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佳翔溜溜噠噠到了自己所在的研究小組，沒有人抬頭看他，整個房間裏都是各種器械運作的聲音，和壓低到隻有對方能聽到的交談聲。
    孔佳翔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心裏暗嗤一堆呆子。
    然後走到他幹淨到什麽都沒有的桌子前坐下。
    “吱嘎”
    拖動椅子的動靜有點大，那些正全神貫注的研究員被驚擾，紛紛不喜地轉頭去看，發現是他，一個個又像沒看到他一樣轉回頭繼續忙自己的。
    就連小組長都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孔佳翔冷笑，先不計較，他們今天都要做他的證人的。
    起身走到小組長所在的長案前，破天荒的頭一回問要不要他做點什麽事。
    他的小組長隻覺不可思議，要不是做起來不合適，他都想跑出去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一個廢物點心突然要幹活，整的他好被動，塞滿各種數據的腦子硬是擠出來一點空間來想孔佳翔能做什麽事。
    想了半天，隻有一樣他能幹，小組長不知道該不該說。
    “要不，你還是歇著吧？”
    孔佳翔搖頭，裝的挺像那回事，
    “我從到這來還沒有做過什麽事，你們專長的我做不來，你可以給我安排別的，隨便什麽都行。”
    說著他看向休息區域擺放整齊的茶缸子和暖水壺，
    “要不我去給大家打開水？”
    這燒開水的爐房離研究室主任的辦公室很近。
    小組長聽他這麽說，眉頭皺起，
    “不用，早上上班的時候已經打過了。”
    孔佳翔可沒有那麽好的耐心，馬上露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早上打的指不定有喝完的，要不也不新鮮，我再給打新的。”
    “嗤！”
    有人悶不住偷笑出聲。
    連小組長也有點一言難盡，不是說這祖宗待不久就會走，到底還要混幾天才能離開？
    “咳，那你去吧，記住不要到處亂竄！”
    “好好！”
    孔佳翔迫不及待轉身過去，把四個開水壺都挨個拎一遍，硬是找出來一個空的和用一半的熱水壺。
    隨即一手拎一個就出去了。
    “他怎麽了？”
    “他這種人怎麽可能這麽好心，非奸即盜！”
    “噓，小聲點！”
    小組長有點不高興好好的研究氛圍被打破了，聲音拉高，
    “都閉嘴，自己手裏的活做完了？一個個太閑了我再給你派點？”
    眾人……
    科研所大門斜對麵的民居房區域，楚歆和楚雲庭在這裏等的時間有點久。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把車子停在遠一點的地方，隱蔽在犄角旮旯裏監視。
    一開始還可以，可是時間長了，一直窩在陰涼的陰影裏，冬天的小風“嗖嗖”的，兩個人都有些扛不住了。
    楚歆眼瞧著不遠處暖陽撒下的太陽地，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偏移，受凍的身體和渴望溫暖的心不停地做鬥爭。
    她好想到陽光下麵去。
    心裏渴望著溫暖，她覷一眼臉都開始發青的楚雲庭，背著他的方向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暗暗催動身體內的雷電異能。
    很快，肉眼難以察覺的細微電流出現在她的指尖，悄然縈繞流轉，再分成蛛絲般纖細，暴露在空氣裏幾乎看不見。
    它們由楚歆的指尖而出，緩緩蔓延在這小小的一方空間，捕捉空氣中的分子不停地拉扯，摩擦，再拉扯，摩擦……
    循環往複不停地運動。
    漸漸的，她和楚雲庭周圍的空氣溫度稍稍有點暖意。
    楚歆控製著它悄然包裹住她和楚雲庭腳周圍的空氣，把溫度往上提了提，保證雙足回暖。
    隻要腳暖和了，身上也不會覺著多冷。
    楚雲庭很快察覺到異樣，伸出手感受下空氣，
    “小楚，你有沒有覺著不那麽冷了？”
    “可能是你適應了這個冷的程度，錯覺吧，不冷了是好事啊”
    楚歆眼睛眨也不眨，謊話張口就來。
    楚雲庭現在身上舒服了，也沒把事情往玄幻的方向上想，反而另辟蹊徑，
    “聽說快凍死的人臨死前是感覺不到冷的，有的甚至還熱的脫衣服，你說我是不是這種情況？”
    楚歆……
    腦洞能不能再開大一點，興許你就說出真相了呢！
    要不是我也覺著冷，管你個頭啊我。
    “你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楚雲庭撓頭，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不過身上不冷了，蹲人也沒覺著多難過了，他嘴就開始叭叭，
    “孔佳翔這個龜孫子怎麽還不出來，不會辦不成事，烘著暖氣在裏麵睡大覺吧？
    不用懷疑，那孫子絕對做的出來。
    別看他現在人模人樣，想當年上學那會，“孔睡人”的名聲可是他拿實力睡出來的，在學校裏，他的老祖宗孔聖人都要沾他的光，才能被人時不時提起。”
    叭叭叭叭……
    楚歆不管他，反正確實也無聊，他罵罵人打發時間也沒什麽，她也當聽樂子了。
    大概又過去半個小時，科研所門口終於有了動靜。
    孔佳翔正慢悠悠往外走，在他身後，下班的鈴聲剛剛響起。
    “能想到臨近下班時間再出來，免得事發後第一個就懷疑他，還算有點腦子。”
    楚雲庭罵了那麽久，難得誇一句，隨即壞壞一笑，朝楚歆一擺頭，用特有的京都腔調道：
    “嘿！走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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