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娥驚訝道。
    “一輛二手車，不值幾個錢，就是出行方便了。”劉素娥放下手裏的針線活，正在納鞋底。
    出門看看，果然門口停了一輛車，鋥光瓦亮的。
    “好，好，二手的車也是車，也能遮風擋雨。”劉素娥用手摸摸，車漆很光滑。
    “等秋天涼快了，我帶你和我爹旅遊去，天天幹活也沒見過外麵的世界。”
    “好，好，好！我們等著！”劉素娥笑了，笑的很開心，兒子有出息了想到了爹媽，就值得高興。
    “媽，外麵熱，別站在外麵了！”
    外麵現在溫度已經升上來了，屋裏的老式吊扇“嘎吱嘎吱”的在轉，依然很涼快。
    “媽，這是魚籽跟鱘魚，同事給的，一會兒放冰箱裏冷藏就行了，你打電話讓小豔過來拿走點，讓兩個小家夥嚐嚐鮮。
    這酒讓我爹喝，這是人家定製的好酒，別送人了。”田子墨特別叮囑了一下，家裏雖然不富裕，但是有鄰居來串門，照樣送東西。
    小豔就是田子豔，田子墨的妹妹，沒有讀大學，很早就結婚了，現在都有兩個小孩了，都是男孩，大的六歲了，小的三歲了。
    而田子墨到現在都沒有結婚。
    “好，一會兒我給她打電話，讓她們中午來家裏吃飯。”
    “我一會兒去小姨家看看，聽說子安的婚事出了點問題，剛好我手裏還有一點積蓄，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所以中午吃飯你們就不用等我了。”
    田子墨還是說出來自己的目的。
    “是該去看看，你小姨都快愁瘋了，現在結個婚咋這麽難呢？”劉素娥感歎了一句。
    “那我先去看看再說吧！我爹回來的跟他說一聲我回來了。”田子墨就準備出門。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別開太快。”
    “好！”
    祝家營。
    就是祝豐運的村子了，距離田子墨的老家田小莊七八公裏的樣子。
    還是那三層小樓，隻是略顯破舊，而且在村裏也不是最高的建築了，現在很多家都蓋好了三層甚至三層半的小洋樓，一個比一個漂亮。
    田子墨沒下車就看見祝豐運在大門口外的一棵大樹下坐著，臉上的表情還行，就是右手伸不直，一直蜷縮著。
    半身不遂是治不好了。
    “姨夫，你還好吧！”田子墨下車去跟他打招呼。
    祝豐運看見田子墨很高興，嘴角動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倒是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了，把胸前的短袖弄濕了。
    田子墨趕快掏出紙巾給他擦擦，“好了，我知道了，別說了，小姨在家吧？”
    祝豐運想點頭，卻點不動，就眨眨眼睛。
    “好，我知道了！”田子墨進院子了。
    還是老樣子，兩棵小葉楊經過三十多年的成長，現在一人是無法合圍的，把整個院子都罩著了，非常陰涼。
    田子墨每年的寒暑假都在這裏住，小時候還爬上去這兩棵樹呢。
    “小姨，小姨……”田子墨喊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從屋裏出來一個女人，跟劉素娥有幾分像，看起來比劉素娥更加蒼老，這就是田子墨的小姨劉素梅。
    “墨墨回來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路上還好吧？”劉素梅趕快過來打招呼。
    田子墨看劉素梅的眼圈紅紅，這一定是剛哭過。
    為了祝子安的婚事，加上這些年的操勞，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比六十多的都蒼老。
    “還好！路上比較順利，小姨，我不是說讓你不要擔心嘛？怎麽又哭了，你照照鏡子，以前可是雙眼皮大眼睛的，現在哭的變成單眼皮小眼睛了，再哭小眼睛就沒了，該變成瞎子了。”
    劉素梅“噗”的一下笑出來了，“臭小子，你敢笑話我，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敢揍你了，惹惱了我照揍不誤。”
    “我不惹你你也是一樣可以揍的，你看看用啥順手？皮帶？鞋底？還是棍子？”田子墨故意逗她，知道小姨太鬱悶了。
    “就會逗我開心，你這張嘴用在女孩子身上，早就結婚了吧？”
    “咳，說我幹啥，子安，子覓呢？”
    “都去幹活了，渴不渴？我給你切西瓜吃。”劉素梅轉身回屋了。
    “小姨不急。”田子墨出去把車裏剩下的魚籽跟魚肉拿下來，送到屋裏，“小姨，這是鱘魚魚籽跟鱘魚肉，同事送的，量不多，你跟姨夫嚐嚐鮮吧！”
    “魚子醬嘛？這成色不錯，你有心了。”劉素梅看看，一點都不驚訝。
    他的老娘也不驚訝，是因為不懂；劉素梅不驚訝是因為以前吃過，不稀罕。
    田子墨又出去拿了一個袋子進來了，“小姨，這裏麵有五十個，我想著婚宴家具家電啥的都需要錢，就多籌了一點，你先用著不夠了……”
    劉素梅正在切西瓜，刀“哐當”一聲掉地上了。
    “墨墨……”頓時劉素梅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嘩的，再也受不住了。
    “小姨，小姨，這怎麽還哭上了呢？”田子墨慌神了，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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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麽情況？
    “嗚嗚嗚……”劉素梅蹲在地上，抱著膝蓋，臉埋在膝蓋裏嚎啕大哭。
    “這，這……”田子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出去叫人？還是遞紙巾？結果就站在那裏沒動，他覺得小姨心裏苦，哭出來就好多了。
    一直哭了五分鍾，劉素梅站起來了，出去洗把臉，又進來了。
    “小姨，你好了嘛？”
    “我沒事了，就是想哭一場，為了這些錢我作了多少難，結果是一分錢都沒借到，我隻是給你說了一下，你就把錢送過來了，墨墨，小姨沒有白疼你。
    放心，這錢不會白用你的，我給你漲利息。”
    “小姨，你說啥呢！你再說利息，我就把錢拿走，不讓你用了。”田子墨知道現在借錢有多難，特別是知道你還不起的情況下，人家有錢都不會借給你。
    有點能力的去銀行貸款，還不還那是後事了，普通人就隻有作難的份。
    “你這錢不也是借的嘛？不是一樣要給人家利息嘛？”
    “小姨，這錢是我這些年的投資，現在我把股票，基金都清空了，本錢加上利息就這麽多，所以你放心用就行了。我從小你幫襯到大，我現在能幫一點是一點，你不用過分解讀。”
    田子墨為了讓小姨相信，隻好扯了一個謊。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啥，違法亂紀的事我不幹。”
    “好！好！墨墨出息了，小姨是真高興。”
    “另外我剛才沒說完，就是我個人的一點積蓄也帶過來了，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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