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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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之利耶尼亞的夜色如同一壺陳釀的美酒,將白晝血戰的腥膻盡數沉澱。滿天繁星密布,閃耀著粼粼光芒,將夜空點綴得璀璨奪目。
    星空之下的結緣教堂內,篝火將木柴燒得劈啪作響,火光搖曳間,四道影子忽長忽短。烏龜主教米利耶、盜火亞當、亞人裁縫柏克、太陽騎士孟令影,正圍著篝火,談論不休。
    至於梅琳娜與海妲,她們倆不願參加幾個大男人的談話,此時站在教堂外吹著夜風,不知道她們在交談著什麽,隻是偶爾聽到她們的笑聲。
    “我說老弟,你有點心不在焉啊!” 亞當盤著雙腿,把玩著手中的聖印記,赤紅色的火苗在他的指間躍動。他的聖印記很特別,以獨眼形象製作而成,並輔以紅色發辮裝飾。
    “哎,有些擔心她們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孟令影凝望著教堂外,麵露憂色。
    原先梅琳娜提出要與海妲單獨交談時,他是極力反對的,萬一兩人因為理念問題產生大矛盾,他都不知道該幫哪一方。不過出乎他所料的是,海妲欣然應允,兩位女子反倒對他產生不小的意見,說他管的太嚴了。
    “哈哈哈!我看你就是瞎操心,人家兩姑娘不談的挺好的麽。”
    “希望如此吧。” 孟令影收回目光,對亞當舉杯道:“敬你一杯,我代海妲向你致歉啊。”
    這酒釀據亞當所說,可是來自遙遠雪山的好寶貝,他在偷傳說中的禱告時,順帶把監管者之首亞岡提的藏酒也偷了不少。常年累月的逃亡生涯,他便將酒水當作精神食糧。
    亞當也舉起酒杯歡慶,“那姑娘下手可真狠啊,我當時不過罵了你兩句,她就要氣炸了,哈哈哈!無需多言,喝了這杯酒,就再無仇怨啦!”
    兩人碰杯後,將酒水一飲而盡,相約今晚不醉不休。柏克在一旁抱著酒壺,誰杯子中的酒水少了,就為誰續杯。
    “真好啊!人與人之間本不該有那麽多仇怨。” 烏龜主教看著孟令影與亞當化解仇怨,心情甚好,開始侃侃而談起來,“這座結緣教堂,實際上是為了慶祝拉達岡與蕾娜菈的愛情而修建的,具有結緣的神聖性。”
    “你們看到那汪清泉了嗎?據說,那是滿月女王蕾娜菈摘取星星的淚滴凝結而成的珍貴靈泉。如果你們與某人之間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隻要對著泉水中央的雕像誠心懺悔,那人便會收到你們的歉意,一切罪過都會被原諒的。”
    聽完烏龜主教的話,孟令影與亞當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完全不肯相信的樣子,人與人之間的嫌隙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被化解呢?
    “嗬嗬嗬!不相信的話,便親自去試試吧。” 烏龜主教伸長脖子,以脖子代手,指向那汪清泉。
    亞當甩了甩手,再一次喝幹杯中烈酒,道,“老弟,要去你去試吧。我自逃亡以來,向來是獨來獨往,哪裏會惹到什麽人。不會要老子跟那個亞岡提道歉吧,我呸!”
    “一談到亞岡提,亞當就一臉憤恨的表情,看來他的故事頗為有趣,之後向他打聽打聽,也好對那遙遠雪山有點了解。” 孟令影如是想道,不過此時此刻他倒是對那星星淚滴凝結而成的清泉頗感興趣。
    “行吧,那我來試試。” 孟令影走到那汪清泉前麵,麵對著捧著石碗的雕像,其實他也不知道選擇何人作為致歉的對象。
    縱觀他穿越至交界地以來,與大家相處得都很好,就連剛一見麵就大打出手的d,最後都化解矛盾,成為好友。
    太陽騎士的宗旨就是成為協助者,怎麽可能會無故惹惱他人呢?
    他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梅琳娜之前說過我惹她傷心來著,就用她試試吧。”
    孟令影按烏龜主教的指引,恭立於石階之下,目不斜視地凝視著前方的雕像,直至呼吸漸趨平穩。
    隨後,他緩緩俯身,指尖輕觸泉麵,帶起一圈圈漣漪。那泉水在星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每一滴都像是夜空低垂的眼淚。他掬起一捧清泉,任由水珠順著指縫滑落,滴入雕像手中那柄古老的石碗。
    當第一滴水落入石碗,整座雕像仿佛被喚醒,周身籠罩著一層柔和的光暈,石雕琢出的麵容安詳而威嚴。
    麵對此種情形,孟令影自是不敢怠慢,就連一旁喧嘩的亞當都閉上了嘴,烏龜主教似乎並不是說笑。
    孟令影屏息凝神,直到將最後一滴水傾入石碗。此時,烏龜主教的聲音在身後輕輕響起:“這每一滴泉,都是向星月的神明呈上的信物。現在……你可以懺悔了。”
    他合掌佇立,在心中默念個不停,“梅琳娜……對不起……我是個大笨蛋,讓你傷心了,請你原諒我吧……但是我還會按照自己的意誌走下去……也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懺悔完畢,雕像周身的光暈慢慢消散,孟令影在原地矗立了幾十秒,然而,似乎……無事發生。
    亞當的眼球滴溜溜地轉,他早就憋的不行了,將手擋在嘴邊,小聲問道:“喂——老弟,發生什麽事了?”
    孟令影回過頭聳了聳肩,他的表情同樣很疑惑,“我也不知道,沒啥反應啊。”
    兩人同時將目光對準烏龜主教米利耶,可烏龜主教隻是搖搖頭,道:“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據記載,如果懺悔成功,會有星光照耀全身,還會有聖潔的聲音加以提醒。”
    “據記載,什麽叫據記載?” 孟令影疑惑道。
    “哈哈哈,畢竟我接手結緣教堂,已經是破碎戰爭之後了,說實話,你還是第一個來此懺悔的褪色者呢。”
    “呃……那我真是……榮幸之至。” 孟令影雖表麵如此說,心裏卻在想這烏龜主教多少有些不靠譜。
    “不過……” 烏龜主教又說道:“懺悔失敗也有種可能,或許你根本不需要得到他她)的原諒,或者說你與他她)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麽糟。”
    “原來如此……不管了,我去問問她。”
    孟令影是個行動派,既然懺悔的對象梅琳娜就在此處,那為何還需要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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