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回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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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道攻擊同時爆發,閣主的身體如同被點燃的稻草人,在黑氣與金光的交織中劇烈燃燒,發出淒厲的慘叫!
    “啊——!我不甘心——!”
    慘叫聲在斷魂崖回蕩,最終被狂風撕碎。閣主的身體化為一捧黑灰,散落在崖邊的岩石上,隻留下碎裂的鎖魂玉殘片,在殘陽下泛著最後的幽光。
    戰鬥結束的瞬間,蘇小滿再也支撐不住,抱著林婉兒跪倒在地,兩人渾身浴血,卻緊緊相擁,仿佛要將彼此揉進骨血裏。林婉兒的右肩傷口還在滲血,卻笑著抬手,用染血的指尖拂過蘇小滿鬢邊的白發:“小滿哥……我們……贏了……”
    “贏了……”蘇小滿的聲音哽咽,淚水滴在她的傷口上,與血混在一起,“我們回家……馬上回家……”
    秦越和柳風跌跌撞撞地跑來,看到相擁的兩人和滿地黑灰,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抹著眼淚點頭。石磊用斷了一半的撬棍,笨拙地在崖邊插了一圈石頭,像是在為他們築起一道守護的牆。
    殘陽如血,染紅了斷魂崖的每一寸岩石。林婉兒靠在蘇小滿懷裏,漸漸閉上眼睛,嘴角卻帶著安心的笑,頸側的金色紋路與蘇小滿手臂上的金銀花印記交相輝映,在血色黃昏中,泛著淡淡的溫暖光芒。
    遠處,藥王穀的方向傳來隱隱的鍾聲,那是接應的信號。蘇小滿小心翼翼地將林婉兒打橫抱起,她的身體很輕,卻重逾千斤——那是他用生命守護的珍寶,是這場血戰中,最溫柔也最堅韌的光。
    原來所謂的“齊心協力”,從來不是簡單的並肩作戰,而是你懂我的劍招,我知你的命門,是用彼此的血肉,為對方鋪就的——生之路。
    而崖邊那支被鮮血浸染的金銀花,在殘陽下悄然綻放,散發出清冽的甜香,仿佛在訴說著:
    邪不勝正,愛永不朽。
    腐骨瘴漸漸散去,黎明的微光穿透毒霧,照亮了斷魂崖下蜿蜒的密道。蘇小滿背著林婉兒,左手緊緊托住她的腿彎,右手長劍拄地,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他的左肩還在滲血,那是閣主骨劍留下的傷口,雖已用金針止血,卻仍疼得鑽心。
    “師兄,前麵就是出口了!”秦越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他背著青銅藥鼎,鼎身的聚靈陣紋路徹底熄滅,卻仍牢牢護著懷裏的《禁方殘卷》。柳風跟在最後,銀針囊空了大半,此刻正用布條為石磊包紮斷臂——為了炸斷追兵的路,石磊硬生生扯斷了被母絲纏住的左臂。
    林婉兒趴在蘇小滿背上,呼吸微弱卻平穩,頸側的金色紋路在晨光中泛著淡光,那是“雙心共鳴”留下的印記,此刻正緩慢修複著她受損的經脈。她的臉頰貼著蘇小滿的脖頸,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溫熱的血,還有那熟悉的藥香混著血腥氣,讓她莫名安心。
    “小滿哥……”她輕聲呢喃,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他染血的衣襟,“我好像……聞到金銀花的味道了。”
    蘇小滿的腳步猛地一頓,眼眶瞬間紅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輕得像夢囈:“嗯,快到了。藥王穀的金銀花,應該快開了。”
    密道盡頭的光亮越來越近,隱約能聽到外麵的鳥鳴。秦越第一個衝出出口,卻在看到外麵的景象時愣住了——晨光中,十餘名藥王穀弟子手持長劍,背著藥簍,正焦急地守在洞口,為首的正是玄塵長老!
