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扭轉戰局，魔道敗退
    林凡那冰寒刺骨，不帶絲毫人類情感的聲音，仿佛並非從喉嚨發出，而是直接在每個尚存魔修的識海中炸響。
    他們刹那間如墜萬丈冰窟，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手腳僵硬冰涼，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先前那個還能與霍箐箐鬥得有來有回，滿臉橫肉的刀疤臉魔修，此刻臉上的猙獰與淫邪早已被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所取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親眼目睹了自己那位修為相仿的同伴，一個貨真價實的築基後期魔修，在林凡手中是如何如三歲孩童般孱弱，被輕易撕碎，然後化為幹屍。
    那詭異的、仿佛能隨意拿捏空間的手段！
    那霸道絕倫、瞬息之間便能吸幹一名築基後期修士所有生機與修為的恐怖功法！
    這他娘的真的是築基期修士能擁有的力量？就算是金丹老祖座下最得寵的親傳弟子，也絕不應該離譜到這種地步！這完全顛覆了他數十年的修煉認知。
    “你……你究竟是……是什麽東西？！”刀疤臉魔修聲音帶著哭腔，抖得不成樣子，連握著半截斷刃的手都開始不受控製地篩糠。他下意識地向後踉蹌著退了兩步，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坐在地。
    林凡沒有理會他這毫無意義的廢話，目光甚至沒有在他身上停留。
    他小心翼翼地將懷中氣息已然微弱到極致的冷月師姐輕輕平放在一處相對幹淨的地麵，避免她沾染上戰場上的汙穢。隨後，他指尖凝聚出一道精純柔和的乙木靈氣，小心地渡入她的體內，翠綠色的光暈沒入，暫時護住她受損的心脈，穩固著她最後一線生機。
    做完這一切，林凡緩緩起身，那雙因憤怒與殺意而顯得有些赤紅的眼眸，再次鎖定了刀疤臉魔修。
    那目光中不含任何情緒，卻讓刀疤臉魔修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從遠古洪荒中走出的凶獸盯上，無形的殺意，如實質般彌漫開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下一個，是你。”林凡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像九幽寒風，吹刮著刀疤臉魔修幾近崩潰的神經，更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催命符。
    刀疤臉魔修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頭皮炸裂，亡魂皆冒。
    逃！
    他的腦中，此刻隻剩下這一個字，一個念頭！
    什麽宗門任務，什麽血河老祖的命令，什麽女修鼎爐，在赤裸裸的死亡威脅麵前，都變得那樣蒼白無力，微不足道。
    他猛地一個激靈，爆發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轉身，體內魔氣毫無保留地催動到極致，化作一道血光，不顧一切地便要向著側殿那個剛剛被紫菱師妹用陣法勉強封堵的缺口衝去。在他看來，那裏禁製相對薄弱，或許是唯一的生路。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帶著幾分貓戲老鼠般的戲謔。
    想跑？問過我沒有？
    他神識微動，那種與周圍空間產生奇妙聯係的玄奧感覺再次浮現。雖然依舊有些模糊和生澀，但用來對付眼前這個喪家之犬，已是綽綽有餘。
    隻見他身形隻是微微一晃，甚至看不清任何動作軌跡。
    埋頭狂奔的刀疤臉魔修隻覺眼前景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般蕩漾扭曲，光線都發生了詭異的折射，下一瞬，林凡的身影便已出現在他逃跑路線的前方，不是風馳電掣的快，更像是一開始便站在那裏，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自投羅網。
    “怎麽……可能？！”
    刀疤臉魔修的驚呼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隻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嗬嗬”聲。他眼睜睜地看著一隻手掌，一隻縈繞著淡淡五色光華，邊緣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空間扭曲朦朧之感的手掌，輕飄飄，看似緩慢無比地按向他的胸膛。
    然而，就是這看似緩慢的一掌，卻讓他生出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感，仿佛四麵八方的空間都已凝固，他根本無從閃避。
    “不——！”
    他發出最後一聲淒厲而不甘的嘶吼，雙目圓睜，眼球因極度的恐懼而布滿血絲，全身魔氣不要命地瘋狂鼓蕩，試圖在胸前形成最後的防禦。
    然而，這一切，在林凡絕對的力量麵前，都隻是徒勞的垂死掙紮。
    “嘭！”
    一聲沉悶如擂鼓的巨響。
    林凡的手掌，準確無誤地印在了刀疤臉魔修的胸口。
    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如同山洪海嘯般瞬間爆發。刀疤臉魔修倉促間凝聚的護體魔氣，如同陽光下的薄冰，連一息都沒能堅持住，便轟然破碎。
    他堅硬如鐵的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哢嚓”聲，寸寸斷裂，整個胸膛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深深凹陷下去。他整個人如同被一頭高速奔襲的遠古凶獸正麵撞中，身體離地而起，向後弓成一個詭異的蝦米形狀，倒飛出去，口中鮮血如同不要錢的噴泉般狂湧，其中還夾雜著大量破碎的內髒碎塊。
    身體尚在半空，還未落地，林凡的身影再次如同附骨之蛆般，不，應該說是如同瞬移般詭異地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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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神訣》】再度展現出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饑渴，瘋狂運轉。
