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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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朝闕這個太子,倒是乖的很,他不去聯絡官員的感情,倒天天往皇帝跟前湊。
有事情是第一個衝到前麵,每次辦的都是體體麵麵的,逐漸的,雖然官員們還有些不知道怎麽站隊的,但很多心底裏都覺得這人手段了得。
過了三年以後,皇帝旁敲側擊地問他想不想要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柳朝闕稍加思考就道:“父皇功績千秋萬代,兒子隻恨不能將壽命送點給您,讓您活個千歲萬歲,這樣兒子一輩子也可以當個瀟灑的王爺,讓下一代去爭皇位去吧。”
“哈哈。”皇帝被他這話逗笑了,又嚴肅地道:“竟然就想要當個瀟灑的王爺,你就這點出息?”
“兒子的能力在您麵前就和星辰之於日月,猶如大海裏的一滴水,又怎敢和您比高低呢。”
“別皮了,就說想不想當就是了。”看皇帝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惱怒的情緒,像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想不想當皇帝。”
“想的。”她認真地道:“即使兒臣白發蒼蒼,也是想的,我這些年經常去外麵,即使被日月所照,也有陰影,您這些年給了我很多權利,讓我也能放開手幹,在您的庇佑下,我才能對後背無憂,可若是坐在上麵的人換了個人,我擔心他並不會讓我如意。
或許他們有愛護兄弟的人,但我這個位置,就已經給了他們很大的威脅。
我就想,與其擔心終有一日有人往我背後插刀,那我不如將那把刀占為己有,從一把刀變成持刀人,那樣我做什麽事情都方便許多。”
“嗯嗯。”柳州恒亦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遞給她一封密信:“下次注意點。”
密信意思就是說,別人聯絡官員,你這太子天天往皇帝跟前跑,事情辦的好,又一副隻要國家好,再苦再累都可以的清心寡欲的樣子,背地裏不會是找些機會給自己老爹下藥,讓他突然暴斃,然後自己順利成章地當皇帝。
名聲有了,名頭也有了。
真是鬼話連篇!
她看完就把密信丟在了地上,表忠心地道:“父皇,他汙蔑我啊~”
說著就抱著柳州恒的一隻大腿,撒嬌。
“都20幾歲的人了,還小孩子習性?羞不羞。”雖是這麽說,皇帝陛下那眼尾的皺紋都笑得和展翅高飛的鳳凰沒兩樣了。
“在父皇麵前,我當個小孩又怎麽樣,反正現在又沒人看,父皇~到底是誰來攪和我們感情的?他其心可誅啊!”
“父皇這不是跟你說了此事,我又沒信。”
那您還試探?
柳朝闕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不管別的兄弟如何,兒臣是最期盼您長命百歲,不是千歲萬歲的人。”
“讓你當個閑散的王爺。”
“哎,還讓您給我養個老。”
“美的你!”柳州恒吹胡子瞪眼。
“嘿嘿。”柳朝闕撓撓頭:“說笑了,當然是我給您養老了。”
外麵似乎有點動靜,柳朝闕立馬站了起來,蹲在邊上給柳州恒磨墨。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衣服黑褲子的繡衣坊的頭領,之前柳州恒給自己見過。
所以即使看到太子在這裏,他也並沒有多大意外。
“主子,調查清楚了,給您寫這密信的人是紀蒼紀大人,他的兒子被太子給下獄了,懷恨在心……”
“哼,我還真以為他關心朕被人誆騙呢,原來還是藏有私心。”
柳朝闕適時地委屈開口:“父皇~”
“哎,別氣別氣,父皇給你出氣。既然他要為自己兒子出頭,那朕也不會這麽算了,既然他這麽怕朕識人不清,那就找個機會讓他自己暴斃吧。”
有些時候,他這個父皇倒還真有點暴君的潛質。
“父皇,雖您是對我好,但是若是紀大人突然暴斃,若是他們知道是您,對您的威望也大打折扣啊。”
“那就這麽算了?”柳州恒問道。
“既然他敢攛掇我們父子感情,那就不能這麽算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知繡一大人可否找到他的罪證,讓他和他那兒子做伴,若是他真的罪大惡極,那他身死也不關我們的事,若是僅是些小事,那便打幾大板,讓他賦閑在家,也算是體恤下屬。
讓人感念我們的仁慈,父皇你說這怎麽樣?”她眨眨眼問道。
“嗯,就照朝兒的辦,繡一聽明白了嗎?”
“是。”
兩人對視一眼,不免一笑。
當官數十載,一朝落網,也是灰敗淒涼,雖然也有好竹出歹筍,但多的是從根子就爛的,他的兒子那種品相,他自己又好到哪裏去。
之前是因為紀蒼大人護駕有功,曾經給皇帝擋過一箭,柳朝闕並不想擼他,沒想到放虎歸山,差點給她搞個大的啊。
她更覺得斬草除根的必要性,有些事情做的更加隱秘。
讓人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裴迷度身邊多了個周滿,柳朝闕這幾年裏,一直忙著手頭上的事,對於他的陪伴就少了許多。
能夠有個朋友陪著他,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孤寂。
隻是有些時候還是有點吃醋,感覺自己並不是他放在心上的第一人了。
但這種小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她的身邊現在群狼環伺,再同他有親密來往,就怕他出什麽意外。
她同陳青鬆周旋,時不時靠著他辦一些事,但卻一直吊著他,讓他心情七上八下。
陳國師也有點投鼠忌器,就怕柳朝闕依然吃軟不吃硬。
“啊朝。”馬車裏,她的背後貼著一具溫熱的軀體。
柳朝闕轉頭,裴迷度將頭枕在了她的肩膀上:“想你了。”
她輕拍他的後背,笑著道:“我也想你。”
“你最近很忙,我感覺你都瘦了。”他輕聲在她耳邊呢喃。
“等過了這陣就好了。”她道:“而且這不是瘦,而是長肌肉了,你摸摸看,我的腹肌。”
說著將他的手覆蓋在了她的肚子上,裴迷度摸索了一下,還真有點硬邦邦的。
“嘶。”柳朝闕表情僵硬了一瞬:“你摸錯了。”
裴迷度後知後覺地臉紅了起來。
囁嚅道:“不是故意的。”
“小裴大人真可愛。”她抓著他的手,親了一下。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便就現今的局勢探討了一下,她告知了裴迷度,有人給皇帝傳了密信,說自己可能不安於太子的身份,想要謀權篡位。
裴迷度心都揪起來了。
又說皇帝陛下當著自己的麵處理了此事,但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這件事情搞不好會給我父皇心中埋藏進一顆種子,最近我行事需要更加低調,對於皇帝的討好也得更加盡心些。”
“那我就去調查一下那人背後之人,看看能不能抓住一點把柄。”裴迷度道。
“好。”柳朝闕滿意地點點頭。
馬車開始不疾不徐地行駛著,駕駛馬車的車夫是她的心腹,所以他如同一個聾子一般,除了自己手上的韁繩抽打馬屁股的聲音,什麽也聽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