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飼主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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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的玉蟬烙印灼燒掌心,林秋踏上血蟬屍骸鋪就的階梯。每級台階都嵌著半枚腐爛的蟬蛻,踩碎時滲出《屍解仙》殘篇的墨汁。當他踏上第九級時,整座階梯突然翻轉,十萬蟬翅化作青銅丹爐,爐身浮凸著九幅"羽化登仙"邪典圖——每幅畫中飛升者都長著林秋的臉。
    "九轉屍解,飼主歸位——"
    丹爐頂蓋轟然開啟,噴出混著蟬屍的紫金丹霧。霧中浮現三十六具金縷玉衣,每件玉衣心口都插著刻有林秋生辰的青銅蟬釘。最恐怖的中央玉衣突然坐起,金絲麵罩下傳出母親的聲音:"吾兒,還不叩拜飼主真身?"
    醜時的陰風撕開輪回謊。林秋後撤時踩爆丹爐殘片,飛濺的青銅渣滓突然化作食蠱虻。這些長著蟬翼的蠱蟲腹部刻滿《屍解經》,口器噴出的丹火竟能灼燒記憶。林秋左臂蟲甲被燒穿時,驚覺傷口處浮現嬰孩時期的篆體刺青——"九香飼魂窟第五席候選"。
    寅時的露水凝成弑母刃。金縷玉衣突然解體,玉片在空中組成八卦煉魂陣。陣眼處浮現的飼主真身令林秋窒息——那竟是七竅塞滿玉蟬的母親遺骸!她腐爛的指尖捏著半卷《血蟬飼魂契》,契約末端蓋著林秋的胎兒掌印。
    卯時的晨霧漫開因果瘴。飼主抬手招來三具屍解仙傀儡,傀儡天靈蓋都釘著青銅鬼麵殘片。當傀儡結出"九香煉魄印"時,林秋掌心的玉蟬烙印突然暴走,竟操控他的手臂自擊膻中穴。劇痛中他看見幻象——母親臨產前夜,正是將這份契約喂給了胎盤裏的自己。
    辰時的日光照透羽化局。屍解仙傀儡突然自爆,飛濺的骨渣裹著丹霧凝成八卦爐虛影。林秋被吸入爐中,發現爐壁刻滿自己曆次瀕死記錄。最深處鎖著半具焦黑童屍,屍身纏繞的鎖鏈正是《飼魂錄》缺失的"屍解篇"。
    巳時的熱浪炙烤弑親劫。童屍突然睜開空洞眼眶,瞳孔裏旋轉著青銅丹爐。林秋的蟲皇血脈不受控製地湧向童屍,皮膚下鑽出三十六根飼魂香。危機關頭,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向爐壁,血珠竟激活母親留在《屍解經》夾縫裏的求救血書。
    午時的日晷影如斬屍劍。血書化作紅綾纏住童屍,林秋趁機扯斷鎖鏈。鎖鏈斷裂的刹那,整座丹爐開始融化,青銅汁液裏浮出八百顆玉蟬卵。飼主突然發出尖嘯,母親遺骸的七竅玉蟬破體而出,在空中組成"九香飼魂"血符。
    未時的鍾聲震蕩飼魂窟。血符壓下時,林秋後背蟲甲裂開血口,鑽出九條帶倒刺的飼魂香觸須。觸須自動刺入玉蟬卵,吸收的丹氣竟在體內凝成微型丹爐。他驚恐發現自己正在被動完成"屍解仙"儀軌,皮肉逐漸玉石化。
    申時的暴雨衝刷真相血。當石化蔓延到脖頸時,林秋突然將玉蟬烙印按向童屍。烙印接觸焦骨的瞬間,丹爐深處響起母親淒厲的呼喊:"剖丹取契!"他發狠撕開自己玉化的胸腔,抓出血肉模糊的《血蟬飼魂契》殘卷。
    酉時的殘陽染紅焚契火。殘卷遇血自燃,火焰中浮現母親被九香冥侍釘入棺槨的畫麵。飼主操控的遺骸突然抽搐,七竅湧出混著玉蟬的屍油。林秋踩著流淌的屍油突進,蟲甲玉化的右臂如刀刺入遺骸丹田,挖出顆跳動的青銅丹胎。
    戌時的月光浸透輪回謊。丹胎表麵裂開細紋,露出裏麵蜷縮的玉蟬女嬰。女嬰臍帶竟與林秋掌心的烙印相連,隨著啼哭聲,血月廢墟下升起九座飼魂碑。碑文記載著駭人真相——林秋本是飼主選中的屍解容器,母親盜取《血蟬契》逆天改命反遭煉傀。
    亥時的更漏催發終局戰。飼主遺骸突然炸成屍霧,霧中伸出九百條玉髓鎖鏈纏住林秋。女嬰乘霧升空,周身浮現"九香飼魂窟"全景虛影——那竟是建在林秋先天魂魄裏的囚牢!蟲皇血脈突然反噬,玉化軀體寸寸崩裂,露出內部蠕動的血蟬母皇本體。
    子時的深淵現出飼魂主。當母皇完全鑽出殘軀時,九座飼魂碑突然倒塌。碑底伸出九條青銅手臂,將母皇拽向深淵。林秋在墜落中看見飼主真容——那是與自己容貌七分相似的青年,正端坐在由十萬玉蟬組成的仙座上,腳下踩著母親支離破碎的命魂。
    醜時的陰風卷起弑親幡。飼主抬手凝出"九香飼魂令",令牌尖端正是林秋的胎兒臍帶。母皇突然調轉毒針刺向林秋眉心,生死瞬間他捏碎掌中玉蟬,蟬殼裏迸發的竟是母親封存的半縷命魂。魂火點燃飼魂令時,整座深淵開始崩塌。
    寅時的露水凝成新因果。當林秋從廢墟爬出時,掌心烙印已變成青銅蟬印。最後倒塌的飼魂碑上,浮現出"九香冥侍"第六位的圖騰——那是具渾身長滿飼魂香觸須的玉雕,麵龐分明是開始屍解仙化的自己。碑底隱約傳來母親的歎息:"飼主飼主,自飼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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