    “長老!我們回來了!”秦越的聲音帶著哭腔,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玄塵長老看到他們渾身浴血的模樣,尤其是石磊空蕩蕩的左袖和蘇小滿背上昏迷的林婉兒,渾濁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快步上前,扶住蘇小滿搖搖欲墜的身體,指尖搭在林婉兒腕脈上,片刻後鬆了口氣:“還有救!快!抬擔架來!回穀救治!”
    弟子們七手八腳地搭起簡易擔架,蘇小滿小心翼翼地將林婉兒放在擔架上,看著她蒼白的臉,手指輕輕拂過她頸側的金色紋路——那裏的光芒比剛才亮了些,像一顆守護的星。
    “師兄,你也上來!”秦越要扶蘇小滿上另一副擔架,卻被他擺手拒絕。
    “我沒事。”蘇小滿撿起地上的長劍,劍穗上那支幹枯的金銀花不知何時沾了一滴血,在晨光中竟泛著淡淡的金光,“我要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回穀裏。”
    玄塵長老歎了口氣,不再勉強,隻是示意弟子們放慢腳步。
    隊伍緩緩向藥王穀走去,晨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蘇小滿走在擔架旁,左手扶著擔架邊緣,右手拄著長劍,每一步都走得很穩。林婉兒在擔架上睡得很沉,嘴角卻微微上揚,像是做了個甜美的夢。
    秦越和柳風跟在後麵,低聲說著這一路的驚險,說到石磊炸斷通道時,兩人都紅了眼眶。石磊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用僅剩的右手拍了拍秦越的肩膀:“哭啥!老子還活著呢!等傷好了,再跟你們去後山掏蜂窩!”
    玄塵長老走在最前麵,看著這群劫後餘生的孩子,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回頭望了望遠處雲霧繚繞的暗影閣方向,又看了看前方穀口隱約可見的藥圃,輕輕歎了口氣:“邪不勝正,終究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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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漸漸遠去,隻留下密道出口的血跡在晨光中幹涸。藥王穀的方向,隱約傳來熟悉的藥鈴聲,清脆的聲音穿過晨霧,像在呼喚遊子歸家。
    蘇小滿低頭看著擔架上的林婉兒,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臉上,映出細小的絨毛。他想起她說過“等我們老了,就在藥圃邊蓋間小屋,天天聞著金銀花的香味”,突然覺得,所有的傷痛、犧牲、白發,都值了。
    隻要她還在,隻要他們都還在,藥王穀的春天,就永遠不會凋零。
    而那支沾了血的金銀花,在劍穗上輕輕搖曳,仿佛在說:
    歡迎回家。
    藥王穀的青石板路被晨光洗得發亮,兩側藥圃裏的金銀花藤順著竹架攀爬,嫩黃的花蕊沾著晨露,甜香混著藥香,漫山遍野都是熟悉的味道。蘇小滿扶著林婉兒的擔架走在最前,剛轉過最後一道山坳,就看到穀口站滿了人——玄塵長老領頭,身後是清雲、明心等六位長老,還有數十名藥王穀弟子,人人手持藥燈,衣袂上別著幹製的金銀花,遠遠望去,像一片搖曳的金色花海。
