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噬魂轎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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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推開青銅門的刹那,九道裹著血詔殘灰的轎簾從海底騰起。那些用陰兵天靈蓋煉製的簾布上,三百六十枚噬魂轎釘正滲出青黑色屍油。他脖頸的冥燭項鏈突然收緊,燭芯燒穿皮肉烙在喉骨上,燙出的焦痕竟浮現出《轎釘噬魂令》的殄文——"乙巳年穀雨,抬轎食魂,九釘鎖幽"的字跡下,壓著三枚嵌在眼窩裏的青銅轎釘。
海底淤泥突然沸騰。九乘青銅轎破土而出,轎頂懸掛的骷髏風鈴相互撞擊,發出《歸墟血詔》的誦念聲。林秋的翡翠燭瞳突然淌出燭淚,淚痕在臉頰蝕刻出初代掌教煉製首枚轎釘的畫麵八百抬轎匠被活釘在青銅轎骨上,脊椎抽出來擰成轎釘的螺紋,釘帽刻著他們妻兒的生辰八字。
轎簾無風自動。林秋閃身避過橫掃的轎杠,杠上突起的青銅刺卻劃破手背。血珠滴落處,海底鑽出三百具抬轎屍,它們的脊椎骨外翻成轎釘形狀,腐爛的舌根上插著寫有殄文的卦簽。當屍群抬起青銅轎的瞬間,轎底滲出黑色粘液,將方圓十裏的海水凝成《噬魂轎譜》的碑文。
翡翠燭瞳突然爆燃。林秋在火光中看見轎廂內部沉睡著九重棺槨,最外層的青銅棺蓋正被轎釘頂開。他揮動冥燭項鏈砸向轎窗,飛濺的燭火卻點燃了轎簾上的殄文。燃燒的字跡在空中重組,化作初代掌教之妻分娩時的慘狀——她腹中取出的鬼嬰,臍帶竟是用轎釘紋路的青銅鏈熔鑄而成。
海底傳來鐵鏈拖曳聲。林秋轉身時,九乘青銅轎已將他圍在中央。轎頂骷髏風鈴突然齊喑,轎廂底部伸出纏滿卦蟲的青銅鎖鏈。當鎖鏈纏住他腳踝時,契約鱗片突然倒卷,露出下麵爬滿轎釘螺紋的肌肉紋理。翡翠燭瞳映出鎖鏈核心——那裏沉睡著陳三指被噬魂後殘留的半縷胎光。
轎釘突然齊射。林秋揮動冥燭項鏈格擋,燭火與轎釘相撞炸出的火星裏,浮現出二十年前那場噬魂儀式的真相陳三指腐爛的右手並非盜取冥燭所傷,而是被初代掌教塞進轎釘模具,在八百陰兵抬轎的震動中煉成了噬魂法器。
青銅轎突然解體。轎板碎片在空中重組,拚成九口豎立的噬魂棺。林秋被氣浪掀進最近那口棺材時,發現內壁嵌滿正在轉動的轎釘。釘帽上的殄文隨轉動滲出黑血,血水順著棺壁淌成《轎釘噬魂契》的原始卦象。當他的脊椎觸碰到棺底時,九枚轎釘突然從棺蓋射入,將他釘成卦簽形狀掛在棺內。
翡翠燭瞳突然融化。流淌的燭液在棺內凝成陳三指的臉,他開裂的嘴唇吐出半截轎釘"坎轎食魂離釘鎖魄"林秋的契約鱗片應聲炸裂,飛散的鱗片化作青銅轎釘反向刺入棺壁。噬魂棺轟然炸開時,飛濺的碎片裏衝出九十九隻轎釘卦蟲,蟲背上天然長著補全殄文的螺紋。
海底裂開深淵。林秋墜入裂縫時,看見兩側岩壁上釘滿曆代噬魂者的顱骨。每個頭骨天靈蓋都插著枚轎釘,釘身纏繞的怨靈正被吸入岩縫深處的青銅轎輪。當他的血濺在某個顱骨上時,那枚轎釘突然倒旋飛出,釘帽上浮現出他三歲時被種下轎釘契的幻象。
