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屍戲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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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的月光浸透飼魂窟瓦當,林秋指尖的因果線突然繃直。孕婦屍骸腕間的青銅環裂開,湧出的不是血而是青銅沙,沙粒在空中凝成《飼魂譜》殘章。當他扯斷因果線時,整個時空突然凝固——水牢裏九百個"林秋"實驗體竟同時轉頭,腐爛的眼眶裏鑽出帶倒刺的青銅鎖鏈。
    "你才是戲台上的提線偶!"
    虛空裏炸響飼主的聲音,那些鎖鏈尖端浮現母親殘破的麵容。林秋後撤時踩碎月光,裂紋中滲出往生河水,水麵倒映出驚悚畫麵:二十年前這間石室裏,孕婦屍骸隆起的腹部裂開,爬出的嬰兒後頸赫然嵌著青銅蟬印——那竟是繈褓中的他自己!
    卯時的晨霧漫開輪回謊。林秋手中命魂珠突然滾落,珠光映出飼魂窟穹頂的《屍戲圖》。壁畫裏九具屍解仙正演著皮影戲,操控的傀儡竟是曆代飼主。當他摸到珠麵裂紋時,腳下突然升起青銅戲台,台柱纏繞的鎖鏈將他捆成提線木偶的姿勢。
    辰時的日光照透牽絲計。戲台帷幕後走出三具屍解仙傀儡,關節處全係著因果線。居中那具突然扯開胸甲,露出裏麵跳動的青玉心髒——心髒表麵血管構成母親的麵容!傀儡們齊聲唱起《屍戲謠》:"三生石上飼魂香,戲台方知牽絲長......"
    巳時的熱浪炙烤弑母局。當傀儡指尖因果線刺入林秋太陽穴時,他被迫重現記憶最痛處:七歲那年,正是自己親手將飼魂香插進母親天靈蓋!戲台地麵突然玉化,裂紋裏滲出二十年前的血水,水中浮現真相——母親當時瞳孔深處,竟也閃著青銅蟬印的幽光。
    午時的日晷影如斷魂針。林秋嘶吼著掙斷因果線,斷裂處噴出的卻不是血,而是往生河裏的青銅沙。沙粒在空中重組成青銅鏡陣,每麵鏡子都映著他不同年齡段的弑母場景。當鏡中幻象開始侵蝕現實時,他腕間的紅繩突然勒進骨縫,殘存的母親魂血在戲台上畫出《破傀符》。
    未時的鍾聲震蕩揭麵鼓。符咒燃起的青火燒毀傀儡牽絲,戲台穹頂《屍戲圖》突然剝落。畫中屍解仙的眼珠變成真實複眼,視線交匯處凝成具青銅傀儡架——架上鎖著的,竟是皮膚正在玉化的飼主真身!他心口插著九根飼魂香,香灰裏混著林秋各世代的骨灰。
    申時的暴雨衝刷替身劫。傀儡架突然分解重組,化作與林秋完全相同的屍解仙替身。替身掌心鑽出帶倒刺的青銅鎖鏈,鏈節上刻滿他輪回中的罪業。當鎖鏈纏繞命魂珠時,林秋突然發現珠內封存著更大的秘密:母親腹中胎兒本該是女兒,卻在因果篡改下變成男胎——他自己才是被置換的"戲中人"!
    酉時的殘陽染紅易命符。替身突然撕開胸膛,露出鑲嵌九百個實驗體頭骨的腹腔。林秋玉化的右臂不受控製地結印,竟在虛空畫出《屍戲同台契》。契成瞬間,戲台下的九百水牢實驗體同時破籠而出,腐爛的手掌全部按在地麵——整個飼魂窟開始翻轉,露出底部更大的青銅戲台。
    戌時的月光浸透雙生局。新戲台上赫然立著兩具水晶棺,左邊躺著真正的初代林秋女嬰,右邊是渾身纏滿因果線的他自己。當替身將命魂珠塞向女嬰棺槨時,林秋耳孔內的玉蟬突然爆鳴,聲波震碎了他玉化的皮膚——碎屑落地竟化作往生河特有的青銅沙,沙粒自動拚出"弑戲者生"的血咒。
    亥時的更漏催發換魂香。林秋抓住漫天青銅沙按進心口,沙粒與命魂珠融合成弑神刃。他刺穿替身時,刃身突然浮現《屍戲譜》全卷,那些操控眾生的牽絲秘術竟開始反向流動。女嬰棺槨突然炸開,本該死去的初代林秋睜開眼,瞳孔裏旋轉著九重飼魂窟的倒影。
    子時的深淵響起易命鍾。當弑神刃完全沒入替身靈台時,整個青銅戲台開始融化。林秋看到驚悚真相:融化的青銅液裏浮現無數時空片段,每個片段裏都有個"林秋"在重複弑母儀式。初代女嬰突然發出飼主的聲音:"這出戲你已演了九百次輪回,該換新角兒了......"
    醜時的陰風卷起揭麵幡。融化的青銅液突然包裹住林秋,在他體表形成戲服般的玉化層。初代女嬰天靈蓋彈出青銅提線,線頭竟連接著所有實驗體的後頸。當林秋想斬斷提線時,發現自己也成了提線木偶——他的四肢關節處不知何時已係滿因果線,線頭全部攥在二十年前的自己手中!
    寅時的露水凝成弑神膽。在提線徹底操控前,林秋咬碎舌尖將命魂珠碎片噴向初代女嬰。碎片刺入女嬰胸口時,九百實驗體突然集體自燃,火焰中傳出母親破碎的呐喊:"斬線!"林秋用弑神刃劃開玉化戲服,剝落的皮膚竟化作九百張《屍戲票》,票根處全印著觀眾席上的飼主真容——那竟是九百世輪回中,每個選擇成為飼主的"林秋"!
    卯時的晨光照透戲終幕。當最後一張戲票燃盡,林秋在灰燼裏摸到冰冷的青銅鑰匙。初代女嬰的屍骸突然開口,吐出被篡改的真相:"所謂飼主,不過是戲台上最入戲的傀儡......"鑰匙插入心口刹那,所有因果線轟然斷裂,他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抱著女嬰殘軀,正將青銅蟬印按向嬰兒後頸——而那個嬰兒的繈褓裏,滑落的半塊命魂珠上,映著此刻自己血淚交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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