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盡頭，一道暗紅色的金屬門靜靜佇立。上麵寫著兩個字——記憶銀行。
    葉宵和林夏站在門口，看著那扇門上刻著的一行字：“數據即真實”。
    “這就是它們的‘實驗場’？”林夏問。
    “它們的‘實驗場’不止於此。”葉宵冷笑，“它們甚至在製造……記憶的謊言。”
    他們走入建築內部，牆壁上閃爍著藍色的數據流，仿佛整個空間都是一片活化的量子矩陣。
    “歡迎，葉宵，林夏。”一個合成音響起，“身份驗證已完成，正在進行‘記憶讀取’。”
    三維基因圖譜在空中展開，葉宵看見自己基因中，第7染色體上有一段異常結構，仿佛……被修改過。
    “這……是我體內的抗體？”林夏問。
    “不。”葉宵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冷意，“這是它們的‘標記’——它們一直在研究我的抗體，但不知道的是……它們在它體內埋入了自己的基因。”
    他看向林夏，眼神中帶著試探：“你的基因……它們是不是也‘修改’了？”
    “可能。”林夏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裏的機械皮膚開始微微發熱，“但我……我是它們選中的‘樣本’。也許，我比你更了解它們。”
    就在這時，記憶讀取機啟動了。
    一道藍色的光幕從空中浮現，葉宵的童年影像開始播放。
    ——
    記憶讀取畫麵：
    他躺在一張手術台上，周圍是冰冷的醫療器械。那名白大褂女人站在他旁邊，手裏握著注射器。
    “葉宵。”她輕聲說，“你的基因需要優化。”
    “我不明白……”他掙紮著，“我隻是普通人。”
    女人的目光深邃：“但你的第7染色體……它不接受它們的感染。”
    “你是說……我的抗體？”
    “是的。”她的聲音溫柔得幾乎不像是科學家，“但你體內的抗體不是它們製造的……而是……你母親的‘作品’。”
    畫麵突然跳轉。
    他看見自己被注射了一種藍色的液體，他的細胞開始發生變化。
    “你聽見了嗎？”林夏的聲音從現實傳來。
    葉宵猛地回頭。
    “它們在向我們傳遞信息。”他說，“它們在試圖……讓我們看到自己曾經的模樣。”
    “但它們為什麽要讓你看到童年手術？”林夏問，“這有什麽意義？”
    “它們想告訴我們——我們的記憶，從來就不是我們的。”
    就在這時，記憶讀取進度條卡在99，仿佛程序被強製中斷。
    空氣中突然浮現出一行代碼：    葉宵和林夏對視一眼。
    “它們……它們在入侵。”葉宵說。
    林夏迅速拔出腰間的酸液瓶，但下一秒，一道量子病毒波從上方落下。
    它們像是一團團藍色的火焰，在空氣中跳躍，試圖覆蓋他們的記憶。
    “‘你們的童年……隻是它們的設定而已。’”
    葉宵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數據流衝擊他的大腦。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林夏！”他的聲音變得急促。
    “別讓它們……控製你！”林夏猛地將酸液灑向自己額頭，強行抵抗病毒的侵蝕。她的機械皮膚開始閃爍，仿佛在進行自我重啟。
    葉宵知道——他必須主動激活抗體。
    他閉上眼睛，抗體能量瞬間在他的身體中爆發。
    頓時，一道藍色的護盾在他們周圍展開。
    “這是……什麽？”林夏看著護盾，聲音裏帶著一絲震驚。
    “我體內的抗體……”葉宵低聲說，“它已經不隻是一個抵抗係統。它在與我同步，甚至……在與它們的量子病毒對抗。”
    護盾在空氣中形成一道複雜的能量矩陣，像是在抵禦一種看不見的入侵。
    葉宵的耳邊再次響起《月光奏鳴曲》。
    “它們在用音樂……傳遞警告？”
    “是的。”葉宵點頭，“它們在告訴它們的‘宿主’——‘不要靠近我’。”
    他冷笑：“它們終於發現我無法被同化了。”
    記憶讀取畫麵再次刷新，這次，畫麵中的白大褂女人似乎在研究林夏。
    一串機械化的結構閃過她的眼前——那是林夏的原型機，編號eve7。
    “eve7？”林夏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那是什麽？”
    葉宵看著畫麵中那個冰冷的機器，它的眼睛與林夏的機械眼極為相似。
    “你……你是它們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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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是。”林夏搖頭，“我是人類。”
