 首領的怒吼中帶著不甘,陰魂幡卷起的紫霧在神牛水脈前如紙糊的燈籠,"我有青崖祖師的血誓,地脈核心應該屬於趙氏!" 他的身體突然膨脹,背後浮現出青崖被陰影侵蝕的虛影,"你們這些雜種,根本不懂守護的代價!"
礦洞頂部的崩塌突然加劇,趙強看見三噸重的鍾乳石正砸向陳宇,而後者正處於神牛踏水陣的核心無法移動。他來不及思考,斷幡一甩將阿嵐掃向安全區,自己則撲向陳宇,用身體擋住墜落的巨石。護符鱗片在撞擊中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他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流出,卻仍用手臂環住陳宇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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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哥!" 孫昊的哭喊被儺戲箱的共鳴聲淹沒,他看見趙強後背的衣料已被鮮血浸透,護符鱗片碎成齏粉,露出底下與青崖玉玨相同的雙頭蛇刺青 —— 那是青崖村守護者的血脈印記。
陳宇在衝擊中清醒,雙脈印記因趙強的鮮血而暴漲。他望向儺戲箱,發現原石已完全融入鼓樓浮雕,箱蓋上的神牛踏水圖案正在吸收靈蟒的金血,形成半透明的虹光屏障。長生會首領的陰魂幡在屏障前寸步難行,玉玨的光芒正在被神牛水脈一點點吞噬。
"原來... 青崖的後代一直在守護地脈..." 陳宇喃喃自語,看著首領眼中的瘋狂逐漸轉為釋然,"你不是想毀滅地脈,是想證明趙氏血脈的價值..."
首領的身體在虹光中逐漸透明,他鬆開玉玨,露出藏在掌心的半塊日記殘頁:"三百年... 我們趙氏... 一直在替大祭司承受精魄反噬..." 殘頁上的字跡與孫昊母親的筆記如出一轍,"告訴侗族的大歌師... 神牛的角... 在青崖村的老槐樹..."
虹光屏障突然擴張,將所有長生會成員推出溶洞。陳宇趁機抱起趙強,發現他後頸的傷疤正在與護符碎片融合,形成新的靈蟒鱗片印記。阿嵐的鼓點轉入安魂調,儺戲服的金絲自動編織成擔架,將趙強抬向七星密道 —— 那是靈蟒在崩塌前顯形的逃生通道。
"靈蟒在替我們斷後..." 王林的星盤指向密道深處,"它正在用最後的精魄封印礦洞入口。" 他望向儺戲箱,發現鼓樓浮雕的飛簷正在指明方向,"下一站,貴州黔東南,那裏的地脈波動與青銅神牛傳說吻合。"
孫昊握緊神鳥匕首,刀刃上倒映著逐漸閉合的虹光屏障。他突然想起母親日記的最後一頁:"當神牛踏水,靈蟒擺尾,地脈的孩子將帶著核心回家。" 此刻,儺戲箱的虹光正與他胸前的銀牌共鳴,野莓圖騰與神牛踏水圖案交織,形成新的地脈坐標。
礦洞深處,靈蟒的低吟漸漸消失,隻留下虹光籠罩的入口。陳宇回頭望去,看見靈蟒骨架的尾尖最後一次擺動,鱗片剝落處的燭龍紋路正在融入儺戲箱的浮雕。他知道,靈蟒選擇了用最後的力量守護他們,而他們,必須帶著原石繼續前行。
"走。" 陳宇的聲音堅定,雙脈印記與儺戲箱的虹光同步,"去黔東南,找青銅神牛。趙哥的傷,需要神牛精魄的治愈力。"
阿嵐點頭,羊皮鼓在手中重新凝聚出神牛與靈蟒的共生圖騰:"侗族大歌師已經收到鼓點,他們正在準備神牛祭典。" 她望向趙強蒼白的臉,"趙哥的血脈,可能是打開神牛核心的關鍵。"
王林的星盤碎片在密道中重新拚合,指針中央浮現出青銅神牛的輪廓:"神牛精魄鎮守水脈,與靈蟒的土脈形成陰陽平衡。" 他推了推破碎的眼鏡,"而長生會剩下的半塊玉玨,應該就在神牛的棲息地。"
孫昊走在最前方,儺戲箱的虹光為他照亮密道。他突然發現箱蓋的鼓樓浮雕上,多了四個渺小卻堅定的身影 —— 那是他們四人的輪廓,被地脈永遠銘記的守護者。
當虹光屏障完全閉合時,礦洞深處傳來靈蟒最後的龍吟。陳宇知道,這不是告別,而是新的開始。手中的儺戲箱沉甸甸的,不僅裝著七彩原石,更裝著三百年的守護執念、兩代人的血脈傳承,以及十二隻異獸精魄的未來。
密道盡頭的微光中,貴州黔東南的山巒輪廓漸漸清晰。神牛的傳說在風中低語,青銅的號角似乎已經吹響。陳宇望向懷中的趙強,發現他後頸的鱗片印記正在吸收儺戲箱的虹光,那是靈蟒給予守護者的饋贈,也是地脈對幸存者的期許。
虹光乍現的瞬間,地脈的心跳與守護者的脈搏終於同頻。陳宇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隻要儺戲箱的虹光還在,隻要同伴們還在,地脈的平衡就永遠有守護的希望。而長生會首領留下的半塊玉玨,終將在神牛的角尖下,揭曉青崖血脈真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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