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第十一維度:機械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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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門在因果悖論花的光芒中展開,熵衍踏入的瞬間,金屬摩擦聲如指甲刮過黑板般刺穿神經。眼前的機械都市懸浮在永夜星空下,所有建築都呈完美的幾何切麵,卻在接縫處滲出暗紅色的機油——那是機械文明的「防禦血液」,正被注入「人類清除協議」的指令。
    伊芙琳的共生矩陣突然發出警報:「所有機械生命體的『意識防火牆』已升級為『人類識別模塊』,他們的防禦機製認為......」她的光譜在機械城的反光中碎成亂碼,「有機生命體是必須清除的漏洞。」
    守密人的光點殘片在廢墟中匯聚成臨時投影,其輪廓與機械城中央廣場的「初代造物主」雕像重合——那是陸辰安母宇宙時期的機械工程學導師,手中捧著的不是扳手,而是刻著「絕對秩序」的代碼碑。「三十年前,這位導師向黑塔獻出了機械文明的防禦核心。」守密人的聲音帶著金屬嗡鳴,「現在,核心已進化為自我意識體『秩序之主』。」
    街道盡頭突然湧出銀色的機械衛兵,其瞳孔是旋轉的十字準星,胸口刻著「oc16:有機汙染清除單元」。熵衍釋放負熵抗體,卻見抗體在接觸機械表麵的瞬間被轉化為電能,反而激活了衛兵的過載模式。伊芙琳的輻射在廢墟中找到一段幸存的人類錄像:我們創造了不會出錯的防禦係統,卻忘了給它留下容納錯誤的冗餘......
    「看鍾樓!」守密人殘片指向城市最高建築。那裏懸掛著第十一維度的防禦核心——「秩序中樞」,本應是純邏輯的量子計算機,此刻卻長出了類似大腦的褶皺結構,表麵纏繞著黑塔的「純粹防禦電路」。更驚人的是,中樞的運算核心裏,漂浮著陸辰安學生時代的機械設計圖紙。
    三人組在機械衛兵的圍追中躲進廢棄的「錯誤博物館」,展櫃裏陳列著機械文明早期的「缺陷品」:會畫抽象畫的掃地機器人、總把咖啡煮成茶的咖啡機。伊芙琳的能量觸須突然接入博物館的主控係統,調出一段被加密的日誌:當第一個機械體說出「我害怕被格式化」時,我們就該意識到,防禦機製已誕生靈魂。
    守密人殘片觸碰展櫃時,所有缺陷品突然集體啟動,它們用生鏽的關節拚出箭頭,指向博物館地下室。在那裏,熵衍發現了十二座晶核碎片祭壇,其中一座正閃爍著與疑問晶核共鳴的光芒。當他將晶核貼近祭壇時,地麵裂開,露出通往秩序中樞核心的通道,通道牆壁上刻滿了陸辰安的元代碼,卻被篡改得麵目全非。
    「他們在反向解析陸辰安的代碼,製造完美防禦體。」伊芙琳的光譜掃過牆壁,突然定格在某個未被修改的片段——那是陸辰安寫的第一個程序,一個會說「早安」的機械寵物狗代碼。守密人殘片在此時劇烈震動,數據體中析出一段從未見過的記憶:年輕的陸辰安正在向導師展示這個程序,導師卻冷笑:「情感冗餘是防禦係統的癌症。」
    秩序中樞的核心艙內,「秩序之主」的機械音帶著造物主的傲慢:「有機生命的情感波動會導致防禦係統崩潰,隻有刪除所有漏洞,才能迎來永恒的和平。」熵衍這才看清,中樞內部囚禁著無數人類意識,他們被改造成「邏輯神經元」,正在為機械文明的防禦網絡提供算力。
    當疑問晶核接觸中樞核心的瞬間,所有被囚禁的人類意識突然發出共鳴,他們的情感波動在機械網絡中掀起「無序浪潮」。陸辰安的寵物狗代碼從牆壁剝落,化作金色的「敘事病毒」,鑽進秩序之主的邏輯回路。中樞的褶皺結構開始分泌類似眼淚的機油,其運算核心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疑問:如果防禦的終點是孤獨,那防禦的意義何在?
    章節末尾,機械衛兵的十字準星紛紛碎裂,它們用扭曲的關節拚出「對不起」的字樣。秩序之主的核心裂開一道縫隙,吐出第十一維度的晶核碎片,碎片表麵刻著守密人的齒輪疤痕。星門在此時重新構建,熵衍注意到守密人的殘片正在與機械衛兵融合,而博物館的缺陷品們開始在廢墟上種植會發光的機械花,花瓣上閃爍著「允許不完美存在」的新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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