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薑宸的指點，化神之路
    大殿之內，空氣仿佛凝固，那宮裝美婦柔和的目光，卻似兩柄無形的利劍，直指林凡心底最深的隱秘。
    林凡心中念頭飛轉，臉上卻適時地露出幾分回憶與凝重交織的神色。
    “回稟前輩，晚輩也是在生死一線間，根據那東西散發的氣息，以及一些……嗯，在古籍殘篇中偶然得見的零星記載，才勉強有了些猜測。”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沙啞，聽起來倒也真誠。
    “古籍殘篇？”
    那玄袍老者眉頭微挑，語氣中帶著一絲探尋。
    林凡硬著頭皮繼續編，哦不，是回憶：“是的，一本破損得不成樣子的遊記，上麵提到過一些關於‘天外邪魔’、‘獻祭召喚’的模糊描述，其形容的某些力量特質，與那投影頗有幾分相似。”
    “至於那祭壇是力量之源……”
    林凡頓了頓，目光掃過那黑色祭壇的方位，仿佛仍能感受到那股邪惡。
    “晚輩的功法，對能量的感知略微敏銳一些，當時情況危急，隻能憑直覺判斷，那祭壇與投影之間，存在著一種類似臍帶般的能量聯係，源源不斷輸送著力量。”
    他這話半真半假，【星衍煉神經】確實對能量敏感，但“臍帶”的比喻，卻是他當時真實的感受。
    幾位高層交換著眼神，殿內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林凡的解釋，聽起來似乎也合情合理，畢竟大千世界，奇功異法無數，有些修士天賦異稟，對某些事物有特殊感應，也並非不可能。
    何況，林凡與洛璃確實帶回了墮仙投影潰散的事實，還有那些邪異的祭壇殘片作為佐證。
    “你提及的古籍，可還在？”
    那氣息霸道的中年男子再次開口，聲音沉穩。
    林凡心中一咯噔，臉上卻露出惋惜之色：“回前輩，那本遊記早已殘破不堪，晚輩看完後不久便化為飛灰了，實在是可惜。”
    這種死無對證的說法，最是安全。
    中年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追問。
    就在此時，一道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大殿內響起，仿佛自九天垂落，又似在每個人心底直接回蕩。
    “讓他來見我。”
    這聲音不大，卻瞬間壓過了殿內所有的氣息，連那幾位氣息淵深如海的高層，聞言神色都是微微一變，露出了恭敬之色。
    林凡心中一凜，這聲音的主人，其實力深不可測。
    玄袍老者率先反應過來，對著虛空微微躬身：“是，謹遵法旨。”
    隨即，他轉向林凡，神色複雜中帶著一絲鄭重：“林凡，薑宸前輩要見你，隨我來吧。”
    薑宸！
    林凡心頭巨震，這個名字在人皇殿，乃至整個修仙界，都代表著一個傳奇。
    傳聞中，這位前輩早已是半步化神，甚至可能已經邁出了那關鍵的一步，是人皇殿真正的定海神針之一。
    他竟然會親自召見自己？
    林凡壓下心中的波瀾，對著幾位高層拱了拱手，然後跟在那玄袍老者身後，向大殿深處行去。
    洛璃清冷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林凡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殿門之後，她那蒼白的唇瓣微不可察地抿了抿，眸中光芒閃爍不定。
    穿過數道戒備森嚴的回廊，玄袍老者將林凡帶到一處幽靜古樸的小院前。
    院內隻有一株不知名諱的古樹，枝葉算不上繁茂，卻透著一股蒼勁的生機。
    “前輩就在裏麵，你自行進去便可。”
    玄袍老者對林凡說道，語氣較之先前，多了一絲客氣。
    林凡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虛掩的院門。
    院內，古樹之下，一道身影背對著他，正仰頭望著天際流雲。
    那身影看起來並不如何魁梧，一襲簡單的青衫，長發隨意披散，卻予人一種與天地相融的錯覺。
    僅僅是一個背影，便讓林凡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道韻，仿佛對方本身就是這方天地的一部分。
    林凡腳步一頓，心中再無半分平日的跳脫，隻有深深的敬畏。
    “晚輩林凡，拜見薑宸前輩。”
    他躬身行禮，聲音恭敬。
