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動的試探變成了相互接近。
    柳朝闕不動聲色地試探著那人的目的。
    作為一位女性，她知道一個女性所需要的事情。
    但若那人隻是試探，她也不可操之過急，任何一段友誼，即使是帶著任務，也不可急躁，她遵循順其自然的原則，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慢慢讓人淪陷。
    在什麽崗位做什麽事情，作為一個保安，她不可能突然殷勤地去上前詢問要求，這實在是太假了。
    她能做的就是微笑服務，以及自然而然地說一聲：“好久不見啊，女士。”
    她對任何人都說過這句話，鬧事的不算，她或是驚訝，或是表現平平，也沒有關係，她隻是禮貌性地說過一聲。
    而若是在外麵見到了，那能說的可多了。
    “哎，好巧啊，你也走這條路？”
    或是不經意地抬頭，對著她笑笑。
    不過，她還是不太滿意，雖然她盡量保持自然，但能夠接觸的機會都是對方給予的，她無法主動出擊。
    在一次送餐的時候，柳朝闕提出可不可以在附近轉轉，畢竟等待的時間有點長，加上保安室還留有她的電話，在那警衛員來的時候，她再出現就可以了。
    不出意外的保安拒絕了她，她也沒有氣餒。
    既然這條不通她再去找別的方法唄。
    司令夫人的行程本應該是機密，但柳朝闕通過信號追蹤，獲取了情報。
    慕梨就看見柳朝闕變得忙碌了起來，下班的時候經常看不到人，與之相對的，在酒吧，車行，都有她打工的身影。
    雖然她不像是打工皇帝一般拚命吧，但做任務順便賺小錢錢還是挺快樂的。
    有時候在宴會場上見到打扮的精致的章竹煙，她挽著周清言的胳膊，一副端莊優雅的樣子。
    與記憶中的她有些大相徑庭。
    認出章竹煙來是個意外，也怪她不夠小心，她那次的工作是個酒保，當時客人喝多了酒，吐了一地，她去廁所的隔間找拖把的時間，正好瞥見那人一身酒氣地跑進了廁所。
    她一邊吐，一邊罵罵咧咧。
    或許是酒精讓她的感官變得模糊，也讓她無法警惕，她就這麽大喇喇地吐槽起周清言，說他是個渣男，為什麽有了她還去找別的女人。
    女人目前的身份是周清言的女人，所以其實這句話還算正常，最多就是她的抱怨罷了。
    隻是她的下一句：“果然三姐說的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三姐？她家裏也有至少四個女兒？
    她開始產生了懷疑，不會這麽巧吧，這人似乎聽一位貴婦提起，名字叫做王二丫，很土的名字，當時那位貴婦還十分不解，為什麽周清言會看上這個人。
    圍觀全程的柳朝闕誤以為是周清言見色起意。
    不過現在看來，可能另有隱情。
    後來她調查一番，從蛛絲馬跡中，尋找出了證明王二丫就是章竹煙的證據。
    她在慶幸章竹煙還活著的同時，又有些擔憂，她做的是臥底的工作，難保有心人調查出什麽。
    為此，她還費了些功夫，替章竹煙遮掩一下行蹤。
    就是章竹煙和她的接頭人曾經有多惶恐，以為她暴露了，最後才確定沒人害她，但依然惴惴不安，柳朝闕就不得而知了。
    一年後。
    已經在各大公司，商行以及酒吧，燒烤店混熟的柳朝闕確認是時候行動了。
    這一年中，她一直關注著那位夫人的動向，也沒有說要避開她什麽，能見到麵算是巧合，不能見到麵也是正常。
    每次她驚喜的目光不算作假。
    那位夫人找人來試探她的行為，也被她一一化解。
    她沒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也沒有特意去她會去的地方，除了突然打工，柳朝闕解釋說是年紀大了，得賺錢買個房子，餐館的保安想來是無法快速搞錢的。
    一度以為柳朝闕是覺得賺的錢太少，才會去兼職的慕梨，還曾經問她要不要漲工資，柳朝闕還嚴詞拒絕了，說自己不能特殊照顧。
    慕梨：我對你特殊照顧的次數早就很多了，也不差這一次。
    柳朝闕：那不一樣。
    慕梨：咋就不一樣呢？
    見她堅決地拒絕了他的提議，他也沒再說什麽了。
    柳朝闕更加頻繁地出入各種宴會，以侍者的身份，時常是端著裝著的酒杯的餐盤流連在人群之中。
    “這位夫人，你又好看了。”
    “這位小姐，這個耳釘很適合你。”
    “嚴夫人，這個唇妝很適合你，這件衣服也很漂亮，襯托著你的氣質更加高貴優雅。”
    “趙夫人，您也來了，真是每次看都很珠光寶氣呢，我見你今天噴的香水與往常不同，是哪家的新品？”
    一圈下來，柳朝闕就沒怎麽停過，惹得姐姐妹妹歡笑連連。
    直到俞佳玲的出現。
    或許有些人一出現，就讓人再也移不開眼了吧。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黑色魚尾服，簡單的珍珠耳釘，以及綠鬆石的項鏈，卻讓她有種光彩奪目的感覺。
    俞佳玲一出現，會場安靜了一瞬，有些交情地人婉拒了友人的交談，舉著酒杯，走上前來，試圖和她搭話。
    她總是冷冷淡淡的，因為地位的高超，隻有別人討好她的份，偶爾搭一下話，都是她心情很好的體現。
    她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
    旁邊的人以為她要找總司令，張了張嘴，試圖告知她位置時，她卻看著一個方向，展顏一笑。
    那裏，站著的隻有一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狼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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