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悲城泣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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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悲城的路途被濃稠如墨的霧氣籠罩,林羽的坐騎青鸞不安地低鳴著,蹄子在地麵刨出深深的溝壑。他伸手輕撫青鸞的鬃毛,掌心卻沁出冷汗 —— 自忘憂林歸來後,那可怕的幻象便如附骨之疽,時不時在腦海中閃現。蘇瑤騎著赤凰跟在他身側,金色星紋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流轉,像極了燭火將熄時最後的明滅。
“師兄,你的手又在抖。” 蘇瑤突然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擔憂。她驅策赤凰靠近,伸手握住林羽冰涼的指尖,“別再瞞著我了,自從混沌之力...” 她的話被一陣嗚咽般的風聲打斷,悲城的輪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城牆斑駁得如同一張布滿淚痕的臉。
林羽強擠出笑容,反握住她的手:“我沒事,隻是在想如何應對城中的...” 話音未落,城門突然吱呀作響地敞開,一群身披素縞的人緩緩走出。他們麵無表情,眼眶卻流淌著血淚,手中的白幡隨風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無數冤魂在低語。清瑤握緊星隕殘劍,擋在眾人身前:“小心,這些人... 沒有生氣。”
灰袍長老突然冷哼一聲,鎖鏈在手中嘩啦作響:“不過是些被悲傷困住的可憐蟲,看我...” 他話未說完,一名素衣人抬手輕揮,一道冰藍色的光刃直取他咽喉。林羽眼疾手快,星隕神劍橫斬而出,劍刃與光刃相撞的刹那,他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劍身傳來,仿佛連心都要被凍結。
“他們不是人,是悲念凝成的傀儡!” 林羽大喊,“別被他們的悲傷感染!” 然而,話音剛落,他便看到蘇瑤的眼神變得空洞,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在她的瞳孔中,倒映著幻象裏林羽被混沌之力吞噬的畫麵。“蘇瑤!” 林羽的心猛地一揪,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四周的空氣開始凝結成冰,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味。林羽望著逐漸被冰層包裹的蘇瑤,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起她第一次喊他 “師兄” 時的怯生生模樣,想起她為了救他,義無反顧地衝進噬界魔淵。“不!” 他怒吼著,體內的星隕之力與混沌之力劇烈碰撞,“我不會讓你有事!”
星隕神劍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現出初代宗主的虛影。“雙子同心,破妄見真。” 虛影的聲音帶著滄桑,“悲念雖強,卻敵不過真情。” 林羽伸手握住蘇瑤的手,兩股力量在交握處炸開,冰層寸寸碎裂。蘇瑤如夢初醒,撲進他懷裏痛哭:“我以為... 我真的失去你了...”
就在這時,萬劍山莊的少莊主帶著人從後方趕來。他望著滿地的冰傀儡,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原來悲魄就在這裏。青雲宗連自身都難保,不如...”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悲號打斷,悲城中央升起一道漆黑的光柱,光柱中隱約可見一顆跳動的黑色珠子 —— 正是悲魄。
少莊主率先衝了過去,林羽和蘇瑤對視一眼,也禦劍追去。然而,當他們接近悲魄時,珠子突然分裂成無數碎片,化作黑色蝴蝶四散飛去。每一隻蝴蝶停駐之處,都誕生出更強大的冰傀儡。林羽揮劍斬落幾隻,卻發現劍上的星隕之力被蝴蝶吸食得越來越弱。
“這樣下去不行!” 清瑤大喊,她的星隕殘劍已經布滿裂痕,“必須找到悲魄的核心!” 林羽環顧四周,突然注意到悲城中央那座高聳的塔樓。塔頂的風鈴無風自動,發出空靈的聲響,卻讓人心底泛起無盡的悲傷。他握緊蘇瑤的手:“我們去那裏!”
