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虔婆，占著長輩的身份，連我的東西也沒少扒拉。還有你生的幾個沒用的兒子，花著我母親的銀子，還攛掇我父親納妾，以為我不知道嗎？”
    “王香更是不要臉，每次來都要拿我的衣裳和首飾，還要睡我的床，滿頭的虱子不知道多惡心人，你們終於可以去死了，我不知道多高興。”
    王炸：王盼盼竟然這麽多怨氣的嗎？那其他人，豈不是鬥的厲害？
    誒嘛，得收買個官兵，回頭給自己講一講，都是樂子啊。
    王香聞言，就要撲上去打羞辱她的王盼盼，卻被王盼盼將人給踹飛了。
    頭一回體驗到動手的快樂，王盼盼隻覺得興奮。
    原來做潑婦，比做千金小姐的樂趣還多，她現在才明白王炸為何不在乎王家是否倒台。
    “你們護著我，離開王家一人賞十兩銀子。”
    王盼盼看著最近伺候她的兩個粗使丫鬟，大方的打賞。
    粗使丫鬟力氣可大著呢。
    兩個丫鬟一聽都樂了，她們本來就準備離開了，多拿十兩銀子能不高興嗎？
    王香還想再戰，但兩個丫鬟把她按著打，順帶著還扯了點首飾揣進懷裏。
    但也不敢過分，官兵還看著呢。
    誰不知道抄家之後，這些東西都是官差的油水啊。
    “盼兒，你怎可如此粗鄙？”
    耳邊是王老太和大房的咒罵聲，王全生腦子嗡嗡的疼，但看向王盼盼的眼神卻充滿了陌生。
    “父親，我隻是想活下去。千金小姐那一套，顯然不適合我以後市井小民的身份。所以，我有什麽錯呢？”
    王盼盼反問。
    王全生：無法反駁。
    “姐，你帶我走，你給王炸做狗腿子都能活命，你去找她求求情，往後我也給她做狗腿子，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姐，我可是你唯一的親弟弟啊，你救救我吧。”
    王耀祖哭著爬到王盼盼身邊，沒一點骨氣。
    王盼盼低頭看著弟弟，心情複雜。
    但……
    她沒那個本事，也顧全不了他了。
    “我救不了你，你知道的不是嗎？弟弟，這一百兩銀票你收好，路上也好……”打點。
    王盼盼終究不忍心，想要給王耀祖塞銀子。
    可王耀祖卻一把將銀票扔出去，氣憤的將王盼盼推倒。
    “你為什麽不救我？你可以把活命的機會讓給我啊，我是你親弟弟，唯一的弟弟，我要給王家傳宗接代的，你讓給我不就行了？”
    一百兩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跌倒在地的王盼盼聽到王耀祖的話，心裏的那點歉疚和不舍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默默的撿起銀票，揣進了袖袋。
    她能做的已經做了，是王耀祖不領情，那就怪不得她不念手足之情了。
    “你以為這是我願意就可以的嗎？王耀祖，虧你還是官家子弟，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王盼盼很失望，但她沒心思教育王耀祖。
    她的時間不多了，該去準備離開的事宜了。
    “母親……”
    王盼盼看向狼狽不堪的金如意，終究還是心軟的。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滾啊！”
    金如意啞著嗓子大喊，淚流滿麵。
    她想告訴王盼盼快走，能活著最好。
    即便王盼盼傷了她的心，但也是她的女兒，她怎麽能不想女兒好呢？
    女兒活著，說不定還能救她和耀祖脫離苦海呢？
    經曆了這麽多，金如意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一雙兒女了。
    可她不能說的那麽明白，但她相信女兒一定有良心的。
    “母親保重。”
    王盼盼深吸一口氣，心裏沉甸甸的。
    她看懂了金如意的眼神兒，可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原本想要說些挑撥離間的話，但在金如意那飽含母愛和期冀的眼神下，王盼盼落荒而逃了。
    官差核對完身份後，讓已經拿了賣身契的下人快些從後門離開。
    王家人和金家人也被催著脫掉外袍、摘掉首飾。
    這個時候眾人才徹底相信，他們真的要被流放了。
    頓時眾人開始互相指責、抱怨，甚至是動手互毆。
    王炸看著這一幕，隻覺得瘋娘當初真傻，被算計的那麽狠。
    “紅招，你跑一趟溫府，跟姨母說一聲，打賞兩個押送的差役，我要知道王家人和金家人在路上的糗事。”
    她要走了，這事兒隻能交給溫夫人去辦了。
    “主子還是等會跟夫人說吧。”
    紅招輕笑道：“知道主子跟元小姐約在十裏亭匯合，夫人他們也在那邊等著呢。”
    王炸點了下頭，對此倒也不意外。
    她不喜歡送別的場麵，但也入鄉隨俗好了。
    身後的吵鬧聲和官差的嗬斥聲，在王炸聽來就像是歡送她的樂曲，太動聽了。
    而王炸從後門離開後，馬車卻被拉到一個陌生的院子。
    紅招已經被放倒，王炸沒察覺到危機，便知道是太子要見上她一麵。
    讓王炸意外的是，進了屋子後，色香味兒俱全的飯菜，以及摞的滿屋子都是食盒，她下腳都困難了。
    “殿下有政務在身，不方便前來相送，但為國師準備了幾個屋子的賀儀。”
    暗衛說完這一句，便又隱藏在暗處了。
    王炸：沒想到太子還挺有心的。
    飯菜都是宮廷的，還有不少熱乎的，一看就是掐算著時間，特意在這邊現做的。
    也不去看裏頭都有啥，王炸照單全收。
    但收了東西，就得給回禮。
    王炸便將地府商城能買到肉食，直接又將物資填滿。
    太子是不會吃這些東西，可是打賞給京城外的羽林軍也是不錯嘛。
    普通的小兵，大多窮苦人家出身，軍隊裏也是許久不見一回葷腥。
    這般大的賞賜，絕對能收攏人心。
    連著幾個屋子都置換完畢，王炸跟暗衛交代了一聲，讓太子的人查收，這才踏上離開京城之路。
    得到消息的太子哭笑不得。
    “這個丫頭，倒是和她母親一樣，是個知道感恩的，但也是個跳脫的。”
    皇帝也得到了消息，對王炸的評價還不錯。
    但皇帝年輕時吃過苦頭，已經沒幾年可活，便沒有把王炸攥在手裏，打算讓太子自己去馴養。
    新皇，需要恩威並施。
    “父皇若見過那丫頭，便知道她是個貪財的，又懶得沒邊。”
    太子笑著說道。
    “有欲望的人，才更好控製。”
    皇帝說著，收斂了笑意。
    “那丫頭的本事，想要養軍隊輕而易舉，拿捏人為她辦事也太容易。太子以為，沈家平反後，該如何安置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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