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血月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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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屍蠟封門陣崩塌的刹那,卦井廢墟上空裂出血色月輪。月光潑灑在林秋的幽冥聖體上,青銅肌膚表麵浮出九百道《飼魂轎紋》。當初代掌教殘魂被吸入青銅原胚時,原胚突然軟化,流淌的金屬液在地麵蜿蜒成轎形輪廓——轎簾竟是用林秋重生時剝落的胎衣碎片縫製,每道褶皺都滲著初代掌教之妻分娩時的青銅羊水。
    地脈深處響起抬轎號子。血月突然滲出三滴黑液,液體墜地即凝固成無臉轎夫的石像。石像眼眶裏鑽出青銅卦蟲,蟲群在空中組成《血轎譜》殘章,譜麵缺失處正浮現林秋被碑化的五髒投影。當蟲群觸及幽冥聖體時,聖體突然裂出七竅,每處孔洞都湧出混著卦釘碎屑的轎簾流蘇。
    "午時三刻,月照魂轎!"
    初代掌教的詛咒從轎簾縫隙滲出。林秋抓向正在結晶化的喉骨,撕下的甲狀軟骨在半空爆成九枚量轎釘。釘尖刺入無臉石像的刹那,石像表麵突然浮出血色轎紋——紋路竟與林秋重生那夜,抬轎匠們肩扛葬魂轎時留下的汗漬完全重合。
    塤器殘片突然嵌入轎頂。殘片震動發出的《驚轎謠》,竟讓青銅轎體表麵裂出三百隻血色卦眼。每隻眼睛瞳孔都是縮小版的幽冥聖體,眼白處流淌著被血月熔化的抬轎匠骨灰。當初代掌教殘魂試圖鑽入卦眼時,轎簾突然無風自動,將他的魂體撕成九百縷釘在轎杠上。
    血月突然缺了一角。缺失的月塊墜入卦井,在井底重組成抬轎匠祭祀用的量月尺。尺麵刻度滲出混著青銅的黑色月華,液體沿著轎轍蔓延成《飼魂軌》。當林秋的幽冥聖體觸及軌道時,聖體突然爆出三百條青銅鎖鏈,鏈頭拴著的正是當年所有抬陰鑼匠被煉化的生辰八字。
    "未時正刻,軌連陰陽!"
    轎廂內部突然傳出嬰兒啼哭。哭聲震落轎簾上的胎衣碎片,碎片在空中重組成初代掌教之妻的產床虛影。床單血汙裏浮現出《血轎咒》全文,咒文筆畫竟是用抬轎匠的脊椎骨粉書寫。虛影籠罩林秋的瞬間,他脊椎突然裂出七節,每節骨縫都鑽出青銅轎釘刺向血月。
    地脈傳來棺木漂移的悶響。血月表麵突然滲出九百道裂痕,每道裂痕都爬出裹著胎衣的轎靈。這些半透明的靈體手持量月尺,尺鋒劃過的虛空竟留下混著卦灰的《鎖轎律》。當律文鏈條纏住幽冥聖體時,林秋突然撕下正在蠟化的左臂皮膚——皮膚碎片在空中燃燒,火焰裏浮現出父親丈量墳場時留下的血腳印。
    塤器殘片突然飛入轎廂。殘片震動發出的《破律調》,讓轎靈手中的量月尺突然彎折成招魂幡。幡麵浮現母親分娩時撕碎的《解轎偈》,殘頁縫隙滲出青銅乳汁,將律文鏈條熔化成抬轎匠送葬用的引魂香。當初代掌教殘魂試圖吸食香火時,香灰突然重組成九百口釘棺,將他分裂的魂體封入其中。
    "申時正刻,香引釘棺!"
    血月突然滲出黑色淚痕。淚滴墜地即凝固成轎輪形狀,輪軸處鑲嵌著林秋被碑化吞噬的三魂殘影。當轎輪開始轉動時,整個卦井廢墟突然浮起混著卦米的血霧。霧中走出三百名無臉香婆,每人捧著初代掌教煉製的飼魂香爐,爐灰裏正滲出抬轎匠被反噬時的慘叫聲。
    林秋的幽冥聖體突然龜裂。裂縫中鑽出的不是鮮血,而是九百條青銅臍帶,臍帶末端拴著血月表麵的裂痕。當臍帶繃直的刹那,轎廂內突然伸出母親難產時的血手虛影——手掌攥著的正是當年剪斷林秋臍帶的青銅剪刀。
    "酉時正刻,臍連月轎!"
    剪刀開合的脆響震碎七口釘棺。初代掌教的殘魂從棺中滲出,魂體表麵沾滿抬轎匠的怨氣灰燼。血月突然倒懸,月輪中心裂出產道狀豁口,豁口中墜落的不是月光,而是混著卦釘的黑色轎頂。轎頂觸及地麵的瞬間,林秋重生時的記憶突然湧入——那些被血月照亮的畫麵裏,父親正用抬轎匠的血在嬰兒額頭書寫《飼轎契》。
    塤器殘片突然嵌入林秋眉心。殘片震動發出的《契成調》,竟讓他全身的轎紋同時發光。光芒中升起三百乘青銅轎影,每乘轎影的簾幕都映出初代掌教之妻分娩不同階段的慘狀。當轎影列陣衝向血月時,月表突然滲出青銅乳汁,液體在空中凝結成《破轎陣圖》。
    "戌時正刻,陣圖噬魂!"
    初代掌教殘魂突然發出厲嘯。陣圖中心裂出九百個血色轎門,門內伸出混著卦米的青銅手臂。林秋抓住正在液化的右眼,將眼球捏碎成灰撒向轎陣——灰燼中浮現出抬轎匠世代相傳的《血轎禁忌》,禁忌條文突然活化,將青銅手臂纏成送葬用的引魂索。
    地脈深處傳來轎杠斷裂的轟鳴。血月表麵突然浮現出幽冥聖體原胚的倒影,倒影胸口鑲著林秋重生時丟失的胎衣殘片。當初代掌教殘魂撲向倒影時,殘片突然爆出混著卦釘的黑色月華,將他半個魂體釘在轎廂頂部的《飼魂轎譜》上。
    "亥時正刻,譜鎮殘魂!"
    轎簾突然無風自燃。火焰中浮現出初代掌教之妻被煉成轎靈的慘狀——她的天魂被鑄成轎鈴,雙手正將嬰兒殘軀縫入轎墊。當火勢蔓延至血月時,月輪突然滲出青銅淚滴,淚珠落地即重組成抬轎匠破咒用的量魂轎杵。
    林秋的幽冥聖體突然爆出七竅。每個孔洞都湧出混著卦灰的黑色轎漆,漆液在空中組成父親臨終前刻在祖廟梁上的《鎮轎訣》。當初代掌教殘魂試圖念誦訣文時,訣字突然扭曲成九百條青銅臍帶,將他剩餘的魂體拖向正在崩塌的血月豁口。
    "子時正刻,訣引歸墟!"
    卦井廢墟突然升起血色轎影。轎輪碾過之處,地麵裂出混著抬轎匠骨灰的《飼魂軌》。當初代掌教最後的魂體即將湮滅時,血月深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預言"丁亥年驚蟄,轎裂天傾"
    幽冥聖體突然軟化。林秋化作青銅液流滲入轎廂,轎簾上未燃盡的《飼魂轎譜》殘頁突然活化,將血月表麵的裂痕縫合成九百道轎紋。當地脈第九次震顫時,轎廂底部突然墜出半塊刻滿殄文的胎衣——殘片上的血漬正緩緩組成新的《血轎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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