在塔樓中,每上一層,悲傷的氣息便濃鬱幾分。林羽感覺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呼吸都變得困難。蘇瑤的金色星紋再次黯淡,卻依然倔強地走在他身前:“師兄,這次換我保護你。” 她的話讓林羽眼眶發熱,想起這些年,她從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成長為能與他並肩作戰的女修。
終於,他們來到塔頂。一個身著黑紗的女子坐在那裏,她的眼中沒有瞳孔,隻有無盡的悲傷。“你們來了。” 她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滿心的悲念,來爭奪悲魄?” 她抬手間,悲城的所有冰傀儡都匯聚而來,將塔樓圍得水泄不通。
林羽握緊星隕神劍,卻感覺體內的混沌之力再次躁動。幻象中蘇瑤倒在血泊的畫麵又一次閃現,讓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蘇瑤察覺到他的異樣,悄悄將一縷靈力注入他體內,同時大聲說:“我們不是來爭奪,而是來化解悲傷!” 她的話讓黑紗女子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就在這時,少莊主帶著人攻了上來。他的長劍直指黑紗女子:“交出悲魄,饒你不死!” 黑紗女子卻冷笑一聲,所有冰傀儡同時發動攻擊。場麵頓時陷入混亂,林羽看著少莊主貪婪的模樣,突然明白了什麽。他轉身對蘇瑤說:“悲魄藏於七情,卻最怕執念。我們...”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塔樓開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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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紗女子在廢墟中站起身,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原來如此... 隻有放下悲念,才能真正擁有悲魄。” 她伸手一揮,所有的黑色蝴蝶匯聚成一顆珠子,飛向林羽。然而,就在林羽要接住悲魄時,少莊主突然偷襲,長劍直取他後心。蘇瑤毫不猶豫地擋了上去,鮮血濺在悲魄上,將珠子染成了血色。
“蘇瑤!” 林羽的怒吼響徹悲城。他抱起蘇瑤,星隕之力瘋狂湧動,將少莊主擊飛出去。蘇瑤虛弱地笑了笑:“師兄... 我沒事。悲魄... 拿到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金色星紋開始消退。林羽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狠狠揪住,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下:“你若敢死,我絕不獨活!” 他將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蘇瑤體內,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護她周全。
而在暗處,那隻混沌白貓舔了舔爪子,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有趣,有趣。下一站,該是‘怒淵’了吧...” 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串意味深長的笑聲。悲城的危機暫時解除,但尋找星隕七魄的道路依然充滿艱險,而林羽和蘇瑤之間的感情,也將在接下來的挑戰中,接受更嚴峻的考驗。
青雲宗的療傷閣內,藥香四溢。林羽守在蘇瑤床邊,握著她冰涼的手,已經整整三日未曾合眼。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金色星紋若隱若現,像極了風中殘燭。清瑤端著湯藥走進來,看著林羽布滿血絲的眼睛,歎了口氣:“掌門,你這樣下去...”
“我沒事。” 林羽打斷她的話,聲音沙啞得像砂紙,“隻要她能醒來...” 他的話被蘇瑤手指的微微顫動打斷。少女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林羽憔悴的麵容和通紅的眼眶。“師兄...” 她輕聲喚道,聲音虛弱卻帶著無盡的溫柔。林羽再也控製不住,將她緊緊摟入懷中,淚水滴落在她肩頭:“你終於醒了...”
就在這時,小鳶急匆匆地跑進來:“不好了!萬劍山莊聯合其他宗門,以‘青雲宗私藏星隕七魄,意圖稱霸’為由,要圍攻我們!” 清瑤臉色一變,握緊星隕殘劍:“這些人,果然趁火打劫!” 林羽輕輕放下蘇瑤,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讓他們來!星隕七魄,是為了守護修真界,不是他們爭奪的玩物!”
