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祖墳裂口滲屍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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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老槐樹的根須突然暴長,纏住林秋新生雙瞳的瞬間,暴雨裹著腐肉的氣味衝刷著墓碑群。她掙斷樹根時扯下塊樹皮,裂縫裏滲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凝固的屍蠟。蠟油滴在墓碑"林"字上時,整片祖墳突然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墳頭裂縫中探出數十隻裹蠟的手骨。
"喀啦——" 最近的墓碑突然橫移三尺,露出下方被屍蠟封住的豎井。井壁沾滿暗紅色蠟淚,每隔七寸就嵌著枚刻星紋的青銅釘。當林秋的胎記血滴在井沿時,釘尾突然冒出青煙,井底傳來指甲抓撓棺木的聲響。
順著裹屍蠟的繩梯下到井底,腐臭味濃得能看見綠色霧氣。林秋點燃符紙照明,火光照亮井壁密密麻麻的蠟封人像——全是三十年前參與活祭的村民,他們的七竅被屍蠟灌注,眼眶裏塞著燃燒過的符灰。
井底橫陳著七口黑棺,棺蓋縫隙不斷滲出乳白色屍蠟。當林秋用青銅釘撬動棺蓋時,釘尖突然吸附住某種粘稠物質。扯出來才發現是半截臍帶,臍帶末端連著塊刻"貪狼"二字的玉牌,玉牌表麵正滲出黑色屍蠟。
"咚!" 最左側棺材突然立起,棺蓋被內部膨脹的屍蠟頂開。噴湧的蠟浪中浮著具蠟化女屍,她的右手齊腕而斷,斷口插著七十二根青銅釘。當林秋觸及女屍額頭的鎮魂符時,符紙突然自燃,火焰在蠟油表麵燒出母親的名字。
祖墳地麵突然塌陷,林秋墜入地下墓室。摔在蠟池裏的瞬間,無數蠟化手臂抓住她的腳踝。掙紮時扯斷的蠟指中露出半張黃符,符紙燃燒映出段記憶:守夜人將活祭者的腦髓混入蠟油,澆築在祖墳地基下形成封印。
墓室穹頂垂落著上百根蠟柱,每根內部都封著具扭曲的屍體。當林秋的雙瞳掃過某根蠟柱時,裏麵的屍體突然睜眼——瞳孔裏嵌著燃燒的符咒,正透過蠟層投射出北鬥七星陣的倒影。倒影中的天樞位,正是她此刻站立的位置。
蠟池突然沸騰,浮起七盞人皮燈籠。燈籠照亮牆壁上的抓痕,那些淩亂的刻痕突然開始蠕動,組成"戌時三刻,屍蠟化龍"的血字。當最後一道筆畫完成時,墓室四壁滲出黑色屍蠟,在空中凝成條鱗片倒生的龍形。
蠟龍撲來的瞬間,林秋胎記裏的青銅釘爆出青光。釘身纏繞的臍帶突然活過來,勒住蠟龍的七寸。當龍首砸碎地麵時,裂縫裏露出半截石碑,碑文記載著林家祖訓:"凡屍蠟漫墳,當以血親右目飼鎮墓獸......"
