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批藥物已經研發出來，現在進入臨床檢測，實驗體已經準備好了嗎？”
    “已經就緒。”
    純白的走廊，連窗戶都沒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向了正中間的大門。
    “虹膜識別成功。”
    金屬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等人進去後，又快速關閉了起來。
    機器運轉的聲音，中間有三個營養艙，裏麵泡著三具插著管子閉著眼的軀體。
    “實驗體的體征如何？”年長的男人問旁邊的白大褂。
    白大褂抬了抬眼鏡：“目前體征正常，可進行最後實驗。”
    “好！”
    鮮紅色的如同血液一般的藥劑通過導管輸送進了三人的身體，冰冷的血管變得鮮活了起來，三具軀體抽搐著，數值瘋狂跳動，最後砰的一聲，冒出了黑煙。
    濃煙掩蓋下，中間的軀體緩緩地睜開了他血色的眼睛。
    操場，拍過了畢業照，大家拿起了丟在草坪的書包，就要回去收拾，各奔東西。
    柳朝闕倒沒什麽想收拾的，除了她現在背著的書包，其他的都已經在家裏了。
    “姐，畢業了你想去幹什麽啊？”章竹煙追上了她：“去當攝影師嗎？”
    她想起了柳朝闕在朋友圈曬過的照片。
    “感覺姐你這個素質，當兵都是可以的。”章竹煙道。
    柳朝闕沒有說話，隻是翻出了一張合照。
    章竹煙嘶了一聲：“牛的啊，這什麽時候拍的？”
    雖然她看不出來軍銜，但是怎麽說也是個牛逼哄哄的人物。
    隻見那照片裏有三個人，除了柳朝闕，那兩個穿著白色軍裝的男人，肩頭上有好幾條穗。
    “去y省拍照的時候，順便幫當地的jc抓了幾回罪犯。”
    犯什麽，販d唄。<部賺大錢的無知青年。
    這東南亞三角區還有什麽能賺大錢的法子，掏心掏肺嗎？真是虎了吧唧的，前幾天還有個娛樂圈的被抓了呢，到那邊就被剃了光頭。
    隻是y省的人民太過好客，她差點沒回來，被按頭當警察呢。
    也不是她不想當吧，但她誌不在此啊。
    後來她又輾轉各地，奇怪的罪犯吸引體質也跟著一起旅了個遊，除了拍照外，就光逮捕別人了。
    章竹煙豎起的大拇指就沒放下過。
    不愧是咱姐啊，這實力就是毋庸置疑啊。
    “好了。”柳朝闕問她：“那你畢業後想去哪個公司上班？”
    她想起之前在朋友圈翻到過她轉發的某一個公司的招聘消息。
    “元和公司，麵試過了嗎？”
    章竹煙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姐，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網上投的簡曆，他們看都沒看過一眼，現在連消息都沒有呢，估計是g了。”
    “沒事，沒事。”柳朝闕安慰道：“公司這麽多，總是能進的，要不你去投投自己那邊的公司，或許是看本地人，好進一點。”
    “希望這樣吧。”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教室。
    章竹煙不由感慨：“沒想到都快四年了，時間過得好快啊。”
    柳朝闕卻不這麽覺得，畢竟誰家的大學有她豐富多彩，充滿血性啊。
    她們在金色的銀杏走道上告別，告別了相處了四年的老師，告別了相互認識的同學，然後拖著行李，告別了門口的門衛大叔。
    這一走，不知日月，不知往處。
    在一群行色匆匆的大學生中，或許隻背了一個單肩包的柳朝闕有點特別，如果有時間的話，這個學校，她可以經常光顧。
    隻是沒想到。
    在玩遊戲的時候，一個網友告訴了她，大眼仔上有個新聞說有一例咬人案，本以為是普通的病毒，結果人送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咬人了，被咬的人，或多或少有一些症狀，現在在醫院裏隔離了。
    柳朝闕想起了在現實中經曆的疫情，但是食人案。
    “你不覺得這有點像是喪屍來襲嗎？”她打下了這一串字。
    “騙人的吧，如果是喪屍來襲，那我們是要異能覺醒了嗎？”那位網友有些激動。
    柳朝闕給他潑了個冷水：“但最多的，我們可能隻是發燒死去的普通人。”
    “也對。”網友道。
    自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柳朝闕並沒有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多少改變，但就算不是什麽喪屍，是疫情，柳朝闕也不敢放鬆，網購了一些必需藥品，並去藥店買了一些。
    食物，她也意思意思地買了一些，並且囑咐她爸媽也準備一些。
    但如果是喪屍的話……
    慕梨就看見她開始磨刀了，不管是菜刀還是之前隨身甩帥賣的長刀。
    每晚都抱著她的那個棍子入睡，然後第二天又開始早起健身。