    “是師兄他們!”最前排的小藥童突然喊道,手裏的藥簍“哐當”掉在地上,露出裏麵剛采的薄荷。
    “慢點跑!”清雲長老一把拉住要衝上前的小藥童,自己卻先紅了眼眶。她是藥王穀負責藥圃的長老,看著蘇小滿和林婉兒從小長大,此刻見兩人渾身浴血,林婉兒更是昏迷不醒,指尖的藥鋤都在發抖。
    玄塵長老率先迎上來,枯瘦的手搭上林婉兒的腕脈,三指微動,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脈象雖弱,卻有回甘,鎖魂絲餘毒已清,隻是心脈耗損過重……明心,帶她去‘靜心苑’,用‘千年雪蓮蕊’燉湯,一日三次灌服。”
    “是!”明心長老——藥王穀最擅長針灸的女長老,立刻指揮弟子用軟轎抬走林婉兒,經過蘇小滿身邊時,她頓了頓,看著他鬢邊的白發,聲音放輕:“你的心脈也需調理,‘凝神丹’我已備好,晚膳後記得來取。”
    “謝明心長老。”蘇小滿微微躬身,目光卻始終追著林婉兒的軟轎,直到它消失在竹林小徑盡頭,頸側的緊張才稍稍放鬆。
    “臭小子,命都快沒了,還盯著姑娘家看。”玄塵長老沒好氣地拍了他後背一下,力道卻輕得像拂塵,“跟我來‘濟世堂’,你左肩的骨裂再不接,要落下病根了。”
    蘇小滿這才感覺到左肩的劇痛,剛才一路強撐著沒吭聲,此刻放鬆下來,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襟。秦越連忙上前扶住他,藥鼎裏的銀針叮當作響:“長老,師兄的純陽內力耗損太嚴重,我怕普通接骨術……”
    “放心。”玄塵長老從袖中掏出一個羊脂玉瓶,倒出三粒鴿卵大的丹丸,丹身泛著琥珀光,“這是‘回陽丹’,當年你師父煉的,本想留著給他賀壽,現在……正好給你這臭小子救命。”
    蘇小滿接過丹丸,指尖觸到微涼的玉瓶,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模樣——也是這樣站在藥圃裏,手裏拿著一株金銀花,笑著說“小滿,等婉兒及笄,咱們就把藥圃東側那塊地辟出來,全種上金銀花”。他喉頭哽咽,丹丸在掌心滾了滾,終是低頭說了聲:“謝長老。”
    “哭什麽哭!”清雲長老不知何時端著一碗藥湯過來,熱氣騰騰的,裏麵飄著幾朵金銀花,“快把湯喝了!這是用你去年曬的金銀花幹煮的,婉兒說你試毒後喝這個最解乏。”
    藥碗遞到唇邊,清甜的藥香混著熟悉的味道湧入鼻腔,蘇小滿突然想起林婉兒趴在藥圃石桌上曬花的樣子:她總愛把金銀花蕊剝下來,一顆顆塞進他嘴裏,笑他“像隻偷蜜的熊”。眼眶一熱,藥湯差點灑出來。
    “師兄,你的手!”柳風突然指著蘇小滿的左手——剛才扶擔架時,掌心被粗糙的竹篾磨破,血珠滲出來,落在青石板上,竟有細小的金色紋路順著血跡蔓延,與林婉兒頸側的印記如出一轍。
    “是‘雙心共鳴’的血契!”明心長老剛送完林婉兒回來,看到這一幕,驚得手裏的銀針盒都開了,“《藥王秘錄》裏記載的‘情脈相生’之兆!兩人血脈相連,一方受損,另一方的精血會自動護持……難怪林丫頭能撐到現在!”
    玄塵長老捋著白須,看著蘇小滿掌心的金紋,又望向林婉兒消失的竹林方向,突然笑了:“好啊,好啊!藥王穀的秘術沒失傳,你們這代孩子,比我們當年有血性。”
    “長老,您看我!”石磊突然擠到前麵,晃了晃空蕩蕩的左袖,斷口處纏著的布條還在滲血,臉上卻笑得燦爛,“我這算不算‘斷臂護穀’?回頭您可得多賞我幾壇‘金銀花酒’!”
