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肝髒參與酒精代謝，但從未聽說吃豬肝還能解酒的說法。
    鄭繼榮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打量自己邋遢的模樣，內心泛起一陣別扭。
    “阿梅！”
    “榮哥，有什麽吩咐？”
    “幫我理理發，刮刮胡子，明天可是您的大日子，這般萎靡的形象可不成。”
    “什麽大事呀，榮哥？”
    “別問那麽多。”
    ……
    阿梅回家取來了理發工具——剪刀、剃刀與電動推子，還披上了圍裙，裝模作樣地準備起來，這丫頭的囤貨能力確實令人驚歎。
    ……
    鏡中的自己已經換上了整齊的發型，胡茬也不見了蹤影。
    鄭繼榮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頗有孤膽特工的感覺。”
    “對吧榮哥，早就跟您說過勤理發、勤刮胡子的好，現在看是不是帥氣多了？”
    阿梅看著鏡中的鄭繼榮也跟著紅了臉附和。
    “行了，以後照你說的做，把頭發吹吹幹吧。”
    阿梅拿起桌上的吹風機一開開關，便聽見“嗡嗡嗡”
    的響聲。
    “咦，這吹風機怎麽不出風呢？”
    鄭繼榮瞄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其實這是個刮胡刀。”
    阿梅愣了一會兒，眼睛瞪得圓圓的。
    “可您不是已經有刮胡刀了嗎？”
    她指了指桌上的電動剃須刀。
    十二
    “哼，看起來像是個剃須刀，但實際上……”
    鄭繼榮按下開關，一股熱風從剃須刀前端吹了出來。
    “原來是個吹風機……”
    “……”
    第二天一早。
    鄭繼榮起了個大早，雖然跟吉米約好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但他今天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決定加入社團後，那個豬肉攤肯定就不能繼續擺了。
    好在他家裏的豬肉牛肉庫存不多，趁著上午的時間，半賣半送地很快就賣完了。
    很多常來買肉的老太太聽說鄭繼榮要轉行，以後不再賣肉了，都一臉惋惜。
    以前鄭繼榮在的時候，她們每天最開心的就是早晨到市場看他赤裸上身剁肉切肉，如今唯一的樂趣也沒了。
    不過也有不少大膽的偷偷塞了小紙條給他，有的寫著電話號碼，有的寫著家庭地址。
    鄭繼榮一邊感歎人心不古一邊鎮定地把這些紙條收好放進口袋。
    畢竟，萬一將來退出社團重操舊業，這些都是老主顧，聯係方式得留著。
    跟這些顧客不同的是，市場裏其他賣肉的攤主個個眉開眼笑，四處宣揚，恨不得放兩串鞭炮慶祝。
    ……
    處理完市場的事情，鄭繼榮回家衝了個澡。簡單收拾一番後就拉著阿梅出去逛街了。
    平時他穿的都是些簡單的t恤外套，既然要加入社團，鄭繼榮覺得還是得講究一下，於是帶阿梅去買幾套新衣服，順便給她也挑幾件。
    ……
    “別啦榮哥，這件衣服太貴了……”
    “閉嘴，全包了。”
    ………
    “別打車啦榮哥，我們坐公交吧，公交車又舒服又便宜……”
    “閉嘴，出租車！”
    ……
    “榮哥，別叫那麽貴的菜啦，我隨便來份蝦仁蛋炒飯就行……”
    “住口！每人來份魚翅，都給我一人一份！”
    ……
    晚上八點半。
    吉米盯著眼前這個身形修長、容貌英俊、西裝筆挺的男人，一時無話可說。
    “榮哥，你今天這麽穿，是去相親還是參加社團聚會啊？”
    “怎麽啦，吉米，我這樣打扮哪裏不對？我看你平時也是西裝革履的吧。”
    “我是因為要處理社團裏的生意，所以才得穿得正式些。”
    “行了，別囉嗦了，快走吧，別遲到了！”
    鄭繼榮說完便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吉米苦笑一下，沒再多說什麽。
    行駛中的車上。
    吉米目光直視前方，對鄭繼榮說道：“榮哥，一會兒到了你留點神，森哥雖然挺好說話的，但他有藥物依賴，有時候嗨起來就不大清醒，說話可能不太中聽。”
    “放心吧吉米，既然決定加入社團，這些情況我都明白，你就別擔心了。”
    “好，還有個事兒，我已經跟他說過你身手不錯，他可能會讓人試試你的功夫。”
    “就這點小事？沒事，隻要不是那種肌肉壯漢，普通的混混我還不放在眼裏呢。”
    鄭繼榮滿不在乎地說。
    ……
    車子停在一扇拉下卷簾門的店鋪前。
    吉米指著這家店對鄭繼榮說：“這是森哥的賭博場所，他幾乎每晚都會在這裏玩到天亮。”
    說完，吉米推開車門下了車，朝遠處放哨的小弟揮了揮手。
    “吉米哥，有什麽指示？”
    小弟跑過來，滿臉討好的問道。
    “帶我們去找森哥。”
    吉米表情嚴肅。
    “好的吉米哥。”
    小弟走到卷簾門前，按照規矩敲了兩長兩短的節奏，隨即卷簾門緩緩拉開。門內的一眾手下見到吉米，紛紛起身，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吉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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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們隨意坐著，我去見森哥。”
    吉米揮了揮手，帶著鄭繼榮朝裏麵走去。
