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做錯了不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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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麽叫套話嗎?!套話講究自然而然,順理成章!沒頭沒尾,我之前吃飯又沒提過,大半夜把人叫過來,人家不起疑?起疑了還怎麽套?!再說此事幹係如此重大,若真有隱情,他能輕易告訴我?鋪墊、火候、分寸,這都得掌握好,你什麽都不準備,空口白牙,上去就問啊!”
    王揚疼得急了,也不再賠小心,劈頭蓋腦就是一通訓。
    女郎倒沒生氣,眨了眨眼,問道:“那你什麽時候能準備好?”
    “這套話講究契機,得天時地利人和。我現在空有一個士族的名頭,還不足以讓他徹底信服,得等他完全信我服我,然後才好下手。”
    女郎將信將疑:“那你如何讓他信你服你?”
    “我自有辦法......”
    見女郎臉一沉,馬上補充道:“你等著吧,六天之後,我的名頭會響徹荊州城!”
    女郎疑色更盛,懷疑王揚在使緩兵之計,王揚道:
    “你若不信,六天後自然見分曉,那時焦正一定更加敬我。所謂無欲則剛,焦正有欲,自然不剛,到時任我拿捏!”
    王揚為取得女郎信任,大放豪言。
    女郎沉思不語,王揚又道:“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先放了我,六天之後,你再來找我,到時你就知道真假了。”
    女郎鬆開手,王揚鬆了口氣,說:“這兒太不安全,要是被焦府的人發現你,那就糟了。你趁著夜色先逃出去。我就住在郡學,六天後你再來找我。”
    女郎不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著王揚。
    王揚有些心虛,改口道:“你再坐一會兒也行,反而離天亮還早。”
    “劉比,你是不是認為我傻?”
    劉比?
    哦對,那是我。
    當然是你傻,你不傻難道我傻?
    王揚正色道:“怎麽可能?姑娘冰雪聰明,和‘傻’字完全不搭邊啊!”
    “那你讓我走?我走了你好逃?好報官?好設埋伏,等六天後我自投羅網?”
    哎你這個人,瞎說什麽大實話?
    “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是這種人?!我既然答應了姑娘,就一定做到!”王揚一臉正義。
    女郎不說話,就這麽盯著王揚。
    “好吧。”王揚敗下陣來,“那你說怎麽辦?”
    “我跟著你,直到你把事情辦完為止。”
    我靠,還訛上了?
    “這怎麽跟啊?我是一個人住進來的,焦家知道啊!”
    “我先潛出焦家,等你出焦家後再和你匯合。”
    “這不妥吧.....孤男寡女的......”
    女郎隨意把玩著匕首,鋒刃來回閃現讓王揚心驚肉跳:“你如果再油腔滑調,我就按江湖規矩,讓你流血一升。”
    你牛比,哥先不跟你計較,等著,有賬以後算。
    王揚賠笑道:“姑娘別誤會,我隻是說,這我身邊突然多一個人,不太方便啊。”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救了那小姑娘,今日又救了你,你就當回報——”
    “等等!你什麽時候救我了?!你在開玩笑嗎?”
    王揚沒發現,這妹子居然還挺有幽默感?!
    女郎眸光平靜,氣質幽冷如雪:
    “當你在右袖中藏了燭台,一直準備刺我,但我卻留著你不殺的時候,我就已經救了你一命。”
    王揚: ̄▽ ̄~
    他將袖中燭台抖到地上,尷尬笑道:“玩笑,玩笑而已。”
    “這樣的玩笑最好少開,不然我會當真。還有,我事先提醒你,如果以後發現你有騙我的苗頭,我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嗖!
    寒光乍現!
    匕首急如流星,貼著王揚的耳朵飛過,錚的一聲釘在牆壁上。
    王揚倒吸一口涼氣,隻覺耳朵發冷,趕緊伸手去摸,發現沒缺什麽也沒血跡,這才鬆了口氣。
    不行不行!
    總這麽嚇人誰受得了啊!
    難道從此以後便受製於人?
    驚魂不定之下,王揚回頭去看匕首,然後站起身,走上前去,把匕首拔了出來,冷著臉道:
    “你如果再這麽莽撞,那誰也沒辦法幫你。”
    王揚用匕首指著牆上剛剛留下的印記,訓斥道:
    “你做事不動腦子嗎???以後焦家查看房間,發現了這個,起了疑心,怎麽辦?”
    女郎被王揚的態度弄得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對方敢這麽和她說話。想了想說:“我把它刮掉。”
    王揚一敲牆麵,語氣更為嚴厲:
    “你看看!這麽深,怎麽刮?!難道刮下一層來?刮成個坑?都這麽大了人,做事怎麽毛手毛腳的?啊,會飛刀就了不起,就得隨時炫!不炫手就癢!是不是?!”
    “你!”女郎被說得惱了,一雙美眸瞪向王揚。
    王揚毫不客氣地回瞪:“看什麽?做錯了不讓說?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一個細節不對就足以毀了整個計劃!你就說焦正發現不對怎麽辦?!”
    女郎粉嫩的唇動了動,似乎想出言爭辯,可最終沒說出什麽,隻能垂下眼眸,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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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現在怎麽辦?”
    王揚看了看匕首留下的痕跡,冷聲道:“你過來,就著這一豎,再添三筆,刻個‘王’字。”
    “為什麽刻‘王’字?”
    “讓你刻你就刻,我這是給你收拾爛攤子!”
    女郎咬了咬唇,思索再三,還是乖乖地接過匕首去刻字。斂氣靜聲,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
    王揚見她聽話的樣子,心中樂開了花,危機危機,危中有機,自己不是一直想解決戰五渣的事嗎?現在機會不是來了?
    等女郎刻完字,王揚讓她坐下:
    “你跟在我身邊可以,但咱倆得約法三章,如果你不答應,就沒有合作的基礎,事情也就辦不成,那你不如現在直接一飛刀把我滅了。”
    “剛才的事是我冒失了,但如果你敢趁機提出無理要求——”
    “放心,都是合理的。第一,你不能再對我使用武力。咱倆是合作關係,我也是幫你的忙,你動輒威脅打人,一來傷害我的尊嚴,二來影響我的判斷,三來破壞我的心情,我心情不好,謀劃就容易出錯!再說我們若是心不和、力不齊,也不易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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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西晉時一升標準量合今天202.3毫升。所以《晉書·阮籍傳》載阮籍聽聞母親去世後“飲酒二鬥,舉聲一號,吐血數升”。才能成立。南齊時一升的標準量已經變為297.2毫升,漲幅不算大,所以失血一升不是要命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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