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京城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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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京城寒風凜冽,白眉婆婆和朱穎穎在二樓雅座坐下,這裏不受外界打擾,還可以俯瞰整條大街。他們叫了幾個小炒,一壺熱酒,邊吃邊繼續商量著明天該如何行事。就在此時,“我要吃那個!”街上一個小姑娘的叫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好耳熟的聲音,朱穎穎探頭望去,隻見那小姑娘穿著羊絨裘襖,梳著十幾根小辮子,樣子十分可愛,她正吵著要買灶糖吃。俗話說得好,歲暮方思媚灶王,香瓜元寶皆麥糖。那些灶糖經過大爺的巧手,就成了糖瓜、糖元寶、糖葫蘆……個個都栩栩如生,自然吸引了眾多大人和小孩。
仔細一看,那吵著要買灶糖的小姑娘不是吳菲兒是誰?她身後跟著小夥子竟然是竹少青!白眉婆婆和朱穎穎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麽容易就能在金錢幫外見到竹少青,忙站起身奔了出去。
“呆子!呆子!”朱穎穎興奮地邊跑邊叫,向兩人衝去,竹少青和吳菲兒見她突然出現,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竹少青正想上前,卻被吳菲兒一把拉住。朱穎穎快步來到他們跟前,見吳菲兒正拉著竹少青的手,立刻玉眉一豎,一把就把竹少青搶了過來。 吳菲兒急了,叫道:“你幹什麽啊?青哥哥是我的!放手!”但是由於自己不會武功,霍日寧也不在身邊,她還是有所忌憚。“什麽你的?”朱穎穎也不罷休,提高了嗓門說道:“我和呆子早就認識了,他可不是你的,你還是回你的金錢幫當大小姐吧。”“我不管,我不管,反正青哥哥就是我的,不準你叫他呆子……”吳菲兒在那急得直跺腳,都快哭出來了。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竹少青已經來到了白眉婆婆麵前,兩人華山一別今天終於又見麵了,他們有太多的話要說,有太多的問題要問。此時,白眉婆婆百感交集,激動得拉著竹少青的手,一時卻又說不出話來。
朱穎穎和吳菲兒你一言我一句,相持不下,竹少青回過身來,好不容易才把兩個人分開,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誤會傷了和氣。”朱穎穎一聽更加來火,烏黑的大眼睛向竹少青一瞪,厲聲說:“都是你!死呆子!”頭也不回地走回了飯館。竹少青一臉茫然,白眉婆婆說:“青兒,我們到飯館裏麵坐下慢慢說,外麵風大天冷。”“是,婆婆。”於是竹少青和吳菲兒跟著白眉婆婆一起回到飯館坐下,白眉婆婆又招呼小二添了些酒菜,幾個人終於坐在了一起。
吳菲兒舔著手中的灶糖,朱穎穎氣鼓鼓地坐在那,竹少青則詢問著白眉婆婆華山一別之後發生的事情,原來白眉婆婆這是從三河鎮趕來的。
三河鎮地處江南平原之上,位於揚子江的入海口,是朝廷開設的主要通商碼頭之一,特別是來往扶桑方向的商船特別多。所以這裏形形色色的商賈之多絲毫不亞於京城,乃江南第一繁華富裕的商貿重鎮。然而“三河鎮”並不是由於這裏三河交匯得名,而是由於這裏是“東會西洞”中三河會總舵的所在。
三河會為何能令一個重要的集鎮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呢?因為在會長“水中蛟龍”楊帆的率領下三河會近幾年蒸蒸日上,網羅了江湖上不少高手,幫會上下各個舵口都是以做水路生意為主,經營、運輸、貿易各國各類商品,而且每年都會向朝廷繳納大量的稅貢,但是並不過多牽涉於武林爭端之中,所以朝廷為表彰三河會的特殊貢獻,就頒旨改鎮名為“三河鎮”。
再說到白眉婆婆,自從那日離開華山後,身後便偷偷跟著一大群的江湖中人,他們都試圖順著白眉婆婆這條線索找到傳說中的絕世武學《紫竹劍譜》,他們中有南教長老千手如來謝燴,青城派溯柔劍莫雨陰,北丐神駝韋漢正,當然還有鬼才童子團的那一幫小鬼等。白眉婆婆自然知道身後跟著的那幫人不見劍譜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所以她打算走得越遠越好,把他們甩掉後再返回華山找竹少青。
就這樣白眉婆婆帶著群雄在在中原兜了大半個月,雖然那些武林中人各個身懷絕技,但是大多一芥武夫,所以在這場鬥智鬥勇的跟蹤遊戲中,他們漸漸處於下風,慢慢地全被甩掉了,白眉婆婆也得到機會脫身,來到了三河鎮,她打算好好休整一下就回華山看竹少青。
那日,白眉婆婆在街上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那人個子不高,身背長劍,不正是華山弟子馬超嗎?於是白眉婆婆快步上前叫住了他,心想正好可以打聽一下竹少青的情況,而天下正是有如此之巧事,馬超也正是奉掌門高尋風之命來尋找白眉婆婆的,高尋風想盡快把竹少青被金錢幫帶走的消息告知她。
高尋風不愧為華山門主,他分析到由於西邊的無量洞和南邊的南教都很有野心和邪氣,所以白眉婆婆一定不會往這兩個方向去,最大的可能是往東,所以他就讓馬超先往東一路找來。馬超來到三河鎮已經兩三天了,正尋思著若是找不到白眉婆婆行蹤的話,就北上試試運氣,沒想到這天真的碰上了,這樣自己也可以早日返回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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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把金錢幫上華山,竹少青以清風劍法迎敵,最終惜敗於金錢幫地支聖使霍日寧的事詳細地對白眉婆婆說了一遍。白眉婆婆當時聽了又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沒想到短短幾天竹少青竟然能夠學會並施展華山絕學清風劍法,並能和高手相抗衡,真是難能可貴啊! 而擔心的是竹少青在金錢幫的安危,如果金錢幫的目標是《紫竹劍譜》,那青兒將是非常危險的。白眉婆婆讓馬超向高尋風轉達自己謝意,而自己則決定立刻北上京城,打探竹少青的情況。如今見到竹少青安然無恙,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沒想到白眉婆婆竟然置自己於危險之中,引開那些垂涎《紫竹劍譜》的各路群雄,竹少青聽了心裏十分感激,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辜負老人家的一片苦心,要練好武功,揪出那隻幕後黑手來。隨後,他也把自己在金錢幫總寨教場見到吳赤海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原來今天出寨是小鬧仙吳菲兒的主意,她覺得天天待在總寨悶得發慌,所以就吵著要出來玩,而幫主吳赤海並不知道,沒想到正巧在市集上碰到了白眉婆婆和朱穎穎。
說完,竹少青目光停在了朱穎穎身上,朱穎穎剛才的氣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她也呆呆地望著竹少青,四目相對,他們似乎能感覺到此時此刻對方在想什麽,一係列的巧合促成了京城的相聚,似乎是老天爺刻意安排的。吃完了灶糖的吳菲兒見兩人眉目傳情,小嘴一噘,獨自在那鬱悶不堪,她手裏使勁地掐著那個一直隨身帶著玩的小偶人,心裏不停地埋怨自己,後悔著為什麽今天一定要吵著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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