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麵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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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塔頂端的雷光炸裂,閻羅殿主手中的玉盤折射出詭異幽光。林深父親的半張臉在盤中緩緩蠕動,空洞的眼窩直直望向他,幹裂的嘴唇翕動,發出氣若遊絲的聲音:"深兒......逃......"
    "不可能!父親明明......"林深的玄清戰甲劇烈震顫,金絲卦象泛起刺目的紅光。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八歲那年的大火中,父親將他推出火海時染血的手掌,與玉盤上那半張臉的紋路分毫不差。
    閻羅殿主的黑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露出布滿咒文的脖頸:"你以為玄清掌門是死於意外?"他指尖劃過玉盤,林深父親的臉突然扭曲成痛苦的表情,"二十年前,我當著你師父的麵,把他的魂魄煉進這玉盤。隻要我一念,他就會魂飛魄散!"
    蘇晚掙紮著爬起身,桃木劍直指閻羅殿主:"卑鄙!有本事衝我們來!"話音未落,江麵突然沸騰,無數白骨手臂破土而出,將她拖入水中。林深想要救援,卻被護法纏住,黑色鱗片劃過他的肩頭,腐毒順著傷口迅速蔓延。
    玉盤中央浮現出血色旋渦,閻羅殿主的聲音混著萬千冤魂的嘶吼:"啟動最後的儀式!"橋麵上的紅衣女子們突然集體自刎,鮮血順著橋縫匯入江水,與屍橋上的腐水融合,形成巨大的陰陽魚圖案。陰陽魚的眼睛處,分別浮現出懸壺堂和閻羅殿的圖騰。
    林深強忍著腐毒攻心的劇痛,將《九針玄典》拍向江麵。古籍化作金色鎖鏈,纏住玉盤邊緣。他咬破舌尖,噴出三團精血:"以我玄清血脈為引,解封!"父親的半張臉發出一聲清嘯,玉盤表麵出現裂痕,隱隱透出金色符文。
    "找死!"閻羅殿主揮手召出一道黑幡,幡麵上畫著的竟是林深的生辰八字。黑幡展開的瞬間,他周身的咒文全部亮起,整個大橋開始傾斜。林深感覺自己的魂魄正在被強行抽出,恍惚間,他聽見父親的聲音在識海響起:"記住,玄清之道......在仁......"
    千鈞一發之際,懸壺堂的銅鈴聲穿透雲層。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擊中玉盤。林深抬頭,隻見空中浮現出師父的虛影,他手中握著完整的玄清玉佩,與林深懷中的殘玉合二為一。玉佩爆發出的強光中,無數玄清門曆代掌門的虛影顯現,他們同時結印,念起古老的鎮魂咒。
    玉盤轟然炸裂,林深父親的魂魄化作流光融入他的體內。閻羅殿主發出不甘的怒吼,身影卻在金光中逐漸透明。護法見勢不妙,想要逃走,蘇晚從水中衝出,桃木劍貫穿他的後心。
    大橋在劇烈震動中開始崩塌,林深拉住蘇晚的手,朝著岸邊躍去。身後,陰陽魚圖案漸漸消散,屍橋也化作血水匯入江中。黎明的曙光刺破烏雲,照在兩人沾滿血汙的臉上。林深握緊父親殘留的一縷魂魄,知道這場關於真相與傳承的戰鬥,才剛剛進入最慘烈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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