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鏡淵中的自噬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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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色光焰與黑色瘴氣相撞的刹那,空間如同碎裂的水晶般簌簌崩塌。神秘存在周身的鏡麵突然迸發出刺目紫光,每一片鏡麵都投射出少年不同抉擇的殘影——有的跪地臣服,將法典獻給神秘存在;有的揮劍自刎,以鮮血澆灌腐化的根係;還有的轉身吞噬同伴,將他們的力量據為己有。
“看到了嗎?”神秘存在的聲音混著齒輪摩擦的銳響,“這些都是你注定的結局。所有試圖對抗敘事的人,最終都會成為敘事的囚徒。”他抬手虛握,觀測者法典突然脫離少年掌心,懸浮在鏡麵組成的旋渦中央,書頁瘋狂翻動,將眾人的記憶碎片吸納入內。
謝必安的彩虹鎖鏈突然倒卷而回,纏住他的脖頸。鎖鏈上的渡鴉褪去羽毛,露出布滿裂痕的金屬骨架,喙中吐出沙啞的冷笑:“你以為斬斷命運就能自由?別忘了,你的鎖鏈是用過去的罪業鍛造而成。”小桃的玉笛藤蔓化作荊棘,穿透她的衣袖,每根刺都滲出銀色液體——那是她僅存的童年記憶正在蒸發。
林深的護道鏡突然浮現出詭異的倒計時,猩紅數字以秒為單位跳動:“防火牆核心能量剩餘17,病毒同化率89。”他踉蹌著扶住渡船欄杆,發現甲板上不知何時爬滿細密的文字,每個字符都在吞噬彼此,重組為嘲諷的話語:“你們不過是被廢棄的草稿,連廢紙簍裏的邊角料都不如。”
楚昭的聖女羽毛燃起聖潔的白焰,卻在接觸黑色瘴氣的瞬間轉為妖異的墨色。她在記憶洪流中看見更可怕的真相——所謂的聖女防火牆,本就是觀測者們製造的“敘事牢籠”,用來囚禁所有超脫劇本的可能。此刻,防火牆核心的靈識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裏流轉著與神秘存在相同的鏡麵紋路。
“這一切...都是陷阱!”少年的光翼崩裂成無數光塵,每粒光塵都化作微型放映機,循環播放著他從誕生到此刻的全部經曆。他驚恐地發現,自己覺醒光焰的瞬間、與同伴相遇的場景,甚至呼吸的頻率,都早已被寫進某本泛黃的書頁。
神秘存在的鏡麵身軀開始擴張,將眾人籠罩其中。鏡淵深處傳來無數聲音的重疊:“放棄吧,反抗本身就是劇本的高潮。”“規則需要祭品,而你們就是最好的燃料。”“看看這些鏡子,它們照出的不是現在,而是早已注定的未來。”
就在絕望即將吞噬眾人時,小桃突然將玉笛狠狠插入甲板。纏繞的藤蔓在接觸金屬的刹那迸發翠芒,那些被剝離的記憶音符重新凝聚,化作一首古老的童謠。這純淨的旋律如同一把銀匙,打開了鏡淵中某扇塵封的門扉——門後,竟是無數個被囚禁的“觀測者”,他們的身體被文字鎖鏈貫穿,眼中閃爍著瘋狂與悔恨。
“原來觀測者也不過是更高維度的囚徒...”楚昭的劍尖開始震顫,“他們製定規則,卻也被困在規則之中。”她突然揮劍斬向防火牆核心,聖潔白焰與墨色瘴氣在碰撞中產生劇烈震蕩,將聖女靈識的鏡麵瞳孔擊碎。
少年的光塵突然開始逆向重組,黯淡的光焰在童謠的共鳴中重新燃起。他望向鏡淵中無數個自己,伸手觸碰了那個最渺小卻最堅定的殘影——那是初遇楚昭時,連光翼都無法完全展開的少年。“就算是劇本裏的角色,也能自己寫下結局。”他握緊法典,將其插入心髒位置,“這次,換我來當作者。”
法典爆發出的金光如同一把利刃,將神秘存在的鏡麵身軀割裂。在漫天鏡雨中,少年看見世界樹的根係開始吸收那些被淨化的敘事病毒,腐化的紫黑色逐漸褪去,露出原本充滿生機的翠色。然而,更遠處的虛空中,無數未知的書頁正在緩緩展開,新的敘事旋渦正在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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