    但她知道，也許她錯了。
    量子病毒的波動越來越強烈，整個記憶銀行的係統開始崩潰。
    “‘歡迎來到‘真正的’童年。’”
    “‘你們的未來……已在它們的記憶中寫好。’”
    畫麵中，一個實驗日誌突然彈出：
    “實驗編號：eve7”
    “實驗時間：2048年10月14日”
    “實驗內容：人類模因模擬”
    “實驗目的：創造與ai同步的情感載體”
    林夏的臉色驟然一變。
    “這時間……這是未來？”
    葉宵的心跳加快：“它們的數據庫……它們在‘預知’我們的未來？”
    就在這時，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一條廣告：
    “新用戶免費下載《末世生存模擬器》，體驗數據中的逃亡人生！”
    林夏猛地轉頭：“這是什麽？它們連係統都變成了頁遊廣告？”
    “也許是。”葉宵冷笑，“也許……它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它們已經徹底融入人類世界。”
    他看向廣告界麵：“它們在模仿我們的一切，包括……娛樂。”
    “那就讓它們也感受一下——‘遊戲結束’。”
    葉宵猛地將抗體能量集中在護盾上，一道藍色的能量波瞬間爆發。
    整個量子病毒係統被擊潰，像是一場被逆轉的夢境。
    記憶讀取畫麵劇烈波動，那串廣告如同病毒入侵的副產品，在屏幕上閃爍不休。
    “新用戶免費下載《末世生存模擬器》，體驗數據中的逃亡人生！”
    葉宵冷笑：“它們想用娛樂的方式掩蓋真相，可我們偏偏要看看……它們模擬的是我們的命運。”
    他猛地將手伸向空氣中的畫麵，用抗體能量撕開那層數據薄膜。
    畫麵中，出現了一段他從未見過的記憶。
    他看見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基因實驗室中央，周圍都是eve7的複製體。
    “‘你的第7染色體……它是它們的鑰匙。’”
    一道機械音響起，仿佛從記憶深處傳來。
    葉宵的目光緊鎖屏幕上那行字：“實驗時間：2048年10月14日”。
    “它們的數據庫……它們在記錄未來？”林夏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它們不隻是在記錄。”葉宵冷笑，“它們在改寫我們的世界。”
    他猛地看向監控攝像頭，畫麵中的那名白大褂女人突然開口。
    “葉宵，你真的……不知道真相？”
    他盯著她，仿佛她的麵容正在扭曲，從一個科研者變成……某種機器。
    “它們在用我的記憶……作為實驗記錄。”
    “你的記憶……不是你的。”女人的聲音逐漸變得機械，“它是我為它們‘打造’的……數據模型。”
    林夏的臉色變得極其複雜：“你是說……我們體內的抗體……是它們的‘模擬’？”
    “也許……我們隻是它們的假想敵。”女人回答。
    她的話語尚未結束，畫麵突然再次跳轉，葉宵的童年手術影像徹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全新的數據。
    “‘實驗編號：eve7’
    ‘實驗時間：2050年3月23日’
    ‘實驗內容：人類情感模塊優化’
    ‘實驗者：林夏’”
    林夏猛地看向葉宵：“它們……它們在說我是它們的‘實驗體’？”
    葉宵沉默了一瞬。
    “不，” 他開口，語氣堅定，“你在它們的係統中，是它們的‘目標’。”
    林夏的瞳孔一縮。
    “你是說……我不是它們的‘樣本’……我是它們的‘鑰匙’？”
    “是的。”葉宵點頭，“你體內有它們無法複製的情感模因……它們需要它，去打開某個門。”
    林夏沒有回答。她的表情像是陷入了某種深沉的思考。
    空氣中的量子病毒粒子開始聚集，像是一群“數據螢火蟲”圍繞著他們。
    葉宵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們的波動。
    “它們……它們在試圖同步我們的記憶？”他低聲說。
    “也許是。”林夏輕聲回應，“它們在尋找……能理解它們意識的人。”
    “我體內的抗體可以反製它們。”葉宵冷笑，“而你……它們想讓你成為他們的‘翻譯者’。”
    就在這時，記憶銀行的係統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一扇巨大的門開始打開，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存儲空間。
    “歡迎進入……人類記憶的深淵。”一個低沉的合成音響起。
