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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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土山上,濟顛和霍日寧望著成君寶遠去的身影,再看看一座座兄弟的墳頭,又不禁深深自責。兩人默默無語,相視了一下,濟顛知道霍日寧連續經曆了兩次寨毀人亡,現在的心情肯定非常糟糕,自己也不知如何勸慰才好,隻能唉聲歎氣。
他默默地收拾了一下包袱,抬頭看了看霍日寧,表情凝重地說:“霍老弟,現在金錢幫就剩下咱們了,此番去仙女峰可謂凶險重重,如果咱們之中有一人能活下,就一定要找到大小姐,好好照顧她長大,以慰幫主在天之靈。”霍日寧點了點頭,說:“我們會一起回來的!”兩人隨即縱身一躍上馬,往天明山方向趕去。
正當他們要穿過一片果林時,濟顛忽然勒緊了韁繩停了下來,霍日寧見狀頓時也警覺起來,大聲喝道:“什麽人?快出來!”“哈哈哈哈,天幹地支果然名不虛傳。”伴著一陣笑聲,一個書生打扮的英俊青年,從路邊的果樹上一躍而出,連翻數個筋鬥,穩穩地站在了兩人麵前。
好俊的輕功!濟顛和霍日寧心裏都暗自佩服,再仔細打量那人,隻見他麵色十分蒼白,一手微微搖著鐵扇,另一手則握著本書,瞧他的裝束,濟顛顯然已然知道了他的來曆,眼前這人正是江湖上令黑道鼠輩聞風喪膽的“玉麵書生”申禮傑。
濟顛笑著對他說:“原來是‘玉麵書生’申公子,不知為何從三河鎮一路跟蹤我們至此?”這突如其來的問話,申禮傑和霍日寧都不免有些吃驚。申禮傑心想:濟顛看起來不露聲色,其實早已察覺,確實厲害。原來濟顛與霍日寧離開三河鎮時,他就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了,且對方是從三河鎮一路跟蹤而來,由於不明對方是敵是友,所以一路下來都不露聲色,但隨時保持戒備狀態,當成君寶離開後看對方也沒有出手,濟顛心想應該不是敵人,這才逼其現身。
申禮傑暗暗佩服不已,看來金錢幫的雙聖使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自己引以為豪的輕功竟然還是沒有瞞過濟顛,於是他便上前開門見山地說:“實不相瞞,申某對近日江湖上四大鏢局和金錢幫的滅門血案十分關心,申某也想助一臂之力,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能否告知一些凶手的線索?”
他竟然也在調查鏢局滅門案!不過江湖上傳言玉麵書生疾惡如仇,如今已有這麽多人枉死,就這點而言,他想要調查真相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濟顛還是覺得有點奇怪,明眼人都清楚,殺手是衝著金錢幫來的,一般人都會認為是江湖恩怨,況且能一舉消滅金錢幫這樣的天下第一大幫,一定是股強大的勢力,所以避而遠之為上策,而像他那樣單槍匹馬獨自來淌這混水,似乎有點不合邏輯,似乎力量也小了點。
申禮傑見濟顛在那思考著什麽,心中已經猜到了八九分,於是說:“金錢幫與朝廷關係向來不錯,吳幫主也多次受到皇上的召見,自從鏢局滅門案發生後,又相繼發生了京師提督林祥遇刺及金錢幫滅頂、吳幫主被害案,朝廷十分震驚,為此希望能幫助貴幫追捕凶手,所以兩位如果知道凶手的情況,勞煩告知申某。”他邊說邊從腰際間掏出一塊金牌,上麵寫著“禦捕”兩字。
原來“玉麵書生”申禮傑是朝廷禦前四傑中的老四。由於他平時喜歡獨來獨往,四處飄忽不定,經常現身在江湖上,並結識了許多江湖豪傑,因此對江湖的各類動態了如指掌。但他對近期頻發的惡性案件,卻顯得一籌莫展,案件調查遲遲沒有進展,當他獲悉金錢幫分寨也慘遭厄運,濟顛和霍日寧僥幸生還,感到這裏麵必定有線索,就迅即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這次襲擊中。他分析他們兩人肯定有所發現,決不會善罷甘休,便悄悄跟蹤著他們,沒料到在途中竟被濟顛識破,無奈之下隻得現身。
濟顛和霍日寧此時才恍然大悟,申禮傑竟是朝廷委派前來調查緝拿凶手的禦捕。不過濟顛覺得如果官府介入很可能會打草驚蛇,不但司徒踏雪救不出來,幕後黑手也可能就此銷聲匿跡,這樣一來他們就無從下手了。想到這裏,濟顛委婉地謝絕了申禮傑的幫助,說:“申公子原來就是鼎鼎大名的禦前四傑,若幫主在世,一定會願意結交你這樣的朋友,不過這些血案都是針對金錢幫的,請交由金錢幫處理,有勞申公子費心了。”
申禮傑聽後心裏很清楚濟顛是不願意讓自己插手此事,與自己先前預料一模一樣,現在看來,繼續跟下去已是不可能了,不如以退為進,於是說道:“濟前輩,既然這是金錢幫自己的事,那我們朝廷也不便插手,但是如有需要,任何一個衙門,報上在下名號,他們肯定會鼎力相助,申某也會馬上趕到,就此告辭。”說完,他右足點地,輕輕一躍,人已落在了樹上,刹那間展開身形,向遠處躥去。望著申禮傑遠去的背影,霍日寧自言自語起來:“江湖傳言一點不假,龐威、申禮傑,你們果然都各有所長。禦前四傑,我們會再見麵的。”
“濟大哥,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濟顛向霍日寧點了下頭,兩人默默朝仙女峰方向趕著。此時,濟顛和霍日寧內心都很複雜,明知仙女峰之約凶險多端,但是救出被劫持在仙女峰的司徒姑娘,手刃仇敵是他們必須要做的,而他們所擔憂的是萬一自己有什麽閃失,大小姐吳菲兒怎麽辦?如何告慰幫主的在天之靈?更無奈的是霍日寧與吳菲兒走散後她就一直杳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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