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蝕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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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鳴過後,敘事海溝的上空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撕開的傷口。濃稠如瀝青的黑色物質從中不斷滴落,每一滴落在海溝之中,都引發劇烈的爆炸,掀起的氣浪將渡船掀得東倒西歪。這些黑色物質在空中逐漸凝聚成形,化作一個個麵目猙獰的怪物,它們身上布滿扭曲的文字,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是...敘事墨蝕具象化!”林深的聲音中充滿恐懼,他的護道鏡瘋狂閃爍,不斷彈出警告信息,“這些怪物由被汙染的敘事能量構成,普通攻擊對它們無效!”話音剛落,一隻怪物便揮舞著布滿尖刺的觸手朝渡船襲來,楚昭眼疾手快,揮劍斬出一道幽藍劍氣,然而劍氣觸及怪物的瞬間,竟被其吸收,反而讓怪物變得更加強大。
    小桃強忍著脖頸處的疼痛,再次將玉笛放在唇邊吹奏。這次,她吹奏的不再是童謠,而是一首充滿抗爭意味的戰歌。隨著旋律響起,玉笛上殘存的藤蔓重新煥發生機,延伸出去纏繞住一隻怪物的腳踝。但怪物隻是輕輕一掙,便將藤蔓扯斷,同時反手一爪,在小桃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少年看著受傷的同伴,心中的憤怒如火山般爆發。他的光焰不再是單純的藍色,而是混雜著金色的光芒,愈發耀眼奪目。他振翅衝向空中,光焰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陣陣漣漪。“既然普通攻擊無效,那就用純粹的敘事能量對抗!”少年大喝一聲,將體內的法典之力全部釋放出來,在手中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光劍。
    光劍與怪物相撞的刹那,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少年驚訝地發現,光劍與怪物接觸的地方,竟出現了類似文字編輯的特效——那些扭曲的文字在光劍的作用下開始消散,怪物的身體也逐漸變得透明。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更多的怪物從裂縫中湧出,將他團團圍住。
    此時,神秘存在所化的典籍再次發出狂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麽?在敘事之神的稿紙上,你們的反抗不過是新的劇情設定而已!”典籍的書頁瘋狂翻動,每一頁都在生成新的怪物,這些怪物的形態更加詭異,有的長著多個頭顱,有的身體上布滿眼睛,還有的手中拿著由破碎的時間沙漏組成的武器。
    謝必安看著眼前的絕境,突然想起了自己彩虹鎖鏈上的渡鴉骨架。他伸手觸摸骨架,低聲呢喃:“既然我們都是被書寫的命運,那至少讓我們書寫自己的結局。”話音未落,渡鴉骨架突然燃起藍色火焰,火焰中,謝必安的鎖鏈重新煥發出光彩,而且變得更加堅韌。他揮舞鎖鏈,鎖鏈如靈蛇般穿梭在怪物群中,每擊中一隻怪物,便會將其身上的敘事能量吸收一部分。
    林深則在渡船中瘋狂操作著護道鏡,試圖找到這些怪物的弱點。經過一番分析,他終於發現:“這些怪物雖然由被汙染的敘事能量構成,但它們的核心依然是某種敘事邏輯!隻要打破它們的敘事邏輯,就能消滅它們!”他將分析結果通過護道鏡傳遞給同伴,同時啟動渡船的能量護盾,暫時抵禦怪物的攻擊。
    楚昭聽到林深的提示後,立刻回憶起之前在鏡淵中看到的真相。她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試圖從這些怪物扭曲的形態中找到它們所遵循的敘事邏輯。很快,她發現這些怪物的形態和攻擊方式,都與某些被扭曲的經典故事有關——有的源自英雄屠龍的傳說,卻將英雄變成了惡龍;有的來自童話中的公主,卻讓公主變成了吃人的怪物。
    “我明白了!”楚昭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它們是被惡意篡改的故事具象化!”她揮舞著六色之劍,口中念出一個個經典故事的原版情節。隨著她的講述,那些與故事相關的怪物開始出現動搖,身體上的文字也變得模糊起來。
    少年見狀,立刻配合楚昭。他用凝聚的光劍在虛空中書寫,將正確的故事脈絡以光芒的形式展現出來。當光芒與怪物接觸時,怪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瓦解。在兩人的配合下,越來越多的怪物被消滅,海溝中的局勢似乎有了轉機。
    然而,就在這時,從裂縫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個由無數文字組成的巨人,它的身體上流動著黑色的光芒,每一個文字都散發著毀滅的氣息。巨人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卑微的螻蟻,竟敢妄圖修改敘事!你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敘事之神的褻瀆!”
    巨人隨手一揮,一道黑色的能量波便朝渡船襲來。林深全力啟動的能量護盾在這股能量波麵前,如同薄紙一般脆弱,瞬間被擊碎。渡船劇烈搖晃,眾人險些被甩出船外。少年咬牙飛上前,用光劍擋住了巨人的下一次攻擊,但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的手臂發麻,光劍也出現了裂痕。
    “這樣下去不行!”小桃強撐著身體,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樂器,那是她故鄉特有的樂器,據說能奏出治愈人心的旋律。她將樂器放在唇邊,吹奏出一首輕柔而堅定的曲子。曲子的旋律如同春風,撫平了眾人心中的恐懼,同時也讓世界樹的根係微微顫動,散發出微弱的生機。
    謝必安趁機將吸收的敘事能量注入鎖鏈,鎖鏈化作一道彩虹,纏繞在巨人的腳踝上。“能困住你多久算多久,你們快想辦法!”謝必安大喊道,臉上青筋暴起,顯然維持這樣的束縛十分吃力。
    楚昭與少年對視一眼,心意相通。他們同時將手中的武器高舉,調動體內所有的力量。少年的光劍與楚昭的六色之劍光芒大盛,兩種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衝雲霄。光柱中,浮現出無數經典故事的美好結局,那些故事的主角們手拉手,共同對抗著黑暗。
    “以所有美好敘事之名,淨化這被汙染的一切!”少年與楚昭齊聲喊道。光柱衝向巨人,與巨人身上的黑色光芒激烈碰撞。在碰撞的過程中,巨人發出痛苦的怒吼,它身體上的文字開始脫落,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即將勝利時,敘事海溝上方的裂縫突然擴大數倍,更加恐怖的力量從中湧出。一個巨大的筆尖緩緩探出,筆尖上滴落的黑色墨汁,如同末日的雨點,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吞噬。敘事之神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是時候重新書寫你們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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