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紅袖拂塵驚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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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門大戰後的第三年,江南煙雨中的臨安城正值花朝節。林深的身影隱匿在熙攘的人流中,他刻意收斂了周身仙氣,隻著一襲素色長衫,腰間陰陽魚吊墜隨著步伐輕晃。自與蘇晚意識消散後,他循著初代掌門留下的線索,尋找能重塑肉身、徹底終結九幽隱患的方法,而臨安城,正是古籍中記載的“陰陽交匯之地”。
茶樓二層雅間內,林深翻開泛黃的《臨安異誌》,書頁間突然飄落一張繪著曼陀羅花的信箋,墨跡未幹的字跡透著幾分妖冶:“公子尋的‘陰陽逆轉秘術’,可敢來城西廢宅一敘?”他眸光微凜,合上書卷推開雕花窗,卻見樓下人群中一抹明黃身影閃過,那女子手持金絲折扇,額間朱砂痣如滴血紅梅,轉身時似有意無意瞥向他所在方向。
城西廢宅內蛛網遍布,腐木間隱隱透出檀香。林深踏入堂中,燭火驟然亮起,七八個身著輕紗的女子環立四周,中央榻上斜倚著方才所見的黃衣女子,手中把玩著半塊刻有幽冥符文的玉佩:“玄清門的小郎君,藏得夠久了。我是曼陀羅,血蓮教曾經的左護法——不過現在,我更想做你的盟友。”
話音未落,屋頂瓦片輕響,一道寒光破空而來。林深旋身避開,卻見來人是位英姿颯爽的女劍客,玄甲紅裙獵獵作響,劍鋒直指曼陀羅:“妖女!竟敢蠱惑他!”曼陀羅咯咯嬌笑,玉袖輕揚,堂內頓時煙霧彌漫,無數銀針破空而出。
女劍客劍勢淩厲,以氣禦劍,劍氣將銀針紛紛震落。她轉頭望向林深,眼神中帶著幾分倔強與警惕:“我叫楚昭,父親曾是玄清門客卿。三年前九幽異動時,他為守護宗門戰死。我一直在追查血蓮教餘孽,這妖女絕非善類!”
林深正要開口,地麵突然震顫,廢宅中央裂開縫隙,漆黑觸手破土而出。曼陀羅臉色驟變:“不好!有人提前觸發了幽冥封印!”她手中玉佩泛起血光,勉強壓製住觸手。楚昭見狀,咬牙道:“先合力封住裂隙!恩怨日後再算!”
三人各施手段,林深引動陰陽魚吊墜的力量,楚昭揮出霸道劍招,曼陀羅則以血蓮教秘術布下結界。激戰中,林深瞥見曼陀羅發間的銀簪——那竟與初代掌門畫像中愛人的配飾極為相似。而楚昭劍招裏暗含的玄清門心法,也讓他倍感親切。
裂隙終於閉合時,三人已疲憊不堪。曼陀羅咳著血笑道:“有趣...小郎君,你身上有她的氣息。若想知道千年前的真相,明日卯時,醉仙樓見。”言罷化作一縷青煙消失。楚昭收起劍,猶豫片刻道:“我...我也有事相求。父親臨終前讓我尋找玄清門的‘歸墟劍譜’,據說與九幽封印有關,你能否...”她臉頰微紅,別開視線。
林深還未回應,窗外突然傳來悠揚的琵琶聲,如泣如訴。循著樂聲望去,隔壁樓閣的雕花窗前,一位白衣女子懷抱琵琶,麵紗下露出的眉眼清冷如月。她指尖輕挑,音波化作無形利刃,將試圖靠近的幽冥殘魂絞碎。當她與林深目光交匯,琵琶聲戛然而止,女子抬手取下腰間錦囊拋來,隨即隱入夜色。
錦囊內是一枚刻著“清音”二字的玉牌,以及一張薄箋:“幽冥異動,皆因‘鎮魂鍾’碎片現世。若想阻止九幽複蘇,速來清音閣。”字跡娟秀,透著幾分疏離。楚昭湊過來,皺眉道:“清音閣?那是江湖中神秘的情報組織,據說閣主隻與有‘緣’之人相見。”
夜幕漸深,林深望著手中三樣信物,思緒翻湧。曼陀羅的神秘、楚昭的執著、清音閣主的莫測,都與九幽之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令他在意的是,與她們相處時,竟不自覺地想起蘇晚——或是曼陀羅狡黠的笑眼,或是楚昭倔強的神情,亦或是清音閣主清冷的氣質,都似曾相識。
臨安城的夜色被突如其來的暴雨籠罩,林深站在客棧屋簷下,望著雨幕中若隱若現的燈火。陰陽魚吊墜突然發燙,他低頭看去,吊墜表麵浮現出蘇晚模糊的虛影,似在呢喃:“陰陽相生,諸緣皆有定數...”話音未落,虛影消散,而遠處傳來的馬蹄聲與破空而來的箭矢,預示著新的風波已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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