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獄友情

字數:3966   加入書籤

A+A-


    穹壯起膽子跟了上去,腳步輕輕的停在拐角往裏看。
    裏麵已經傳來了非常激烈的打鬥聲,還有十分駭人的恐怖嘶吼。
    這聲音怎麽說呢,穹聽著竟然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懷念,似乎鹿野曾經在幽囚獄的那段時間經常會聽到,偶爾以此作為消遣消磨時間。
    那麽,換句話來說,當時自己的牢房應該就在呼雷的隔壁。
    原來,那時的鹿野也配得上如此豪華單人間?
    穹還以為鹿野最多算是教唆罪名,更嚴重的應該是丹楓呢。
    就在穹思考的時候,裏麵的戰鬥結束的很快,更何況椒丘貊澤屬於智囊團,戰鬥力沒有強大到能同時阻止十幾個步離人的攻擊。
    擋不住,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伴隨著一陣濃重的腥臭味,還有龐大身軀踏在地麵上的微微震動,步離人的巢父,步離人的戰首,呼雷,終於重新踏出了那該死的牢門。
    穹在角落裏清楚的看到了雪衣拚死反抗,但被一爪拍於掌下的慘狀。
    嘖嘖嘖。
    幸虧雪衣是機械身體,不會死,不然還真是不好收場啊。
    順便再評估一下自己和呼雷之間的戰鬥力。
    嗯,要是真想打的話,其實也很簡單。
    呼雷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那不死的戰鬥力,所以可以以傷換傷,加上他恐怖的力量,如果不是比他強悍很多,打消耗戰將毫無勝算。
    所以,穹隻需要比呼雷的恢複速度更強就行,徹底化為原始形態,順便把他的能量當做補充源頭。
    不要臉的這麽拖也許就能贏,隻是這注定是個漫長的過程。
    但…他手裏有人質。
    穹注意到那位穿著藍色兜帽男子,見勢不對,身形立刻變成透明的形態,隨後往角落裏一躲。
    那麽除了已經被拍報廢的雪衣,就隻剩下椒丘。
    一位可憐的粉毛狐人。
    “重獲自由的第一餐,竟然是同胞的血肉,實在令人悲傷。”
    呼雷順手就把剛剛衝進去救他的兩個步離人的脖子咬斷。
    有了些許鮮血作為食物,穹似乎還能聽到他的骨頭劈裏啪啦作響的聲音,剛剛為了掙脫鎖鏈故意弄斷的骨頭,現在已經徹底恢複如初了 。
    還真是恐怖如斯。
    而且呼雷看起來也不是什麽肌肉壯漢型的,頭腦靈活,還自帶霸氣威嚴。
    還有那長長的獠牙,上麵還沾著點點血漬,就是不知道幾百年沒刷,是不是一張嘴就有股口氣?
    穹忽然覺得自己的勝算又少了一分。
    “距離上次狩獵,青丘究竟轉了多少次?都藍的崽子,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麵前那位幻化成狐人模樣的步離人立刻回答道:“我隻是犀犬獵群中一個小小的策問官,也是您血脈中產下的最微不足道的子嗣之一,我名末度。”
    真是可悲啊。
    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甚至還要用血脈來攀親戚。
    “距離您上次率領我族馳騁星海的獵場,已經過去至少七百年的時間了。”
    “七百年…,都藍的崽子,為什麽長成了你這模樣?”
    “我受命前來將您從可憎的囚牢中解放,這是命定如此,為此我不得不服下魔藥披上賤畜的皮,用偽裝來應對他們的虛偽!”
    穹可算是明白了。
    為何步離人能夠輕易在貨船上偽裝自己,這個名叫末度的家夥,不就是當時押送貨船的其中一員嗎?
    同時,更是心驚呼雷的智商和氣度。
    正常人被囚禁了700年,出來,第一時間肯定是大開殺戒,至少不會對狐人手下留情。
    但他寧願殺了自己手下的兩個步離人,也沒有動粉毛狐狸,更是冷靜的第一時間詢問外麵的情況,逃跑路線。
    甚至在見識過可以變成狐人的魔丸之後,直接摒棄了對狐人的厭惡,當場吞下一顆。
    天衣無縫的位置,這份心性和氣魄,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至於那漏洞百出的逃跑計劃,就連呼雷都在直呼有勇無謀,但他依舊不願意放棄這個僅有的機會。
    為了自由,他願意忍辱負重。
    好棘手。
    穹咂咂舌,故意發出些聲響,隨後也披上了一層白色寬大鬥篷,戴上了一張純白麵具。
    最後氣定神閑地沿著台階一步一步往下走。
    “要越獄嗎?帶我一個吧?”
    呼雷看著麵前瘦小的人類,可以確定他並非狐人,隻是,在越獄計劃中的任何情況都是變數,呼雷絕對不會輕易相信這隻言片語。
    “你是誰!”
    “你親愛的獄友啊,這麽快就不記得了,我就住你隔壁呢。”
    穹的俏皮話並沒有贏得呼雷的任何信任。
    “藏頭露尾的東西,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你?”
    穹慢慢靠近呼雷,隨後在僅呼雷可見的角度,悄然掀開麵具的一角。
    瞧著這張過分熟悉的臉,呼雷的氣息瞬間沉澱下來。
    “我知道你,你受刑的時候,我聽見了。”
    沒辦法,無間劍樹之刑可是繁忙到需要排隊的。
    通常都是先給鹿野來一輪,再給呼雷來一輪。
    所以,呼雷當然見過鹿野,那麽自然認得這張臉。
    至於末度大概在碼頭上見過自己,所以隻好稍微偽裝一下。
    “怎麽,就允許你偽裝一下,不允許我打扮一下?同為最底層的可憐人,你可真是苛刻啊。”
    “是嗎?我已經不太記得了,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了。”
    “唉沒辦法。”
    鹿野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牢房門口,暗紅的鮮血直到現在還散發著難聞的腥味,仿佛無論如何洗刷都無法清除。
    “那天的動靜你忘了?自從上次我掙脫束縛企圖逃跑,那些該死的十王司判官就把我看得更嚴了。”
    呼雷半信半疑得看著鹿野。
    沒錯,記憶中確實有這件事。
    “好了,你們還跑不跑?再晚點,莫不是你想等著那些人來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