    四天之後，柳朝闕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僅是手抬不起來，走幾步路就腰酸背痛，摸一下額頭，竟然有點微微發燙。
    拿出買來的溫度計，顯示溫度37.8，她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逃過了現實中的疫情，結果在遊戲裏嘎了吧，現在這病毒才剛出來，都沒有特效藥，她也沒打過疫苗，這會兒得了，不是靠著自身過硬的身體素質抗過去，就是去醫院當普通的發燒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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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不是等死，就是喪失一部分身體機能。
    她吃了點退燒藥，躺在了床上，等到她的體溫越來越高，溫度計也突破40c，昏昏沉沉之時，柳朝闕想的是，完蛋了，終於還是沒躲過啊。
    這個夜晚，城市裏的大大小小的醫院裏擠滿了人，抱著孩子以及排著隊的年輕人，占滿了整個繳費大廳。
    醫院的電話總占線，電話鈴聲沒有斷的時候。
    整個城市上空拉響了警報，擁擠的人群又很快四散，失去生命體征的男人坐了起來。
    見到活人就開始咬。
    那些被隔離的人類們，也開始口吐白沫，倒了下來，等到醒來，又是一群行屍走肉。
    怒罵和尖叫逐漸被嗬嗬聲取代，而有些人，在高燒之後，突然恢複了過來，而且或多或少有了些之前沒有的能力。
    有的人頭腦變得極其靈活，以前算不出來的數學題，現在看來都是小兒科。
    有的人變得力氣很大，一個重達百斤的物體，他輕輕鬆鬆地抬了起來，在那之前，他連桶水都抬不起來。
    而有些人。
    “怎麽回事，還是失敗了嗎？”徐望州看著電腦屏幕上又一次的gae over，不由低喃。
    在三年前的一天，他的電腦中多出了一個軟件，他本以為是什麽病毒軟件，用360還卸載不了，還差點讓電腦死機。
    他還因此換了台電腦，但那個圖標依然還在，他本以為自己被詐騙頭目給盯上了，但他研究的東西，也沒有那麽賺錢啊。
    他其實並不想點進那個軟件，畢竟一看就是什麽有問題的軟件，但晚上睡覺時候的一個夢改變了他的想法，他夢到了被喪屍清掃過的城市，秩序混亂，人們惶惶不安。
    當秩序無法框住人性，人性的惡便顯現了出來，壞人變得更壞，他們肆意迫害，不斷殺戮，他們將人分為了三六九等，女人成為了他們玩樂的工具，沒有能力的男人成為了他們的奴隸。
    他沒有夢到結局，隻感到了窒息。
    他覺得這可能是什麽預示夢，預示著他可能會碰到危險，有一段時間還有點惶惶不安，但當他越夢越前，夢到了司曼，而她碰到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已經夢見過了之後，就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他開始調查，然後將一樁樁一件件事對了上來。
    他在夢中自問道：“為什麽要讓我做這個夢？”
    本以為無人回應，一個天外來音卻告訴他，這些都是真實會發生的事情，他夢見的關於司曼的經曆，以及那剛開始的場景。
    “那我該怎麽做？”他問道。
    夢裏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隻有一個念頭變得清晰了起來，他打開了那個本以為永遠不會打開的軟件。
    一次次的過關，一次次的失敗，每一天徐望州都處在焦慮之中，隨著時間逐漸接近，周圍發生的事情一個一個被證實，緊迫感推著他不斷地重複再重複。
    他差點趕不上畢業論文，差點趕不上司曼的畢業典禮。
    隻是即使這樣，上百次的失敗讓他差點崩潰，他陷入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每一次的結局都是世界毀滅。
    最後他開始得過且過，一邊積累經驗，一邊開始研究藥品。
    既然遊戲一直過不了關，但現實是現實遊戲是遊戲，他或許能在現實中阻止些什麽。
    可是研發項目遲遲沒有推進，沒有對照標本，研究方向是虛無。
    他能參照的，狂犬病或者是瘋病。
    但這些，在現在都是不好治療的疾病。
    第一例咬人事件的時候，徐望州就偷偷跑進了醫院，冒著生命的危險采集了那人的血液。
    交付給研究人員的時候，還著重強調了這管血液具有極強的感染性，需要謹慎處置。
    研發所需的錢，每一次都從遊戲那一頭打款到了他的賬戶上，似乎遊戲裏的那人並不覺得他憑借自己的努力能夠成功似的，讓他掙紮一下，最後死心。
    結果他還真的支持到了現在，並且依舊不放棄。
    “所以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嗎？”他平靜地看著電腦屏幕：“如果你的作用隻是一遍遍地打擊我的自信心，那麽你成功了。”
    千百次的失敗，他都已經麻木了。