    “就你皮!”清雲長老沒好氣地敲了他腦袋一下,手裏卻遞過一個藥囊,“裏麵是‘續筋膏’,明心長老說了,你這傷養好了,左手還能握藥鋤——不過掏蜂窩就算了,免得再被蟄成豬頭。”
    “嘿嘿,知道了。”石磊撓撓頭,偷偷把藥囊塞給身後的秦越——秦越為了護他,後背被毒蠍衛的弩箭擦傷,此刻正強忍著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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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們早已圍上來,七手八腳地幫秦越卸下藥鼎,給柳風處理被銀針劃破的手指,小藥童們則捧著剛采的薄荷和艾草,嘰嘰喳喳地問“暗影閣的人真有三隻眼睛嗎”“林師姐的金簪是不是能紮死毒蠍”,穀口頓時熱鬧得像集市。
    蘇小滿靠在玄塵長老身邊,看著這熟悉的場景,鬢邊的白發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銀光。他想起三天前在斷魂崖的血戰,想起林婉兒用金簪刺向閣主命門時的決絕,想起石磊炸斷通道時的怒吼,突然覺得,所有的傷痛和犧牲,都在這漫山的金銀花香氣裏,化作了最踏實的“回家”二字。
    “走,去看看婉兒。”玄塵長老拍了拍他的肩,“靜心苑的金銀花藤都爬到窗台上了,她最喜歡在那裏曬太陽。”
    蘇小滿點點頭,跟著長老走向竹林深處。路過藥圃時,他彎腰摘了一朵半開的金銀花,嫩黃的花蕊沾著晨露,甜香撲鼻。他想起林婉兒說過“金銀花又名忍冬,越冷越開花”,現在看來,他們這群人,倒真像這花——曆經風霜,卻總能在故土的土壤裏,開出最堅韌的生機。
    靜心苑的竹窗半開著,林婉兒躺在軟榻上,頸側的金色紋路在晨光中微微發亮,像一條蜷曲的金銀花藤。明心長老正在為她施針,銀針刺入“膻中穴”時,她的睫毛突然顫了顫,嘴角溢出一絲極輕的呢喃:
    “小滿哥……金銀花蜜……”
    蘇小滿握著剛摘的金銀花,突然笑了。他走到榻邊,將花蕊輕輕放在她枕邊,指尖拂過她蒼白的臉頰,聲音輕得像花瓣落地:
    “別急,等你醒了,我們就去釀新的蜜。用今年的新蕊,加你最愛吃的桂花糖,釀一大罐,埋在咱們院子的老槐樹下,等明年花開,就甜得能粘住牙了。”
    窗外的金銀花藤被風一吹,簌簌落下幾片花瓣,正好落在林婉兒的唇角,像一個溫柔的吻。
    藥王穀的晨光正好,藥香正濃,離家的孩子終於歸來,帶著一身傷痕,也帶著滿穀的希望。金銀花下,長老們的笑聲、弟子們的喧鬧、榻上人的呢喃,混著晨露的甜香,漫過青石板路,漫過藥圃竹架,漫過每個人的心尖——
    這才是家的味道,是用愛與守護,熬煮出的人間至味。
    靜心苑的竹窗總是開著半扇,讓晨光剛好落在林婉兒的軟榻上。她的臉色已從死灰轉為淡粉,頸側那道金色紋路縮成了細細的金線,像一條蜷曲的金銀花藤,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玄塵長老說,這是“雙心共鳴”留下的守護印記,會隨著心脈恢複,慢慢融入血脈,再看不見的。
    “來,把這碗雪蓮羹喝了。”蘇小滿端著白瓷碗走進來,碗裏的羹湯泛著奶白,飄著一朵完整的雪蓮蕊——這是藥王穀僅存的三朵千年雪蓮之一,明心長老每日親自燉湯,用銀勺攪上三百下,直到羹湯細膩得能照見人影。
    林婉兒撐著坐起身,右肩的傷口還有些牽扯痛,卻執意要自己端碗:“總讓你喂,我都快成小娃娃了。”她的聲音比剛回來時清亮了許多,帶著金銀花蜜般的甜潤。
    蘇小滿也不勉強,隻是在她身後墊了個軟枕,看著她用銀勺小口小口地喝羹湯。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淺淺的陰影,他突然發現,她比離開藥王穀前清瘦了些,下巴尖了,卻更顯眉眼精致,尤其是笑起來時,眼角的小梨渦裏像盛著蜜。
    “今日感覺如何?”蘇小滿拿起她放在榻邊的醫書——是他特意從藏經閣找來的《千金方》,裏麵夾著她去年曬幹的金銀花幹葉,“明心長老說,你今日可以試著走百步了。”
    “真的?”林婉兒的眼睛亮起來,像藏了兩顆星星,“那我能去藥圃看看嗎?我想知道今年的金銀花……”
    “還沒開呢。”蘇小滿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指尖觸到她溫熱的皮膚,心裏像被溫水浸過,“不過嫩芽已經冒出來了,等你能走穩了,我們一起去給它們搭竹架。”
    林婉兒的臉頰泛起紅暈,低頭繼續喝羹湯,耳尖卻悄悄紅了。
    窗外傳來秦越的大嗓門:“師兄!石磊把後山的竹篾都劈好了!說是給林師姐編藥簍用的!”
