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訪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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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的大廳內,幾乎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濟顛的發言,自從總寨被襲,幫主吳赤海身亡的噩耗傳來後,濟顛一直萎靡衰敗,精神不振,脾氣也顯得格外暴躁,如今昔日患難兄弟霍日寧九死一生,擺脫追殺,來到三河鎮,精氣神明顯大有起色。
    盡管濟顛這些天喝了不少酒,但是一談到正事,依然思路清晰,這也是他人稱“千杯不醉”的由來。隻見他拿起茶碗喝了口茶,沉思了半晌,對遲慕華說:“有勞遲寨主加派人手,盡快打探大小姐的行蹤。”而後轉向霍日寧說:“霍聖使旅途勞累,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你我共同前往三河會總舵,請楊帆幫忙深入查探尚停泊在碼頭的扶桑商船。”“是!”霍日寧和遲慕華雙雙抱拳領命,看來濟顛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從扶桑商船處突破。
    濟顛隨後來到了成君寶和司徒踏雪麵前,他說:“金錢幫突遭變故,讓兩位見笑了,不知兩位是否願意繼續隨同我們一起找出真凶?雖然我不能斷定襲擊總寨的扶桑殺手是否就是滅門鏢局,殺害司徒峰和石小二的凶手,不過從種種跡象和殺人手法來看,是同一夥人的可能性非常大。”成君寶點點頭,說:“濟前輩言之有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晚輩是決不允許惡勢力橫行的。”司徒踏雪接著也說道:“我已無依無靠,濟前輩將我帶到三河鎮,我唯一想法就是找出凶手為父親報仇,如今既然已有點眉目,我是不會離開的。”“哈哈哈哈。”濟顛聽了十分高興,向兩人抱拳說,“有兩位鼎力相助,金錢幫上下感激不盡。”成君寶和司徒踏雪連忙還禮。在天山,濟顛曾和扶桑殺手交過手,十分清楚對方的實力,加之霍日寧被打得如此難堪,自己心中的確沒有幾分把握可以戰勝對方,如今能得到“北去無蹤”成君寶相助,心裏著實踏實了不少。
    翌日清晨碼頭上江風拂麵,四個人靜靜佇立在江岸眺望著碼頭上停泊的商船。其中一個大漢瘦瘦高高,眉骨突起,光光的腦袋上沒有一根頭發,那正是三河會會長楊帆。別看他又高又瘦,但是水性極佳,一入水中就如蛟龍一般靈活,江湖上基本沒有人能在水中與他抗衡,所以人稱“水中蛟龍”。另外三人正是濟顛、霍日寧和丁肇豐。
    由於三河會與金錢幫在江南一帶生意往來相當密切,所以雙方關係一直十分融洽,何況在“東會西洞,南教北幫”之中,金錢幫和三河會都是江湖上公認的正義幫會。所以,楊帆很爽快就答應給予濟顛他們隨意進出港口的便利,使他們更有利於對三艘依舊停泊在港的扶桑商船調查。而今天一早來到碼頭,就是為了觀察地形,以便今夜能夠出其不意,順利潛入商船一探究竟。
    他們回到金錢幫分寨已是中午時分,濟顛將觀察結果詳細地跟大家說了一下,商量後最終決定,晚上由濟顛、霍日寧和成君寶三人一起行動,這樣即使與扶桑殺手發生正麵衝突,憑借三人之力,應該能夠突圍,更何況三河會晚上會派出三寶隨時接應。
    冬天的深夜尤為漆黑,此時的碼頭已經沒有白天的喧鬧聲,沉浸在黑夜的寧靜之中,鎮上也僅有零星的幾戶人家還亮著燈,眺望江水煙波微茫,顯得更為神秘莫測。隻見三條黑影快速地穿梭在碼頭的貨倉間,不一會就遊弋到了港口最南端的三艘扶桑商船邊。
    濟顛指著最南邊的那艘最大且掛著旗幟的商船,小聲地對霍日寧和成君寶說:“根據三河會兄弟的情報,這艘船人員出入最為頻繁,疑點最大,應該就是敵人的核心船隻,我們上船後分頭查看,尋找幕後黑手的線索,如果遇到危險,立即發出長嘯招呼同伴。”兩人會意地點了點頭,施展輕功,分別從船頭和船尾的纜繩利索地往上攀,而濟顛則甩起了酒壺,突然一個撒手,酒壺如同長了眼睛般牢牢掛住了船舷,順勢一拉,幾個跳躍,人已經翻身上了船。
    他們登上商船後,才發現它比在岸上看到的要大得多,且船艙眾多,三人分頭在船上轉了半天,但是沒有絲毫收獲,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偌大的船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難道不在這艘船上?還是走漏了風聲?不會!但是就算這樣,也不至於連看護船的人都沒有吧。當他們正準備下到底艙時,忽然幾聲“撲通”的跳水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成君寶循聲望去,隻看到不遠處的江麵上有許多黑點在晃動,再仔細一看,竟然都是一個個人,他馬上高呼起來:“快看!江麵上有人!”濟顛和霍日寧順著成君寶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黑鴉鴉的江麵上果然有十多個人頭在晃動,伴著江水的起伏時上時下,他們應該就是這船上的扶桑人,現在竟棄船逃跑了?
    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呢?難道他們的確都是商人,發現夜間有人登船以為是匪徒打劫,為了保命才棄船而逃?濟顛無法理解對方的舉動,無意間低頭一看,發現船體上有幾個舷窗敞開著,沒錯,他們就是從那裏跳出船的,他立刻叫來霍日寧和成君寶,一起下到底艙,看看能否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誰知一推開艙門,裏麵煙霧繚繞,還聽見有“嗞嗞”的聲音,霍日寧感到有點不對勁,忙抽出重新鑄造的鐵扇,連扇幾下,頓時一聲驚呼:“不好!”原來,撥開繚繞的煙霧,眼前竟是一大堆火藥,看來是事先有所準備,這顯然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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