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儀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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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門的晨鍾還未敲響,林深便獨自來到觀星台。昨夜修複七星鎖魂陣時,他在鎮魂珠的微光中瞥見了一幅奇異的星圖——北鬥七星的勺柄竟化作兩儀魚的尾巴,在浩瀚星空中緩緩遊弋。此刻東方既白,他望著逐漸隱去的星辰,道家典籍中的字句在腦海中反複回響:“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又在琢磨血蓮教的陰謀?”蘇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中捧著新煮的靈茶,熱氣氤氳中,發絲上還沾著晨露,“青陽師叔讓我們去藏經閣,說是找到了關於陰陽樞機的古籍。”
藏經閣內,青陽子正顫巍巍地展開一卷殘破的帛書,泛黃的絹布上,兩儀圖的陰陽魚眼處分別標注著“九幽”與“太虛”。“這是玄清門初代掌門留下的《兩儀秘錄》,”老掌教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記載著平衡陰陽的終極法門——‘兩儀歸墟陣’,但...此陣需以純陽之體與純陰之體為陣眼,缺一不可。”
趙峰撓著頭湊過來:“純陽純陰?這上哪兒找去?難道讓我和林深...”他的話被蘇晚一個眼刀截斷,卻讓林深若有所思。鎮魂珠突然發出清鳴,醫典無風自動,書頁間浮現出與帛書如出一轍的兩儀圖,而圖中陰陽魚的輪廓,竟與他在觀星台所見星圖完全重合。
“我在青楓鎮與血蓮教交手時,”林深摩挲著醫典上的紋路,“那些幽冥蟲的氣息與普通陰氣不同,它們似乎在尋找某種...互補的力量。會不會是血蓮教也在尋找純陰純陽之體,以啟動反向的兩儀陣?”
話音未落,山門處突然傳來警鍾長鳴。弟子們的驚呼聲中,一團黑霧裹著血色蓮花落在演武場中央。霧散後,現身的是個身著白裙的少女,她赤足踏在血蓮之上,發間卻纏繞著冰晶般的鎖鏈,眉眼間既有天真無邪,又透著不屬於塵世的冷漠——赫然是個同時散發著極陰與極煞氣息的矛盾體。
“玄清門的諸位,可願以一命換百命?”少女聲音清脆如銀鈴,卻讓空氣瞬間結霜。她抬手間,一朵血蓮飛向林深,花瓣上浮現出血蓮教的圖騰,“九幽聖主的盛宴缺兩位貴客,若你們交出純陰純陽之體,我便放過山下的凡人。”
蘇晚的軟劍立刻出鞘,寒芒直指少女:“休想!”然而劍還未近身,一道無形的氣牆便將她震退。少女咯咯笑著,指尖凝出一道陰火,輕輕一彈,演武場的青石竟開始融化,露出底下泛著幽光的幽冥符文。
林深運轉玄清心法,金芒與陰火相撞,激起漫天火星。鎮魂珠突然脫離他的胸口,懸浮在少女頭頂,釋放出溫和的光芒。令人意外的是,少女非但沒有反抗,反而閉上雙眼,露出享受的神情:“原來如此...你身上的氣息,正是聖主需要的...”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少女周身的陰氣突然暴漲,化作兩條巨大的陰陽魚虛影。魚眼處,一邊是林深的鎮魂珠,另一邊竟是少女心口閃爍的幽藍火焰。青陽子突然臉色大變:“不好!這是‘逆兩儀困龍陣’!她要將我們的靈力強行轉化為幽冥之力!”
趙峰怒吼著引動天雷,卻見紫色雷光被陰陽魚吸收,反而助長了陣中的幽冥之氣。林深被困在陣眼中心,能清晰感受到體內的靈力正順著鎮魂珠的牽引,流向少女手中的血蓮。道家“萬物負陰而抱陽”的道理在腦海中炸開,他突然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鎮魂珠上:“既然陰陽相生,那便以陽克陰,以陰調陽!”
林深強行逆轉靈力運轉,醫典化作金色鎖鏈纏繞住陰陽魚。蘇晚見狀,立刻將自身靈力注入軟劍,青絲化作流光纏住陣眼;趙峰則在陣外引動八方靈氣,以“九霄禦龍訣”形成青龍虛影,衝擊陣法外圍。青陽子顫抖著取出玄清門鎮派法器“太極陰陽鏡”,鏡中陰陽魚飛速旋轉,與陣中的逆兩儀形成對衝。
在眾人合力之下,逆兩儀陣開始崩解。少女發出淒厲的尖叫,血色蓮花盡數枯萎,她的身形也變得透明。“你們以為能阻止聖主?”她的聲音帶著瘋狂的笑意,“純陰之體早已覺醒,而純陽之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話未說完,她化作無數陰蝶消散在空中,隻留下一顆幽藍的珠子,珠子表麵刻著與帛書相同的兩儀圖。
戰鬥結束,眾人卻陷入更深的疑惑。青陽子捧著珠子,麵色凝重:“此乃‘幽冥引魂珠’,專門感應純陰純陽之體。她說純陽之體近在眼前...”老人的目光突然轉向林深,鎮魂珠此刻正安靜地懸在他胸口,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山風掠過觀星台,林深望著手中的珠子,道家“物極必反,否極泰來”的箴言在耳邊回響。難道自己就是血蓮教苦苦追尋的純陽之體?而那神秘少女口中的純陰之體,又究竟是誰?夜色再度降臨,玄清門的飛簷上,兩儀魚的影子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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