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慕楓緊緊回握，"我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
    秦玥微微搖頭："聽我說...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毀掉那些青銅器。周世昌...他想做的事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慕楓正要回答，突然感到玄瞳一陣刺痛。他眨了眨眼，發現秦玥身上的黑紋在玄瞳視野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金色流動，就像是...某種活著的文字！
    "等等..."慕楓湊近觀察，"這些黑紋...它們不是病症，而是太陰文！"
    陳教授聞言立刻過來檢查："天哪...他說得對！這些紋路。
    黎明前的邙山籠罩在一片青灰色的霧氣中。慕楓站在小院門口，望著遠處山巒起伏的輪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塊綠色玉片。身後傳來木門吱呀的聲響，陳教授披著外套走了出來。
    "秦玥怎麽樣了？"慕楓頭也不回地問道，聲音嘶啞。他已經一整夜沒合眼了。
    陳教授歎了口氣："高燒沒退，但黑紋暫時沒有繼續擴散。蘇雨晴在照顧她。"
    慕楓攥緊了拳頭："我們得盡快找到第三件銅器。如果玉片上的信息沒錯..."
    "鳳凰嘴。"陳教授點點頭，"李老板說天亮後就帶我們去。但慕楓，你要有心理準備，即使找到銅器，也不一定能立刻救秦玥。二十年前我們試過各種方法..."
    "那為什麽您活下來了？"慕楓突然轉身，眼中閃爍著玄瞳特有的微光。
    陳教授愣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淡淡的黑紋："我...我不知道。也許是接觸時間短，也許是體質原因..."
    "不。"慕楓搖頭，"昨晚我用玄瞳仔細觀察了秦玥身上的黑紋，它們不是毒素，而是活著的太陰文，就像某種...寄生文字。您能活下來，可能是因為您懂古文字，潛意識裏"閱讀"了它們。"
    陳教授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理解這些文字是解藥？"
    "隻是猜測。"慕楓看向東邊漸漸泛白的天空，"但值得一試。"
    晨光初現時，李老板如約而至。他是個精瘦的老人，手腳卻異常靈便，背著一個裝滿工具的竹簍。得知秦玥的情況後，他神秘兮兮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
    "山裏的老方子，能暫時壓住邪氣。"布包裏是幾片幹枯的草藥，散發著刺鼻的氣味，"燒成灰和水服下，能撐個一兩天。"
    蘇雨晴連忙照做，而慕楓和陳教授則準備出發。臨行前，慕楓來到秦玥床前。她的臉色灰暗，黑紋已經蔓延到臉頰，呼吸急促而不規則，但眼睛還睜著，意識清醒。
    "堅持住，"慕楓握住她滾燙的手，"我一定會找到解救的方法。"
    秦玥虛弱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小心...周世昌..."
    "我知道。"慕楓點頭，轉向蘇雨晴，"有任何變化立刻用對講機聯係我們。李老板說山裏有信號死角，但對講機在短距離內還能用。"
    蘇雨晴紅著眼睛點頭："你們一定要小心。"
    鳳凰嘴位於邙山北麓的一條隱秘山澗旁，因一塊形似鳳凰喙部的巨石而得名。澗水早已改道，原來的河道如今隻是一條幹涸的溝壑，兩旁長滿了荊棘和灌木。
    "三十年前這裏還有水，"李老板用砍刀劈開擋路的藤蔓，"後來上遊修了水庫，澗水就改了道。老輩人說這下麵有古墓，但沒人找著過。"
    慕楓展開玉片拓本，對照著周圍地形。在玄瞳的輔助下，他能看到常人難以察覺的細節："那條溝壑的走向和玉片上的線條完全吻合。看這個分叉處，應該就是標記的位置。"
    三人來到溝壑一處轉彎，這裏的地勢微微隆起，周圍散落著幾塊刻有模糊紋路的石塊。陳教授激動地檢查那些紋路："是漢代的紋飾！這裏肯定有東西！"
    李老板在周圍轉了一圈，突然在一叢茂盛的灌木前停下："你們來看！"
    撥開灌木，露出一個半掩在泥土中的石製獸首，獸口大張，形成一個小小的洞口。慕楓蹲下身，玄瞳立刻捕捉到獸首牙齒上幾乎磨滅的細小刻痕，是太陰文。
    "就是這裏。"他肯定地說，"這是太陰教的標記。"
    李老板從竹簍裏取出繩索和手電："洞口太小，得挖開點。"
    半小時後，一個勉強能容人通過的洞口被清理出來。裏麵黑黝黝的，一股帶著黴味的冷風從深處吹來。慕楓打頭陣，彎腰鑽了進去。
    洞內是一條向下傾斜的甬道，四壁光滑，顯然經過人工修整。前行約二十米後，空間突然開闊，手電筒的光束照出了一座小型地下墓室。
    "是個祭祀坑，不是主墓室。"陳教授的聲音在空蕩的墓室中回響，"看這些壁畫，典型的東漢太陰教風格。"
    慕楓的手電光照向牆壁，褪色的壁畫描繪著一群身著奇異服飾的人圍繞幾座青銅器舉行儀式的場景。與之前幻象中看到的血腥祭祀不同，這裏的畫麵更加平和，青銅器中升騰的不是火焰，而是一種類似煙霧的物質，籠罩著跪拜的人群。
    "這不像祭祀，倒像是...治療？"慕楓疑惑道。
    陳教授仔細檢查壁畫："你說得對。看這裏，有人被抬進來，躺在青銅器旁邊，然後..."他的手指沿著壁畫移動，"煙霧籠罩後，那人站了起來。太神奇了...古籍中從沒提到太陰教有醫療功能。"
    慕楓繼續向墓室深處走去。中央是一個石台，上麵空空如也，但台麵中央有一個與西郊遺址石台上相似的凹槽。而在石台後方，牆壁上鑲嵌著九個小型壁龕，其中七個是空的，剩下的兩個各放置著一件銅器，一件是他們已經擁有的鼎，另一件則是從未見過的青銅壺。
    "第三件銅器！"慕楓快步上前，卻在距離石台幾步遠的地方突然停住，"等等...有機關。"
    在玄瞳的視野中，石台周圍的地麵上布滿了幾乎不可見的細線，連接著牆壁上幾個隱蔽的小孔。陳教授也注意到了異常："典型的漢代機關，觸發後應該是毒箭或者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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