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塔內混戰，合縱連橫
    那股撕裂神魂般的空間扭曲之力驟然消失。
    林凡隻覺腳下一空，隨即重重落在堅硬冰冷的地麵，激起一片細碎的塵土。
    他悶哼一聲，體內氣血翻湧刹那，【萬法道身】自行運轉，迅速平複了異狀。
    四周一片昏暗，唯有穹頂之上，懸浮著數顆散發著幽幽冷光的晶石，勉強照亮了這片廣闊得有些詭異的空間。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焦糊與金屬的冰冷。
    蘇媚兒？
    冷月師姐？
    曦瑤姑娘？
    林凡神念如潮水般鋪散開來，卻在觸及到數十丈外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扭曲，難以探查更遠。
    她們，果然被分開了。
    他心中一沉，眉頭瞬間蹙緊。
    這通天塔的第一層，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直接，上來便是將所有人打散，製造混亂。
    “嘿，又來一個落單的！”
    一聲帶著戲謔與殘忍的低喝，從側後方陰影中響起。
    緊接著，三道身影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呈品字形向林凡包夾而來。
    速度極快，配合默契，顯然是經驗豐富的獵手。
    左側一人手持淬毒短刃，幽光閃爍，直刺林凡腰肋。
    右側一人雙手各握一柄血色彎刀，刀光交錯，封鎖了林凡的退路。
    正麵那人最為強悍，手中一柄開山巨斧，帶著呼嘯的勁風，當頭劈落，威勢駭人。
    他們身上的服飾各異，顯然並非同一宗門，卻在此刻達成了某種狩獵的默契。
    林凡眼神一冷。
    這些人，是把他當成了軟柿子。
    他甚至懶得開口。
    天帝劍刹那間出現在手中。
    沒有絲毫猶豫，他不退反進，身形如鬼魅般迎向那柄巨斧。
    在斧刃即將臨頭的瞬間，他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微微一側。
    “嗤！”
    劍光一閃而逝。
    那手持巨斧的壯漢，臉上的獰笑尚未散去，便凝固了。
    他隻覺脖頸一涼，隨即天旋地轉，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自己無頭的身軀，鮮血如噴泉般湧出。
    林凡的劍，太快。
    快到另外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什麽？！”
    左側那持短刃的修士駭然失色，腳下強行止住前衝之勢，便要後退。
    林凡左手並指如劍，一道凝練的劍氣激射而出，後發先至。
    “噗！”
    劍氣精準地洞穿了那人的眉心，帶出一蓬血霧。
    右側那使雙刀的修士見狀，亡魂皆冒，怪叫一聲，竟是毫不猶豫地轉身便逃。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
    想逃？
    他屈指一彈，一道細微的劍氣自指尖飛出，如同擁有靈性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追上了那逃竄的身影。
    “啊！”
    一聲短促的慘叫。
    那人踉蹌幾步，撲倒在地，背心處多了一個血洞，生機斷絕。
    兔起鶻落之間，三名至少也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便已盡數斃命。
    林凡收劍而立，神色平靜，仿佛隻是碾死了幾隻螻蟻。
    他體內的【萬法道身】在剛才的瞬間，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三人身上駁雜的氣息，以及那股貪婪而暴戾的殺意。
    這通天塔，果然是養蠱之地。
    他目光掃過這片昏暗的空間。
    遠處，隱隱傳來兵刃交擊之聲，以及修士臨死前的慘叫。
    顯然，像他剛才遭遇的伏殺，在這第一層，不過是尋常事。
    每個人，都是獵人，也都是獵物。
    林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焦躁。
    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蘇媚兒她們。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血腥味相對淡薄，能量波動也較為平緩的一處走去。
    沿途，他看到了數具屍體，死狀各異，有的甚至被妖獸啃噬得麵目全非。
    看來這第一層，不僅有修士間的廝殺，還有塔內本身存在的凶險。
    約莫一炷香後，前方傳來一陣較為劇烈的能量波動。
    林凡身形一閃，隱匿在一塊巨石之後，悄然觀察。
    隻見數十名修士，正分成數個小團體，彼此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其中一方，赫然便是以萬劍山莊那位劍子“無雙”為首的數名劍修，他們背靠背結成劍陣，周身劍氣淩厲，與另一夥服飾統一，氣息陰冷的魔道修士遙遙相望。
    不遠處，還有幾撥散修，或三五成群，或獨身一人，皆是神色警惕，遊離在戰圈邊緣，似乎在尋找可乘之機。
    “無雙兄，你我兩方再鬥下去，隻會便宜了旁人。”
    那魔道修士中，一名麵容蒼白，眼窩深陷的青年冷聲道。
    “不如暫時聯手，先清了這些雜魚，再來決定此地資源的歸屬，如何？”
    劍子無雙白衣勝雪，神色冷峻。
    “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聲音清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拒絕。
    “不過，若有人想趁火打劫，我萬劍山莊的劍，也不是吃素的。”
    那魔道青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卻也並未立刻發作。
    顯然，他也明白此刻並非硬拚之時。
    林凡心中微動。
    這便是所謂的合縱連橫了。
    在這殘酷的淘汰環境中，即便是宿敵，也可能為了暫時的利益而聯手。
    而那些實力稍弱的散修，則成了最先被清掃的對象。
    就在此時，林凡敏銳地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從不遠處快速接近。
    他心中一喜。
    是蘇媚兒！
    他剛要現身，卻見蘇媚兒的身影從一片亂石堆後狼狽地竄出，小臉煞白，發髻散亂，正被三名妖氣衝天的妖族修士追殺。
    為首的，正是那妖皇殿的熊煞！
    “小娘皮，我看你往哪裏逃！”
    熊煞獰笑著，手中骨棒揮舞，帶起陣陣惡風。
    另外兩名妖族，一左一右，封死了蘇媚兒的退路。
    蘇媚兒雖有七星蘊靈草之助，神魂之力大增，但麵對熊煞這等肉身強橫的妖族天驕，依舊險象環生，隻能憑借身法靈巧，勉力躲閃。
    “林師弟！”
    蘇媚兒也在此刻看到了隱匿在巨石後的林凡，絕望的狐狸眼中瞬間爆發出驚喜的光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熊煞，你的對手是我。”
    林凡一步踏出，冰冷的聲音如同寒冬臘月裏的朔風，瞬間席卷全場。
    天帝劍，再次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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