    那魔修體內的魔元與生機，如同決堤江河，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強行抽出，通過林凡的手掌源源不絕地湧入他體內。不過眨眼工夫，方才還氣焰囂張的刀疤臉魔修便化作一具肌骨萎縮的幹屍，雙目圓睜，殘留著極致的恐懼與不甘，直挺挺地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塵土。
    林凡隨手甩了甩，仿佛沾上了什麽髒東西，低聲自語：“第二個半價，可惜你們魔道消費不起。”
    連續兩名築基後期魔修，在林凡手中幾乎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便被如此輕描淡寫地虐殺當場，一個照麵都撐不下來。
    這極端恐怖血腥的景象，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戰場上所有剩餘魔修的心理防線。
    “是……是魔鬼！他不是人！是魔鬼！”
    “快跑啊！通知副門主，天河劍派出了個蓋世魔頭！”一個魔修嚇得屁滾尿流，語無倫次地尖叫。
    “別殺我！我投降！我什麽都說！”另一個魔修更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褲襠處一片濕熱。
    原本還在悍不畏死圍攻其他天河劍派弟子的魔修們，此刻再無半分戰意，紛紛發出意義不明的怪叫，如同受驚的兔子般，丟盔棄甲，掉頭就跑，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場麵一度十分混亂，甚至有幾個慌不擇路的魔修撞在了一起，滾作一團。
    霍箐箐壓力頓減，看著林凡大展神威，美眸中異彩連連，隨即嬌叱一聲：“現在想跑？晚了！”手中火鞭如同靈蛇出洞，一鞭將一名從她身邊倉皇逃竄的魔修抽翻在地，熾烈的火鳳真炎瞬間將其包裹，轉眼便化為一具焦炭。她甩了甩鞭子，對著林凡的方向挑了挑眉，似乎在說“本姑娘也不差”。
    “林凡！”蘇媚兒驚喜地高呼一聲，看著林凡那挺拔的身影，一雙桃花眼中充滿了崇拜與癡迷的光芒，先前所有的擔憂與恐懼都化作了此刻心湖的陣陣漣漪。
    星璿仙子遠遠看著這一幕，那張因催動大陣而略顯蒼白的絕美俏臉上，也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林凡實力提升的速度，以及方才那對空間之力的模糊運用，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作為一名陣法大師，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隨意扭曲空間的手段意味著什麽，心中暗道：“此人……當真深不可測。”
    她當機立斷，抓住機會，玉手再次掐動法訣，嬌叱道：“天星鎖魔陣，絞殺！”
    殘存的星光壁壘猛然收縮，化作一張天羅地網，將數名試圖從其他方向逃跑的魔修困縛其中。星光流轉之間，化作無數鋒銳無匹的星辰利刃，切割而過，慘叫聲此起彼伏。
    側殿的陣法缺口處，紫菱也感覺壓力驟然大減，她回頭看了一眼林凡的方向，小臉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隨即再次咬緊銀牙，全力維持著“九宮鎖元陣”的運轉，不讓任何一個魔修從她這裏逃脫。
    青蓮依舊在傷院中穿梭忙碌，她每一次催動玉如意，額頭便會滲出更多細密的汗珠，但她看向林凡的目光中，充滿了欣慰與難以言喻的自豪。有他在，仿佛天塌下來都能頂住。
    與此同時，高空之上，三位金丹期存在的戰鬥也逐漸分出了些許端倪。
    血河老祖那遮天蔽日的血雲雖然依舊翻滾不休，魔威赫赫，但其色澤明顯比之前黯淡了幾分，範圍也縮小了不少。
    反觀天河劍派一方，青陽真人那道青碧如玉的劍光愈發璀璨淩厲，每一次斬出，都帶著堂皇正大，斬妖除魔的凜然正氣，在血雲中劈開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赤鬆道人那條由赤色劍光所化的百丈火龍更是凶猛霸道，龍吟陣陣，將大片大片的血雲燒穿，露出一個個巨大的窟窿，空氣中都彌漫著焦臭的氣息。
    “血河老狗！拿命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赤鬆道人脾氣火爆，怒吼連連，攻勢越發狂猛，每一劍都仿佛要將天空焚毀。
    “噗！”
    血雲之中，終於傳來血河老祖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哼，一絲帶著腥臭與邪惡氣息的暗金色血液從高空灑落，每一滴都蘊含著令人心悸的恐怖威能，將下方的山石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顯然，在兩位同階修士不惜代價的聯手猛攻之下，即便是凶名昭著的血河老祖，也已然受創不輕。
    “青陽老兒！赤鬆瘋狗！你們給本座等著！此仇不報，我血河誓不為人！”血河老祖發出充滿無盡怨毒與不甘的怒吼，聲音中卻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虛弱。
    “撤！”
    一聲令下，那翻滾不休的血雲猛地向山門之外倒卷而去，速度之快，遠超來時。
    地麵上那些本就如驚弓之鳥，被林凡嚇破了膽的魔修，聽到自家老祖的撤退命令，更是如蒙大赦，連滾帶爬，不顧一切地向著山門外逃竄，恨不得立刻遠離這片修羅地獄。
    李長老等人見狀，精神頓時大振，立刻指揮著門下弟子們開始組織反攻追擊，痛打落水狗。
    “窮寇莫追！謹防有詐！”
    就在此時，青陽真人清朗卻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從高空傳來，及時製止了眾人的追擊。魔道修士向來詭計多端，手段詭異，若是將他們逼迫太甚，難保不會有什麽歹毒的同歸於盡的後手，徒增傷亡。
    隨著血河老祖狼狽不堪的敗退，這場突如其來，慘烈無比的山門攻防戰，終於在付出了沉重代價之後，落下了帷幕。
    夕陽的餘暉頑強地穿透逐漸散去的血雲與魔氣，灑落下來，將滿目瘡痍，屍橫遍野的戰場映照成一片悲壯的暗紅。劫後餘生的天河劍派弟子們，臉上帶著疲憊、悲傷、慶幸以及一絲絲茫然，靜靜地站在這片剛剛經曆過血與火洗禮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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