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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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鎮天率領諸葛無為、李利珍等人,踏入一條更為寬闊的通道。牆壁之上,符文仿若具有生命一般,幽幽閃爍著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金屬氣息,仿佛鐵鏽與血腥之氣相互混雜,直往眾人鼻腔內鑽。腳下的石磚亦不平靜,清晰的震動感自腳底傳來,每邁出一步,都能感知到大地的微微顫動。
    諸葛無為一邊迅速在本子上記錄符文的形態,一邊眉頭緊鎖,低聲嘟囔道“這些符號…… 似乎在闡述一種空間坐標轉換的方式。”
    “空間跳躍?” 李利珍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下意識地握緊劍柄,“我們不是已然進入遺跡了嗎?”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入口。” 劉鎮天目光平靜,然而聲音中卻難掩興奮之情,“走,去一探究竟,看看那邊究竟隱藏著什麽。”
    眾人繼續前行,通道盡頭隱隱傳來水流聲,以及一種奇異的低鳴聲,宛如來自遠古時代的呼喚。臨近出口之時,劉鎮天陡然停下腳步。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簡,赫然發現不知何時上麵增添了一行字【星隕之道,始於深淵,終於歸墟。】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深淵…… 麽?”
    話尚未說完,一陣無形的波動自腳下擴散開來,整條通道瞬間泛起藍色光芒,仿佛被喚醒的古老法陣開始運轉。緊接著,眾人眼前一黑,感覺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
    待再度睜開雙眼,他們已不在通道之中。
    四周是熟悉的青石小徑,兩旁竹林排列得極為整齊。遠處坐落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屋簷下懸掛著風鈴,微風拂過,叮叮當當聲響個不停。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茶香與草木清香。
    “這是…… 鴻蒙門的後山?” 趙雲鶴滿臉驚訝。
    “不對。” 劉鎮天眉頭緊皺,緩緩說道,“此處過於安靜,毫無活人的氣息。”
    果然,四周寂靜無聲,連一隻飛鳥的蹤跡都不見,風鈴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詭異。弟子們紛紛回過神來,有幾個已然抬腳朝著庭院方向走去。
    “等等!” 劉鎮天大聲呼喊,身形一閃,擋在了眾人前方,“這並非真實場景,乃是幻境。”
    “怎會如此?” 一位年輕弟子滿臉不信,使勁嗅了嗅鼻子,“我分明聞到廚房飄來的飯菜香氣!”
    “你確定那是香味?” 劉鎮天冷冷反問,同時運轉靈力感知周圍環境。果然,那些看似真實的氣味、聲音,皆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波動,仿佛是有人蓄意製造的假象。
    “這幻境太過逼真了……” 林昭小聲說道,眼神有些發愣,“我險些信以為真。”
    “你們看!” 趙雲鶴突然指著前方,眼睛瞪得老大,“師父回來了!”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身影緩緩走來,麵容與劉鎮天毫無二致。
    “這……” 李利珍瞳孔驟然一縮,手緊緊握住劍柄,險些拔劍而出。
    “莫慌。” 劉鎮天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觀察著那個 “自己”。對方走路穩健,神情淡定,就連衣角飄動的姿態都與自己絲毫不差。
    “看來這便是幻境製造者試圖讓我們迷失之處。” 劉鎮天心中已有判斷,當下之急是喚醒眾人。
    他閉上眼睛,精神力如潮水般擴散開來,在幻境中尋找破綻。不多時,他便察覺到幾處異常之處庭院門口的風鈴每次僅響三聲;天空中既無太陽亦無月亮;遠處山脈的輪廓始終未曾改變,宛如繪製而成。
    “找到了。” 劉鎮天睜開雙眼,手掌心凝聚出一道金光,猛地朝空中揮去。
    “轟!”
    一道精神衝擊波擴散開來,幾個已然陷入幻境的弟子身軀猛地一顫,眼神逐漸恢複清明。但仍有幾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其中一個甚至跪在地上,哭得涕淚橫流。
    “師尊,您終於歸來了!” 那個弟子對著 “劉鎮天” 磕頭不已。
    “醒來!” 劉鎮天幾步跨到他跟前,抬手拍在他的額頭上。
    “啊!”
    那弟子慘叫一聲,身體如遭電擊般顫抖幾下,終於清醒過來。
    “我…… 我剛才見到娘親了…… 她還在等我回家……” 弟子淚流滿麵,聲音已然哽咽。
    “皆是虛幻。” 劉鎮天語氣堅定,“此處乃是幻境,一旦深陷其中,便再難蘇醒。”
    另一邊,李利珍和趙雲鶴正用力呼喊一個弟子,然而那弟子毫無反應。
    “這樣不行!” 趙雲鶴焦急地喊道,“他的意識被困住了!”
    “讓開。” 劉鎮天走上前,伸手按住那弟子的額頭,強行輸入一股純淨的靈力。
    刹那間,那弟子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片刻之後,他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冷汗。
    “謝…… 謝謝門主。” 他聲音沙啞,眼中仍帶著恐懼之色。
    “此刻所有人都蘇醒了嗎?” 劉鎮天環顧四周,查看眾人是否都恢複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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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剩一個。” 林昭指著角落裏的一個弟子,那弟子雙眼空洞,嘴唇微微顫動,似乎在小聲嘀咕著什麽。
    劉鎮天快步走過去,正要有所行動,卻聽見那弟子念叨的內容頗為怪異。
    “深淵…… 歸墟…… 星隕之力……”
    這幾個詞匯,正是他在玉簡上所見。
    “你在說什麽?” 劉鎮天蹲下身子,輕聲詢問。
    “我在…… 等你。” 那弟子突然抬起頭,眼神變得清澈,“你終於來了。”
    劉鎮天心中一驚,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弟子頗為不同尋常。
    “你是誰?” 他試探著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 那弟子緩緩站起身,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重要的是,你準備好麵對真相了嗎?”
    劉鎮天眯起眼睛,手掌暗暗凝聚靈力,說道“倘若你並非幻境的一部分,便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我在通道盡頭看到的那句話,其後還有一句是什麽?”
    那弟子沉默片刻,然後輕聲說道
    “星隕歸墟,萬界崩裂。”
    話音剛落,整個幻境開始劇烈搖晃,地麵裂開一道道縫隙,天空也扭曲變形,原本靜止的山水如被撕碎的畫卷一般,一塊塊剝落下來。
    “看來你並非幻境製造者。” 劉鎮天緩緩站起身,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弟子,“你是何人所留?”
    “時間無多了。” 那弟子的聲音愈發微弱,“記住,切勿相信你所目睹的一切,尤其是…… 你最信任之人。”
    語畢,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空氣中。
    幻境徹底破碎,天地間唯餘一片黑暗。
    劉鎮天佇立原地,耳邊唯有自己 “砰砰” 的心跳聲。
    “門主!” 李利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無恙吧?”
    “我無事。” 劉鎮天轉頭看向眾人,“但我們需倍加小心,接下來所遭遇的,或許不隻是幻境這般簡單。”
    他抬頭望向黑暗深處,隱隱約約能瞧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靜靜地凝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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