然而,當眾人趕到宗門廣場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除了萬劍山莊的弟子,還有不少青雲宗的長老站在對方陣營。灰袍長老冷笑著看著林羽:“掌門年紀輕輕,恐怕擔不起守護星隕七魄的重任。不如將其交出來,由各宗門共同保管!” 他的話引起一陣附和,顯然這些長老早已被萬劍山莊收買。
林羽握緊星隕神劍,劍上的符文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你們身為青雲宗長老,卻勾結外敵!難道忘了初代宗主的遺訓?” 白發長老冷哼一聲:“初代宗主的遺訓?不過是個笑話!星隕七魄的力量,足以讓我們稱霸修真界!” 他的話音剛落,雙方的衝突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蘇瑤強撐著站起身,軟劍在她手中微微顫抖:“夠了!” 她的聲音雖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口口聲聲為了力量,可曾想過混沌之力還未徹底清除?若因內鬥損耗力量,正中敵人下懷!” 她的話讓眾人一愣,場麵陷入短暫的寂靜。
然而,少莊主卻趁機發難,長劍直指蘇瑤:“妖女休要巧言令色!交出悲魄,饒你們不死!” 林羽眼神一凜,擋在蘇瑤身前,星隕神劍與少莊主的長劍相撞,爆發出耀眼的火花。兩股力量的碰撞震得地麵開裂,整個青雲宗都在搖晃。
就在戰鬥陷入膠著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暗紅色的閃電劃破天際。清瑤望著閃電的方向,臉色凝重:“那是... 怒淵!傳說中充滿無盡怒火的地方,難道怒魄...” 她的話提醒了林羽,他轉頭對蘇瑤說:“我們必須先找到怒魄,隻有集齊七魄,才能徹底解決危機!”
蘇瑤點頭,強撐著與林羽禦劍而起。他們身後,清瑤和小鳶帶領忠心的弟子,攔住了萬劍山莊和叛長老的去路。“掌門放心!這裏有我們!” 清瑤大喊,星隕殘劍在她手中光芒大盛。林羽心中一暖,對著她們點頭示意,隨即與蘇瑤朝著怒淵飛去。
怒淵上空,狂風呼嘯,暗紅色的岩漿在下方翻湧。林羽感覺體內的混沌之力又開始躁動,憤怒的情緒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他想起叛長老的背叛,想起少莊主的囂張,握劍的手青筋暴起。蘇瑤察覺到他的異樣,伸手握住他的手:“師兄,別被怒火支配。怒魄藏於七情,卻最怕失控。”
她的話讓林羽稍微冷靜下來,就在這時,怒淵中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個由岩漿和怒火凝成的巨人,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氣息,每一聲怒吼都震得天地顫抖。“外來者,帶著滿心的憤怒,來爭奪怒魄?” 巨人的聲音如雷鳴般響起,“那就先過我這一關!”
巨人抬手一揮,一道岩漿柱直衝林羽和蘇瑤。林羽揮劍斬落,卻發現岩漿柱被斬斷後,又迅速愈合。蘇瑤趁機發動攻擊,軟劍化作金色流光刺向巨人的眼睛。然而,巨人的皮膚堅硬如鐵,軟劍連一絲劃痕都無法留下。
戰鬥陷入僵局,林羽感覺體內的混沌之力與怒火相互作用,讓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幻象中,他看到自己殺光了所有敵人,卻也成了被憤怒支配的怪物。“不!” 他怒吼著,強行壓製住內心的衝動。蘇瑤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師兄,我們一起...”
就在這時,巨人突然發出一聲悲鳴,身體開始崩潰。在它消散的地方,一顆跳動的紅色珠子緩緩升起 —— 正是怒魄。然而,還沒等林羽和蘇瑤去拿,一道黑影突然竄出搶走怒魄。兩人轉頭,隻見一個戴著麵具的神秘人站在空中,手中把玩著怒魄:“雙子,你們太慢了。下一個,該是‘懼魄’了吧?” 神秘人說完,便消失在空氣中,隻留下林羽和蘇瑤麵麵相覷,新的危機,又一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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