    “知道了,讓他別劈太細,婉兒手勁還沒恢複。”蘇小滿揚聲應著,回頭卻見林婉兒正偷偷笑,“笑什麽?”
    “笑你們……”林婉兒用銀勺指著他,“一個個都把我當瓷娃娃護著,石磊的左手還沒好利索呢,就去劈竹篾。”
    “他樂意。”蘇小滿拿起榻邊的軟墊,“走,我扶你去院裏走走,玄塵長老說多曬太陽,能讓雪蓮羹的藥性更好吸收。”
    林婉兒點點頭,將空碗遞給跟進來的小藥童,任由蘇小滿扶著她下床。雙腳剛觸地時還有些發軟,她踉蹌了一下,蘇小滿連忙將她攬進懷裏,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讓她瞬間安定下來。
    “慢慢來,不急。”蘇小滿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兩人在院裏的鵝卵石小徑上慢慢走著,晨光穿過竹林,灑下斑駁的光影。林婉兒的腳步還有些虛浮,卻走得很穩,每走十步,蘇小滿就會停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歇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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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那是我種的薄荷。”林婉兒指著院角的綠叢,眼睛亮晶晶的,“去年你試‘斷腸草’毒,就是用它解的。”
    “嗯,記得。”蘇小滿低頭看著她頸側的金線,“比那時的薄荷還精神。”
    林婉兒的臉更紅了,輕輕掐了他胳膊一下,卻沒用力。
    走到第五十步時,柳風提著食盒來了,裏麵是剛蒸好的“茯苓糕”,上麵用紅豆沙畫了朵金銀花:“林師姐,嚐嚐?這是我跟清雲長老學的,她說茯苓能安神,對你心脈好。”
    “謝謝你,柳風。”林婉兒接過糕點,咬了一小口,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開,“真好吃。”
    “好吃我明天再給你做!”柳風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又從食盒裏拿出個香囊,“對了,這是石磊用金銀花幹葉縫的,他說掛在床頭能驅蟲。”
    香囊是用粗布縫的,針腳歪歪扭扭,裏麵卻塞滿了曬幹的金銀花,還混著幾顆不知名的草籽,散發出淡淡的藥香。林婉兒接過香囊,緊緊攥在手裏,眼眶有些發熱:“替我謝謝他。”
    “他就在門外呢!”柳風朝竹門努努嘴。
    蘇小滿拉開門,果然見石磊站在門外,左手還纏著厚厚的繃帶,右手卻背在身後,見林婉兒看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把背後的東西遞過來——是個用竹篾編的小籃子,裏麵放著一朵剛摘的野雛菊,花瓣上還沾著露水。
    “我……我編的藥簍太大了,先編個小籃子給你玩。”石磊的臉漲得通紅,說完就轉身跑了,留下一串笨拙的腳步聲。
    林婉兒看著竹籃裏的野雛菊,突然笑出聲,眼淚卻跟著掉了下來。蘇小滿用指腹擦去她的淚,輕聲問:“怎麽哭了?”
    “沒哭。”林婉兒把臉埋在他懷裏,聲音悶悶的,“就是覺得……回家真好。”
    “嗯,回家真好。”蘇小滿抱著她,聞著她發間的藥香和金銀花的甜香,覺得整個藥王穀的春天,都落在了自己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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