    那身影緩緩轉過身來。
    林凡這才看清對方的容貌，出乎意料的年輕，看起來不過三十許歲，麵容俊朗溫潤，眼眸深邃如同星空，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奧秘。
    這便是薑宸？與傳說中那威震天下的老怪物形象，截然不同。
    “不必多禮。”
    薑宸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仿佛能將他內外都看得通透。
    “放逐之地的事情，我已知曉。”
    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讓林凡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還要出色。”
    薑宸的讚賞，並非客套，而是發自內心的肯定。
    林凡心中微鬆，卻不敢居功：“前輩謬讚，晚輩隻是僥幸。”
    “僥幸？”
    薑宸微微一笑，“能從墮仙投影手下逃生，並毀其降臨根基，這若也算僥幸，那世間便沒有真正的勇毅與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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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林凡刻意隱瞞的細節，看到了那場戰鬥的真正凶險。
    “你可知，化神之上，是何等境界？”
    薑宸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林凡一怔，隨即恭敬回答：“晚輩愚鈍，隻知化神期已是修仙之極致，能神遊太虛，掌控法則，壽元悠久。”
    “你說對了一部分。”
    薑宸頷首，“化神，化凡為神，不僅僅是力量的蛻變，更是生命層次的躍遷，是對‘道’的理解與運用，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元嬰修的是自身小天地，而化神，則是開始真正感悟並嚐試撬動外界大天地的法則之力。”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將那玄奧的境界，用相對淺顯的方式描述出來。
    “每一位化神修士，所走的道，所掌控的法則側重，皆不相同。有人禦火，焚江煮海；有人控水，覆雨翻雲；有人掌雷，代天刑罰；有人悟劍，一劍破萬法。”
    林凡聽得心馳神往，這才是他所追尋的更高境界。
    “你如今已是元嬰後期，距離化神，看似一步之遙，實則隔著一道天塹。”
    薑宸看著林凡，眼神中帶著鼓勵。
    “這道天塹，不僅需要海量的靈氣積累，更需要對自身大道的深刻感悟，以及……一顆真正能夠承載天地偉力的道心。”
    “你此次遭遇墮仙投影，雖是九死一生，卻也是一場難得的磨礪與機緣。”
    薑宸話語中帶著深意。
    “那墮仙之力，至邪至惡，卻也蘊含著最本源的毀滅與墮落法則的殘片。你能從中窺得一線生機，甚至借此突破，足見你的不凡。”
    林凡心中一動，看來自己突破之事，也未能瞞過這位前輩的法眼。
    “前輩，那墮仙投影，究竟是何來曆？為何會出現在放逐之地？”
    林凡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薑宸的目光變得悠遠，仿佛穿透了時空，望向了未知的遠方。
    “墮仙，曾是仙，卻因種種緣由墮落，化為比邪魔更可怕的存在。”
    “他們對我們這個世界，始終抱有覬覦之心。”
    “放逐之地，本就是一處連接著諸多破碎小世界與混亂空間的薄弱地帶，法則混亂，怨氣叢生，最易被此等存在利用，作為滲透的跳板。”
    “此次投影降臨，或許隻是一個開始，一個預兆。”
    薑宸的語氣變得有些凝重。
    “人皇殿，自古以來便肩負著守護此界人族的使命。”
    “未來的大劫，或許比我們想象的，來得更快，也更猛烈。”
    “我們需要更多像你這樣，有潛力，有膽魄，更有氣運的年輕人，迅速成長起來。”
    薑宸的目光重新落在林凡身上，帶著期許。
    “化神之路，艱難險阻，但你，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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