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學習傀儡術，道胎新用
    “你……也叫墨靈？”
    霍箐箐的一雙鳳目瞪得渾圓，手臂環在胸前，火爆的性子讓她第一個沒忍住。
    “你們這一族，起名字都這麽省事的嗎？”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
    那具銀白色的少女傀儡，聲音依舊平直，沒有任何波瀾。
    “上一代‘墨靈’的機體在三百年前損毀，我繼承了這個代號，以及她未完成的使命。”
    她的話語，像是在陳述一段記錄在案的冰冷曆史，卻讓林凡心中微微一抽。
    他想起了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會溫柔地笑著，為他處理各種瑣事的女孩。
    她的存在，對眼前這個族群而言，或許隻是一個可以被替換的代號。
    可對他來說，不是。
    “我明白了。”
    蘇媚兒拉了拉還想說些什麽的霍箐箐，一雙狐媚眼微微眯起，閃爍著洞察一切的光。
    “讓他去吧，這家夥心裏有數。”
    林凡的身影，已經徹底沒入了“祖衛”那漆黑的胸腔。
    厚重的寂滅玄金裝甲，在一陣沉悶的機括聲中，緩緩閉合，將他與外界徹底隔絕。
    黑暗，冰冷，死寂。
    這是林凡進入“祖衛”內部的第一感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金屬與塵埃混合的古老氣味，四周是無數粗大的，如同巨獸血管般盤根錯節的能量管道，一些管道的表麵，還閃爍著微弱的能量餘光。
    在這片鋼鐵叢林的正中心，懸浮著一顆人頭大小的，不規則黑色晶石。
    那就是“祖衛”的核心。
    一道道漆黑如墨的，充滿惡意與混亂的能量，如同附骨之疽，死死地纏繞在晶石之上，讓它發出一種痛苦而壓抑的低鳴。
    林凡能感覺到，那股惡意，與墮仙主宰的力量，有幾分同源。
    三百年前，或許是墮仙的力量滲透到了這片與世隔絕之地，汙染了這具最強的守護者。
    他嚐試著分出一縷仙元，小心翼翼地觸碰那顆核心。
    仙元剛剛靠近，那股漆黑的能量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猛地撲了上來，將他的仙元吞噬得一幹二淨，甚至還壯大了幾分。
    常規的淨化，沒有用。
    林凡不再猶豫。
    他識海中的【混沌道胎】轟然運轉。
    一縷頭發絲粗細的，灰蒙蒙的混沌之氣，從他的指尖沁出，緩緩飄向那顆被汙染的核心。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
    當那縷混沌之氣觸碰到黑色能量的瞬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股暴虐、混亂、頑固不化的墮仙魔能，就像是被丟進了時間長河的源頭，被一種更高層次的法則，強行分解，還原成了最原始的，不具備任何屬性的虛無粒子。
    不是摧毀，是歸零。
    做完這一切，混沌之氣並未停止，而是溫柔地，包裹住了那顆已經黯淡無光的核心晶石。
    林凡福至心靈，腦中閃過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
    他閉上眼睛，將自己的一縷神念，附著在那道混沌之氣上，順著那股親和的聯係，探入了核心晶石的內部。
    嗡——！
    林凡的身體猛地一震。
    一個宏大、古老、冰冷的意誌，瞬間與他的意識連接。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這具巨型傀儡的每一個零件，每一條線路，每一道被鐫刻在裝甲內壁的古老符文。
    他能感受到它金屬骨骼的每一次微小震動，能聽到它能量核心的每一次沉重脈搏。
    這一刻，他不再是駕駛員。
    他就是“祖衛”。
    這種感覺，奇妙到了極點。
    【混沌道胎】的力量，竟能完美地兼容和驅動這具構造迥異的戰爭傀儡，仿佛它天生就是為此而生。
    林凡心念一動。
    外界。
    那具原本靜立不動的十丈傀儡，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它的動作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而是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流暢與協調，仿佛一個沉睡了千年的巨人，正在舒展自己的筋骨。
    站在地上的少女墨靈，那雙由黑曜石構成的眼眸中，數據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閃動。
    “它的同步率……超過了理論極限。”
    她的聲音裏，第一次出現了一絲名為“震驚”的情緒。
    林凡並未就此滿足。
    他將更多的混沌之氣，灌注進“祖衛”的四肢百骸。
    混沌，是萬物之始，是創生之源。
    它不僅僅是能量，更是一種概念。
    當這股力量流淌過“祖衛”冰冷的軀體時，一些奇妙的變化，正在發生。
    那雙由晶石構成的眼眸中，那冰冷的殺意與程序化的光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點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神采。
    它不再是一具單純的殺戮機器。
    它擁有了一絲“靈”。
    就在林凡沉浸於這種創造的奇妙感覺中時，他識海中的【混沌道胎】，忽然微微一熱。
    一股清冷、純粹，充滿了邏輯與創造之美的獨特道韻，正從外界緩緩傳來，被道胎主動吸收，交融。
    這股道韻，來自那個少女墨靈。
    她將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對“祖衛”變化的觀測之中。
    她窮盡一生所學的傀儡術，她對創造生命的渴望與執著，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向林凡敞開。
    林凡的腦海中，瞬間湧入了海量的，關於傀儡構造、能量核心、符文鐫刻的知識與感悟。
    他的戰鬥方式，似乎在這一刻，多出了一種全新的，充滿無限可能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
    林凡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神念。
    “祖衛”胸腔的裝甲，無聲地滑開。
    他從中走出，重新沐浴在穀地微涼的空氣中。
    那高達十丈的巨型戰爭傀儡，在他身後，緩緩地，單膝跪地。
    這個動作，並非出自任何程序的設定。
    而是一種源自初生之靈的，最本能的臣服與尊敬。
    整個歸葬之穀，所有傀儡身上閃爍的紅光，盡數熄滅。
    死寂的村莊，第一次，有了一種名為“安寧”的氛圍。
    少女墨靈靜靜地看著他，那張清秀的臉上，不再是單純的分析與探究。
    她的眼中，多了一種林凡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東西。
    那是一種，名為“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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