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鏡淵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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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撞在斑駁的木牆上,喉頭一甜,鮮血順著嘴角滑落。他掙紮著撐起身子,卻發現四周的景象詭異地扭曲——牆麵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竟化作一麵麵破碎的銅鏡,每個鏡麵都映出不同的場景:幽冥教的祭壇上,懸壺堂弟子被鎖鏈貫穿琵琶骨;玄清門內,執法長老與黑袍人舉杯相談;而最中央的鏡麵中,自己正握著玉玨墜入漆黑深淵。
“這是......九幽幻境!”葉無殤的笛聲突然變得尖銳,音波震碎幾片銅鏡,“別直視鏡麵!這些畫麵會吞噬你的神誌!”
蘇晚的軟劍已被腐屍的黑血腐蝕出缺口,她揮劍劈開一具撲來的僵屍,餘光瞥見鏡中閃過師父的身影。那鏡中世界裏,師父渾身浴血跪在幽冥殿主腳下,而自己正舉著桃木劍刺向師父後心。“不可能......”蘇晚瞳孔驟縮,握劍的手開始顫抖,鏡中畫麵卻如毒蛇般鑽進她的意識,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湧。
林深抹去嘴角血跡,金絲戰甲的符文在鏡光中忽明忽暗。他突然想起師父日記裏的警示:“九幽幻境,以心魔為引,破局之法,在於......”未等他細想,二樓的紅衣女子已化作黑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麵懸空轉動的銅鏡,每麵鏡子都映出一個不同的“林深”。
“找出真正的我!”林深大喝一聲,玄鐵匕首劈向最近的鏡麵。鏡中“林深”獰笑一聲,揮出纏繞著幽冥鎖鏈的長劍。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林深隻覺一股熟悉的氣息從鏡中傳來——那是父親臨終前殘留的靈力波動。
“原來如此......”林深瞳孔微縮,將精血再次注入玉玨。玉玨表麵的星圖紋路突然流轉起來,化作一道金色光束射向中央的巨型銅鏡。鏡中景象轟然破碎,露出被困在鏡淵底部的真實場景:紅衣女子正坐在一具刻滿玄清符咒的青銅棺槨上,棺中躺著的,竟是玄清門失蹤百年的第三十七代掌門!
“你終於發現了。”女子的黑紗徹底消散,露出半張人類麵容與半張白骨的詭異麵孔,“這具軀體,可是我與老掌門共享的容器。而你們手中的玉玨,正是開啟九幽秘境的鑰匙。”她抬手一揮,銅鏡陣化作萬千碎片,如利刃般朝著三人飛去。
葉無殤玉笛橫轉,吹出《清心咒》穩住蘇晚動搖的心神,同時音刃斬碎襲來的鏡刃。林深趁機躍起,金絲戰甲化作鎖鏈纏住青銅棺槨。棺蓋轟然打開的瞬間,掌門屍體的胸口赫然插著半截染血的玉玨——與他手中的碎片嚴絲合縫。
“晚晚!護住陣眼!”林深將兩塊玉玨拚合,整座茶樓劇烈震動。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青銅棺槨下方裂開深不見底的黑洞,無數冤魂的哀嚎聲從中傳出。紅衣女子發出尖銳的笑聲,身體逐漸透明:“你們以為能破壞陣法?太天真了!”
蘇晚咬破舌尖,將精血灑在桃木劍上,劍身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她衝進黑洞邊緣的幽冥陣法,卻見陣眼中懸浮著七十二盞引魂燈——每盞燈上都刻著懸壺堂弟子的名字。“原來他們的魂魄......”蘇晚握緊劍柄,淚水模糊了雙眼。就在她要揮劍斬斷燈芯時,燈中突然竄出幽冥教的護法,手中狼牙棒裹挾著屍毒砸來。
林深與葉無殤被紅衣女子的分身纏住,分身每被擊碎一次,就從黑洞中汲取力量重組。玉玨在他手中發燙,父親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當年掌門失蹤前,曾留下“雙玨合璧,九幽現形;心若蒙塵,萬劫不複”的偈語。他突然明白,破局的關鍵不在於武力,而在於......
“閉眼!”林深將玉玨舉過頭頂,金光化作光柱直衝雲霄。茶樓內所有鏡麵同時炸裂,紅衣女子的慘叫聲中,她的身影被吸入青銅棺槨。黑洞邊緣的幽冥陣法開始瓦解,七十二盞引魂燈搖搖欲墜。蘇晚趁機斬斷燈芯,懸壺堂弟子的魂魄化作流光衝天而起。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黑洞深處傳來更強大的氣息。一個巨大的虛影緩緩浮現,那是融合了玄清掌門麵容與幽冥之主形態的恐怖存在,它的手中,正握著最後一塊七星鎮魂珠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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