    他每次都會對著電腦自語，似乎這樣，就能讓電腦那頭的操控者聽見，每次他說完之後，又開始開一把遊戲，即使依然不成功，他每天也至少打三次，就和刮彩票似的，總抱有一種萬一我中了呢的想法。
    隻是，今晚，在大家都獲得異能的時候，他麵前的電腦屏幕上，突然發出了亮眼的白光。
    白光過後，徐望州整個人都懨了。
    好消息，這次他開局就有異能了，還是在現實中擁有異能，但壞消息，這異能實在是太羞恥了吧。
    這個城市依然活躍著，這一晚，到底有多少人變成了鬼，誰也不知。
    當清晨的陽光照在窗簾上，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了柳朝闕的床頭櫃，她摸出手機，卻感覺頭皮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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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頭發都變得十分潮濕，整個人也黏糊糊的。
    11點30分。
    她揉著腦袋，昏昏沉沉地進了浴室，然後。
    “啊！”
    “怎麽了，怎麽了？”兩個男人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你誰？”
    “你誰？”
    柳朝闕和墨雲同時問道。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三人麵麵相覷。
    “所以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黑皮體育生？”柳朝闕問道。
    “對啊，怎麽樣，曼曼，我現在算好看還是難看？”
    柳朝闕咽了下口水：“相對於好不好看，我還是還是更正經於你的胸肌。”
    不是，這和男媽媽有什麽區別？
    “哎呀。”墨雲羞澀地道：“你看哪裏呢？”
    柳朝闕一秒正經：“哈哈，挺好，挺好。”
    “所以曼曼，你怎麽變成這副禦姐的模樣了？”雖然五官還是能看出原來的樣子，但頭發變長了，下顎線也更加明顯了，現在的樣子，真的太酷了。
    “哈哈，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一起來就這樣子了，倒是慕梨一點都沒變哈。”
    “其實我也發生了某種改變。”慕梨突然插話道。
    “什麽？”x2
    他憋紅了臉，然後她們就看到了一個身高五米，巨帥的貓貓幻象：“我的本體變了。”
    “扣扣，扣扣。”
    這種時候怎麽會有人敲門啊？柳朝闕疑惑地看向門外，慕梨收起了他的縮小版法相天地，透過門框看向了門外，他道：“別管。”
    本來也不想管的柳朝闕好奇地問道：“誰啊？”
    “不認識。”慕梨道。
    “哦。”三人淡定的坐在沙發上。
    墨雲還未適應自己的人類身體，依然習慣性地向柳朝闕撲去。
    柳朝闕一沒注意被他撲倒，兩人就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墨雲身上是一股子汗味，柳朝闕嫌棄地道：“快去洗澡，臭死了。”
    墨雲：貓貓尷尬，貓貓回去洗澡。
    外麵的人還在一直敲著門，她湊近慕梨，小聲問道：“我們的防盜門安全嗎？”
    萬一他用錘子砸。
    慕梨疑惑地轉向她，還未説話。
    “碰碰，碰碰。”外麵開始砸門。
    不是，為什麽這麽堅持要把他們的門打開啊。
    門不堪重負地顫抖著，最後，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個男人從外麵衝了進來，一照麵，一個棍子就對著麵門砸了下來，柳朝闕眼神如刀般盯著他，露出了殘忍的微笑：“這可是私闖民宅啊～”
    男人沒掙紮幾下，就被柳朝闕給敲暈。
    不過她控製好了力度，不會把人砸成傻子。
    她將人綁了起來，然後看著被破壞的門犯了難。
    “你買的房子，這門質量怎麽這麽不好啊。”
    她想起了上次在源木公司那個砸了好幾下才砸開的門，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真的想知道那門是誰安裝的。
    慕梨拿起支離破碎的一個門板：“這也不是我的錯啊，當初裝門的時候，也不知道還真的有人用斧頭砍門啊。”
    聽到動靜，但怕自己沒洗好澡出來，曼曼嫌棄的墨雲，硬著頭皮，在裏麵洗了十分鍾才出來，一出來就被客廳的戰後風給震驚住了。
    “曼曼，怎麽回事啊？”
    “走吧，咱們這家呆不了了。”
    一個行李箱放在了他的麵前，她道：“想帶走的東西都放行李箱，帶不走的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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