    鄭繼榮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隻見大廳內擺著十幾張桌子，有人正在玩牌九，有人玩其他遊戲，還有一些人在擲骰子押大小。每個人的神情都亢奮無比，有的因為贏錢而哈哈大笑，但更多的人則是輸得精光，破口大罵。
    穿過一道門，這裏是一個個封閉的小包間，顯然是為那些喜歡清淨環境賭錢的人準備的。
    走到最裏麵的房間，吉米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領著鄭繼榮走進去。
    房間裏的布置很簡單，最裏麵擺放著一張辦公桌和一把老板椅，椅子上坐著一個頭發淩亂、戴墨鏡的男人。角落裏供奉著一尊關公像。一張皮沙發靠牆放置，上麵坐著一個身材魁梧、身穿彈力背心、紋身滿身、叼著煙的光頭男子。另外還有五六個小弟坐在折疊凳上，表情陰沉地看著他們。
    “森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阿榮，我的好兄弟，特別能打。”
    吉米指著鄭繼榮向官仔森介紹。
    官仔森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哦，原來是你啊，阿榮，衣著挺體麵的。”
    “森哥太客氣了，在街市那邊我就聽說過和聯勝森哥的大名。這次我下定決心加入社團，第一個找的就是您。”
    鄭繼榮畢恭畢敬地說道，同時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
    吉米接過鄭繼榮的紅包遞給了官仔森。
    官仔森用左手拿起紅包搖晃了幾下，抬頭瞥了鄭繼榮一眼，問道：“吉米說你很能打？”
    “嗯，打個十來個不成問題。”
    鄭繼榮認真地點點頭回答。
    "哼，十個八個？小白臉少在這兒吹牛！"官仔森還沒開口，旁邊沙發上一個壯漢就站起來，指著鄭繼榮不滿地說道。
    "大口九，你閉嘴！"吉米指向那個開口的壯漢。
    大口九冷眼看著吉米："喲，不服氣？你要咬我啊？"
    "大口九……九哥，你要是不信，咱們可以試試。不過我出手可能比較重，要是控製不住傷了你，別怪我沒提醒。"鄭繼榮盯著大口九，神色淡然。
    "既然這樣，大口九，你去試試阿榮的實力，看他是不是真有吉米說的那麽厲害。"官仔森也饒有興趣地說道。
    "好嘞，森哥，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話音未落，大口九右手握拳猛地向鄭繼榮揮去。
    鄭繼榮不急不躁，以左腳為支撐點，轉身後迅速避開這一拳，緊接著右腳抬高，腰部扭轉，一記鞭腿重重擊中大口九的小腹。
    "啪！"
    這一腳將大口九踢飛兩米多遠，狠狠撞在牆上。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什麽情況？這一下就扛不住了？
    鄭繼榮自己並不覺得意外，他的速度和力量至少是大口九的兩倍，對方出一拳的時間足夠自己踢他兩腳了。
    動作簡單直接，畢竟之前有個人，穿衣風格有點像文西，說過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對此，鄭繼榮深信不疑。
    "喂，你們都是吃閑飯的嗎？趕緊上，給我收拾他！"躺在牆角捂著小腹露出痛苦表情的大口九對身邊的小弟喊道。
    話音剛落。
    原本觀戰的大口九的小弟們立刻圍向鄭繼榮。
    吉米見狀，一臉焦急，對官仔森說道："森哥，這樣不太公平！"
    "哼，他這麽能打，就讓他過過癮嘛！"被圍住的鄭繼榮興奮地對官仔森說道。
    老實說，麵對圍過來的五六個小弟，鄭繼榮還是挺淡定的。
    依循先發製人的原則，他一腳踹翻最前方的那家夥，同時扭腰避開旁邊伸向他衣領的手。
    嘖，我這西裝很貴的，要是被他們撕壞了，豈不是很吃虧。
    想到這裏，鄭繼榮決定不再手下留情。他一把抓住襲來的手臂，轉身後使出一個過肩摔，將那人砸向身後的兩人。
    接著，他拿起身邊的折疊椅，用力揮向前麵的那個人。
    那人被椅子擊中，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鄭繼榮繼續揮舞著折疊椅，尋常不過的一張折椅在他手中竟變得堅不可摧。
    短短幾秒內，這六七個混混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紛紛倒地哀嚎。
    “這……”
    連一向了解阿榮實力的吉米都看傻了眼，這是什麽招數？阿榮不是擅長用刀嗎，怎麽現在改玩折椅了？
    鄭繼榮踢開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們，來到已經呆住的大口九麵前蹲下說道：
    “九哥，如何，還有什麽需要指點的嗎？”
    大口九臉色一僵，勉強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阿榮……榮哥，你的本事太強了，是我低估你了。”
    顧不上驚恐的大口九，鄭繼榮起身轉向官仔森：“森哥，你覺得我的能力如何？”
    官仔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好！阿榮，你這身手太厲害了，我沒看錯你！來來來，拜拜關公，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和聯勝的人了。”
    官仔森帶著鄭繼榮來到關公像前，點燃了幾支香拜了拜，就算是正式接納他為小弟了。按規矩應該再說些表明忠誠和義氣的話，但官仔森剛嗑完藥神誌不清，哪裏記得這些，也就直接跳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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