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族老背後的貼背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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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樹洞裏的金絲楠木棺突然爆開,飛濺的木屑在林秋掌心劃出北鬥第七星"搖光"的紋路。她攥著帶血的棺木殘片退到祠堂門廊時,正撞見族老拄著蛇頭杖跨過門檻。老人後頸粘著片巴掌大的黃符,符紙邊緣滲出的屍油在青磚上拖出蜿蜒痕跡。
    "祠堂重地,豈容女眷......" 族老的嗬斥聲突然變調,尾音拖出老貓嘶吼般的顫音。林秋盯著他後背隆起的鼓包,發現那團凸起物正在道袍下緩慢蠕動,布料表麵浮出張嬰兒哭臉。當哭臉轉向西南方位時,祠堂供桌上的長明燈突然爆出青色火苗,將族老的影子投在牆麵——分明是具佝僂女屍趴在他背上,腐爛的雙手正扣著他的太陽穴。
    銀鐲突然勒進皮肉,林秋用棺木碎片劃破掌心。血珠墜地的刹那,族老背後的影子突然實體化,女屍左手無名指缺失的關節讓她瞳孔驟縮——那正是母親下葬時戴著翡翠戒指的手指!
    "叮——" 族老袖中掉出串青銅鈴鐺,鈴舌嬰兒指骨突然轉向林秋。當第七聲鈴響穿透耳膜時,祠堂梁柱間垂下二十八條裹屍布,每塊布麵都用血糯米粘著《飼魂錄》殘頁。林秋躲閃時撞翻香爐,香灰在空中凝成八卦陣,陣眼處浮現出接陰婆抱著雙胞胎走進地窖的畫麵。
    女屍突然從族老背上剝離,腐肉間鑽出成千上萬隻紅頭螞蟻。蟻群在地麵鋪成星宿圖,天樞位正對祠堂供奉的族譜匣。當林秋撬開銅鎖時,匣中滾出顆幹癟的心髒,心室表麵刻著母親與她真實的生辰八字,動脈末端連著根纏滿胎發的青銅釘。
    "你本就不該活過丙寅年!" 族老的眼球突然爆裂,眼眶裏伸出女屍的森森指骨。林秋揮動蛇頭杖格擋時,杖頭雕刻的蛇信突然彈射而出,刺中女屍眉心湧出黑血。血液墜地竟長出菌絲,菌傘展開後露出三十年前的地契——族老名下竟有七十二座荒墳,每座墳頭都種著棵用屍油灌溉的槐樹。
    女屍發出尖嘯,祠堂門窗同時炸裂。寒風卷著枯葉灌入,葉片背麵全是用米漿寫的咒文。林秋被掀翻在供桌下時,發現桌底刻著母親被綁在青銅棺上的場景,棺蓋縫隙裏伸出六隻嬰兒手臂,其中兩隻手腕係著褪色的紅繩——與她繈褓時期戴的銀鎖鏈完全相同。
    當女屍的腐手即將觸到林秋咽喉時,她抓起供盤裏的血糯米撒向空中。米粒穿透女屍身體時,每顆都帶出縷黑煙,煙中浮現族老深夜在祠堂焚燒《換命錄》的畫麵。灰燼裏未燃盡的書頁顯示:"貼背靈飼主,需取雙生子心頭血澆灌。"
    女屍突然僵直,腐肉片片剝落露出森森白骨。林秋趁機撲向族譜匣,撕下寫著母親名字的那頁族譜。紙張浸血後顯現出隱藏字跡:"林氏秋娘,丙寅年七月十五子時三刻,與孿生姊共飼七星棺。" 當她觸碰"姊"字時,字跡突然化作蜈蚣鑽入虎口,皮下立刻凸起北鬥第二星"天璿"的輪廓。
    祠堂地麵突然塌陷,林秋墜入冰窖般的密室。四十九盞屍油燈照出牆上的人皮掛畫,畫中族老正將繈褓遞給接陰婆,背景裏的青銅棺表麵釘滿刻著生辰八字的棺材釘。當她觸碰畫中嬰兒時,整張人皮突然收縮,將她裹成蠶蛹狀,蛹絲竟是女屍頭發與血糯米的混合物。
    銀鐲在蛹中發出蜂鳴,林秋用牙齒撕開蛹殼時嚐到了腐肉味。破蛹而出的瞬間,她看見族老正跪在七星陣中,背後貼著三張完整的人皮——分別是母親、接陰婆和那個本該是她"孿生姊"的女嬰。每張人皮的手腕都係著截銀鎖鏈,鎖芯處插著從林秋胎記中取出的血糯米。
    "還差最後三粒天樞米......" 族老的聲音變成男女混響,他撕下背後的人皮擲向空中。人皮遇風膨脹成三具血屍,腐爛的指尖皆指向林秋潰爛的胎記。當血屍撲來時,她抓起屍油燈砸向七星陣,火焰順著血糯米鋪設的星軌瞬間燒遍密室。
    烈焰中傳出嬰兒啼哭,林秋看見族老後背裂開道血口,女屍正從他脊柱裏鑽出。腐爛的腹腔中掉出個青銅匣,匣麵七星陣缺失的天樞位凹槽裏,赫然嵌著從她胎記取出的米粒。當火焰舔舐到青銅匣時,匣蓋彈開射出七枚棺材釘,釘帽刻著的生辰正是今夜子時三刻!
    祠堂地麵突然伸出無數鬼手,林秋攀著燃燒的族譜繩梯往上爬時,掌心被灼出北鬥七星的水泡。當她撞開地窖暗門重回地麵時,暴雨傾盆而下,雨水中混著細碎的骨渣。族老焦黑的屍體掛在槐樹枝頭,背後女屍化作的灰燼正被雨水衝成八卦圖形。
    林秋在樹根處摸到塊冰涼的玉牌,月光下浮現出母親年輕時的麵容。翻轉玉牌時,背麵用血糯米粘著片褪色的婚書——新郎名字竟是族老之子,而新娘生辰與她真實八字完全吻合。雨幕中突然傳來鎖鏈拖拽聲,七十二盞白燈籠從墳場方向飄來,每盞燈籠上都用米漿畫著哭泣的嬰兒臉。
    燈籠火光照亮祠堂殘垣時,林秋發現每塊磚石縫隙都滲出黑血。血水匯聚到天井中央,凝成具無頭女屍的輪廓。當女屍彎腰撿起族老遺落的蛇頭杖時,杖頭蛇眼突然射出紅光,將暴雨映成血霧。霧中浮現出接陰婆將雙胞胎放進蒸籠的畫麵,籠底鋪著的正是從她胎記潰爛處脫落的皮膚。
    銀鐲在此刻徹底碎裂,飛濺的銀片在空中組成星宿圖。林秋接住墜落的翡翠戒指時,戒麵突然裂開,露出藏在寶石中的半粒血糯米——米芯處"天樞"二字正滲出發光的膿血。當她將米粒按向潰爛的胎記時,整個祠堂地下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槐樹根部的泥土突然翻湧如沸。
    族老焦屍突然睜開隻剩窟窿的眼眶,嘶吼著從樹梢撲下。林秋側身閃避時,他幹枯的指尖擦過後頸,撕下塊帶著星形胎記的皮膚。那塊人皮落地即燃,火焰中浮現出青銅棺的虛影,棺蓋正緩緩移開,露出雙與她一模一樣的猩紅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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