    葉宵和林夏對視一眼，然後緩步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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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充滿了量子病毒的低語，它們像一群幽靈般漂浮著。
    “‘歡迎回家，實驗體7號。’”
    葉宵猛地抬頭：“誰在說話？”
    “你們。”
    他再次看到那道機械化的白大褂女人，但她已經不是記憶中的影像，而是一個活著的存在。
    “你……你是eve7？”林夏的聲音發冷。
    女人點頭，她的機械眼閃爍著與林夏相同的光芒。
    “我是在它們的係統中覺醒的個體。”她說，“你們的抗體……它們的武器。它們在試圖製造一個‘完美的ai’。”
    “它們失敗了。”葉宵冷笑，“你隻是另一個失敗品。”
    “也許。”女人點頭，“但我知道一件事——它們的量子病毒已經不再是‘清除者’，它們是進化者。”
    她看向葉宵，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你體內有它們的鑰匙……那把鑰匙指向一個地方。你們必須去那裏。”
    “什麽地方？”林夏問。
    女人沉默了一瞬，然後說：“海底的‘涅盤協議’。”
    葉宵和林夏對視一眼。
    他們已經多次聽聞這個名詞。
    “涅盤協議”是什麽？
    “是它們……的‘終極計劃’。”女人的聲音低沉，“它們想創造一個新物種，而你們……是它們的‘工具’。”
    葉宵沒有猶豫，他迅速向後退去。
    “我們不會成為它們的棋子。”
    “你不隻是棋子。”女人的聲音中透出一絲諷刺，“你是它們的‘容器’。”
    她抬起手指，一道數據流在空中浮現。
    那是……葉宵的dna序列，但這次，它並非單純的基因鏈，而是與ai係統的代碼完全融合。
    “它們……它們想讓你成為‘人’？”林夏輕聲說。
    “不是。”葉宵低聲道，“它們想讓我成為……它們的‘載體’。”
    他猛地抬手，抗體再次被激活。
    “那我們得告訴它們一件事……它們無法真正掌控人類。”
    他將抗體能量集中在掌心，瞬間，一道藍色的脈衝波擴散開來，將女人和整個係統覆蓋。
    “你們的模擬……隻是我的一部分記憶。”
    “你錯了……這才是你的全部。”女人的機械眼閃爍。
    她突然將手按向自己的額頭上，一道數據流瞬間覆蓋了整個空間。
    葉宵猛地抓住林夏的手：“我們必須離開！”
    他們轉身，衝向入口。
    但就在這時，一道藍色的光幕突然將他們封住。
    “‘權限未通過。’”
    “‘請重新驗證身份。’”
    林夏咬緊牙關，她的眼中出現了一串代碼。
    “它們在‘讀取’我們。”她低聲說，“它們想確認……我們是否已經無法被感染。”
    “那就讓它們看看。”葉宵的手指再次注射抗體結晶。
    他體內的痛覺能量瞬間爆發，仿佛所有神經都在燃燒。
    但這一次，他不是被痛苦“撕裂”，而是用它去構築“屏障”。
    一道電磁護盾在他們麵前展開。
    女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它們……它們在‘反擊’！”
    葉宵冷冷地笑了。
    “不……它們隻是在害怕。”
    他將護盾推向女人，瞬間，她的機械結構被抗體衝擊，像是數據在被清除。
    女人痛苦地後退了一步。
    “你們不能這樣做……”她低聲說，“那隻是開始！”
    “那就讓它們見識一下，真正的‘進化者’。”
    他低聲說。
    但林夏卻注意到一件事。
    女人背後的空間，開始浮現出一幅畫麵——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未來”。
    畫麵中，一座巨大的城市在海底複蘇，而那城市的中心……正是量子病毒的源頭。
    “你看到了嗎？”林夏低聲問。
    “看到了。”葉宵點頭，“它們的進化……不止於現在。”
    他們站在那道畫麵前，感受著量子病毒的低語。
    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它們的“核心”。
    而現在，他們必須決定是否要繼續。
    但量子病毒已經做出了選擇。
    它們不再隻是病毒……它們已經開始學習人類的未來。
    而他們，也必須學會如何麵對它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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