轎輪突然轟鳴。林秋抓住岩壁凸起,看見深淵底部升起九層轎台。每層台麵都擺放著乘正在融化的青銅轎,轎釘在高溫中扭曲成《噬魂譜》的文字。最底層的轎廂裏,初代掌教之妻的屍身正被轎釘反複穿刺,每刺一次,轎台上就多出一道血詔條款。
翡翠燭瞳突然失明。林秋在黑暗中聽見轎釘破空聲,本能地翻身滾下岩壁。墜落途中,他抓住根突出轎釘,釘帽上的殄文突然活過來,鑽進掌心改寫契約紋路。當他的右手完全青銅化時,岩壁深處傳來陳三指殘魂的嘶吼"震轎噬魂兌釘破契"
九層轎台突然合並。林秋被吸進轎台核心,看見中央懸浮著枚三層樓高的青銅轎釘。釘身上纏繞的九條鎖鏈,末端拴著九具正在融化的卦棺。當他的青銅右手觸碰釘尖時,轎釘突然開始旋轉,將海底泥沙卷成《噬魂轎令》的殄文風暴。
初代掌教的殘影從轎釘裏滲出。林秋揮動青銅右手刺穿殘影,卻發現手掌正在融化成轎釘材質。殘影胸腔裂開,露出裏麵三百枚刻著林秋生辰的微型轎釘。當釘群射來時,冥燭項鏈突然炸開,九盞冥燭火苗凝成卦網兜住釘雨。
海底突然地動山搖。林秋借著冥燭餘燼,看見轎釘底部連著艘青銅轎船。船身釘滿曆代掌教的頭骨,每個眼眶都插著噬魂轎釘。當他的血滴在船首像上時,那些頭骨突然齊聲誦咒,轎釘螺紋裏爬出裹著殄文的卦蟲海嘯。
翡翠燭瞳重新燃起。林秋縱身躍入蟲潮,青銅右手抓住蟲王塞進眼眶。蟲體在燭火中煉化成新的瞳孔,視線所及處,所有轎釘的螺紋都顯露出破綻。他踏著蟲屍衝向轎船桅杆,杆頂懸掛的魂幡突然卷下,將他裹進寫滿《噬魂轎契》的帆布中。
魂幡突然自燃。林秋在烈焰中看見自己的生辰八字正在轎契中遊動,他撕下燃燒的帆布纏住青銅右手,火焰竟將轎釘材質熔解重生。當重鑄的右拳砸向轎船龍骨時,整艘船突然解體,飛散的船板在空中拚成九枚巨型轎釘,釘尖對準他的九大命穴。
陳三指殘魂突然實體化。他腐爛的右手抓住林秋後頸,將半枚轎釘拍進第七節脊椎。林秋噴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破釘訣》,血字化作三百青銅轎夫,抬著燃燒的冥燭撞向巨型轎釘。撞擊產生的音波震碎了海底巉岩,露出藏在岩層深處的初代轎釘模具。
模具突然開啟。林秋被吸進模具的瞬間,全身關節被鍛打成轎釘螺紋。就在意識即將消散時,契約鱗片突然逆生長,將模具撐出裂縫。他掙脫束縛跳出熔爐,手中多出枚用自己肋骨煉製的反噬轎釘。
九枚巨釘轟然墜落。林秋擲出反噬轎釘,釘尖相撞的刹那,海底所有轎釘同時調轉方向。初代掌教殘影被自己的噬魂釘貫穿,釘身滲出黑血在海底凝成赦令。當赦令觸及青銅轎船殘骸時,九乘青銅轎突然化作齏粉,粉屑中升起三百六十道解契魂光。
朝陽刺破海霧時,林秋跪在轎釘廢墟上,看著右手青銅化逐漸消退。冥燭殘灰在他頸間重組出新的殄文,翡翠燭瞳深處映出更幽暗的海域——那裏沉睡著九口釘滿反噬轎釘的青銅棺,棺內傳出與陳三指殘魂共鳴的胎光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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