碑文最後的字跡被蠕動的蠟油覆蓋,林秋用青銅釘刮開蠟層時,釘子突然吸附住某種硬物——扯出截人類脊椎骨,骨節上刻滿微型符咒。當她的血浸透第三塊骨節時,整條脊椎突然解體,骨片在空中拚出祠堂地宮的路線圖。
墓室東南角傳來棺木開裂聲,蠟化的鎮墓獸破棺而出。這怪物長著七個蠟油凝聚的頭顱,每個頭顱的瞳孔都是燃燒的符紙。當它撲向林秋時,胎記處的雙瞳突然投射出七星陣,將怪物定在陣眼位置。
怪物最中間的狼首突然開口:"當年你母親......"話音未落,另外六個頭顱同時噴出屍蠟,將狼首封成琥珀狀的蠟塊。林秋趁機用青銅釘刺穿怪物的心髒位置,釘尖卻觸到了熟悉的銀鐲——正是棺中女屍消失的右手佩戴之物。
銀鐲墜地的脆響引發連鎖反應,墓室所有蠟封屍體突然開始同步叩拜。它們朝拜的中心位置,地麵裂開道湧動著黑色屍蠟的縫隙。當林秋將染血的銀鐲投入縫隙時,蠟浪突然凝結成碑,碑麵浮現出用胎發繡製的《飼魂錄》殘頁。
殘頁記載的秘術令人毛骨悚然:將血親屍體製成蠟俑,在祖墳七星位埋藏三十年,待屍蠟生出靈智便可煉成不死傀儡。當林秋的倒影映在碑麵時,殘頁文字突然扭曲,變成母親被灌注屍蠟時的痛苦麵容。
"快逃......" 母親的幻象突然轉頭嘶吼,墓室穹頂的蠟柱同時炸裂。暴雨般的屍蠟碎片中,林秋看見每個碎塊裏都封存著記憶殘片——某塊碎片顯示守夜人正在給她嬰兒時期的胎記刺入青銅釘,另一塊碎片裏族老們正在蠟封她雙生姊姊的屍體。
當地麵裂縫擴展到墓室邊緣時,林秋抓住垂落的蠟繩攀爬。繩體突然活化,表麵浮現出數百張痛苦的人臉。當她割斷蠟繩時,飛濺的蠟油在空中凝成新的預言:"子時墳開,飼魂歸位"。
爬出祖墳時夜色已深,月光下的墓碑群正在移動。每塊墓碑的裂縫都滲出黑色屍蠟,蠟油匯聚成溪流向祠堂方向。林秋跟著蠟流來到後山亂葬崗,發現無數蠟化手臂正破土而出,在空中擺出北鬥七星的形狀。
當七星陣成型瞬間,最大的墳塋突然裂開。噴湧的蠟泉中升起口青銅棺,棺麵七星紋被屍蠟覆蓋。林秋用銀鐲劃開蠟層時,鐲子突然吸附在"天璿"位,棺內傳出機括轉動的聲響。
開棺的刹那,黑色屍蠟如巨浪拍來。蠟浪退去後,棺內景象令她窒息——三十七具蠟封的嬰兒屍體擺成星鬥狀,每個嬰兒的胎記處都插著青銅釘。最中央的屍體的雙手突然抬起,掌心用臍帶纏著半本《祭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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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秋觸及古籍時,所有蠟嬰突然睜眼。它們的瞳孔沒有眼白,漆黑眼眶裏浮動著燃燒的符咒。古籍自動翻到記載"屍蠟飼魂術"那頁,泛黃的紙頁突然滲出黑色屍蠟,將文字改寫成她的生辰八字。
亂葬崗突然地動山搖,蠟嬰們爬出棺材組成人梯。林秋順著人梯爬上老槐樹頂,發現樹冠上竟有座蠟封的祭壇。壇中央立著塊刻滿倒生鱗片的石碑,碑文正是祠堂裏消失的《守夜人訓》全文。
當月光照到"凡林氏血脈"這句時,碑麵突然裂開。裂縫中伸出隻裹著屍蠟的巨手,掌心紋路與林秋的胎記完全吻合。巨手抓向她的瞬間,槐樹突然開出黑色槐花,每片花瓣都印著雙瞳圖案。
林秋揮動青銅釘刺穿巨手,噴出的卻不是血液而是滾燙屍蠟。蠟液澆在石碑上顯露出隱藏圖案——正是母親被蠟封在祖墳時的場景,她的腹部微微隆起,隱約可見雙胞胎的輪廓。
祭壇突然傾斜,林秋摔進樹洞裏的密室。四壁掛滿蠟封的人體器官,心髒表麵刻著星紋,肝髒貼著鎮魂符。密室中央的青銅鼎盛滿黑色屍蠟,蠟液中浮著顆仍在跳動的人類心髒。
當胎記血滴入蠟液時,心髒突然爆開,飛濺的屍蠟在空中凝成守夜人的臉。這張臉孔張口吐出七枚骨釘,釘尾拴著的臍帶突然纏住林秋的脖頸。窒息之際,她反手將青銅釘刺入自己的胎記,潰爛處噴出的黑血瞬間腐蝕了所有臍帶。
密室的蠟封器官突然同時炸裂,飛出的殘肢在空中拚合。當這具由不同屍塊組成的軀體落地時,它的右手突然舉起——正是祠堂裏消失的守夜人右手,掌心用屍蠟寫著"最後一個祭品"。
林秋撞破樹洞逃出時,整片祖墳正在下沉。塌陷的地縫裏伸出無數蠟手,試圖將她拖入深淵。當最後一隻蠟手觸及她腳踝時,天邊突然響起驚雷,暴雨中的祖墳裂縫滲出金色屍蠟——這正是當年母親被活祭時,族老們藏在祭壇下的鎮魂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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