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妙玉:憑什麽我就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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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10妙玉:憑什麽我就不如她?
好不容易安撫好小傲嬌,林銳幾乎是逃出裏間的。
幹看卻又舍不得吃,最後肯定隻能委屈自己,偏偏那丫頭也明白不少事情,竟然帶了幾分頗為生澀的故意,以至於問題更突出。
這種事情畢竟是雙向的,再挑下去怕是真的要著火。
但他出來還不能去找兩個丫鬟,因為另一個大傲嬌等著呢。
難不成是因為名字一樣,所以連毛病也一樣?
“喲,林大人這是被趕出來了?”比如現在,妙玉的語氣都和剛才那隻沒啥差別,“那可真真讓人瞧著傷心呢,要不,你再去其他船上看看,說不定有人要?”
瞅瞅,這都啥玩意兒?
“潘玉,又想挨收拾了吧?”林銳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我都說了幾遍,再敢這樣不說人話,就別怪我見一次打一次,記住了?”
說完,他真的象征性落了幾巴掌。
其實,之前也沒哪次是真打......嗯,第一次除外。
反正那次打完,妙玉好幾天都隻能趴著睡。
“你就是欺負人!”所以,她隻能白眼一翻,老實的任他摟在懷裏各種上下其手,人也慢慢的軟下來,“剛才那個不舍得,我這裏就隨便了?”
“咳咳!”林銳露出尷尬卻不失禮貌的笑容。
現在兩人的事情,其實有些“習慣”的意思。
不然呢?
一男一女動了手,如果不是真打,難不成隻是單純的開玩笑?
鬧呢?
反正就是打著打著,用的力氣越來越輕,接觸的時間卻變得越來越長,最後幹脆分不開,人也越來越沒力氣,偏偏都還鬆不開手。
直到懷裏的大傲嬌徹底軟到沒骨頭般,人也累的抽搐。
“快鬆開!”沒想到這次被妙玉阻止,“岫煙妹妹在裏麵呢!”
林銳動作一頓。
“你故意的!”他感覺哭笑不得。
“不然呢?憑什麽我就不如她?”妙玉一把推開某人,稍有踉蹌的站起來,邊說邊為他倒茶,“論出身還是論別的都隨意,我就不信我差在哪裏!”
“你呀!”林銳接過茶杯悶了一大口,發現也是涼茶,好歹壓壓身上的火氣,於是很幹脆的全喝完,再把空杯子遞過去,“這性子怕是一輩子都難改了。”
什麽性子?
孤傲而自視甚高,偏偏又渴望被理解。
簡單說就是“悶——”嗯,就那意思。
所以,他雖然在第一次動手後,幾乎每次相見都“打人”,卻依然被接受,原因就在於他是自潘家落難後,唯一一個還願意勸說和關心她的人,最終走進她的心中。
因為他真的懂。
“你想讓我改?”妙玉白他一眼。
“算了。”林銳笑著搖搖頭,剛才這番喝茶加走神,倒讓他不至於像剛來時那樣,心裏隻剩下火苗,“我本來還想勸幾句的,現在看你的樣子,應該不用了。”
“我雖然自恃不差於誰,卻也明白其實是差的。”妙玉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黯然之色,慢慢流下淚來,“林妹妹還有娘親照顧,我.....潘家已經什麽都沒了。”
“別想太多。”林銳心疼的再次摟住她,“我們不是說好的?”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你讓我幫忙,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幫上你什麽。”妙玉軟弱的靠在他懷裏蹭了蹭,“也許,我就該早早給了你,老實做個後宅婦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用之人,隻有沒找對方向的人才。”林銳隻好灌給她一大碗雞湯,哪怕他自己都不信,“反正我們現在還沒回京城,不如到時候再看看好了,總能用上的。”
“隨你!”妙玉不再自暴自棄,又蹭了幾下抬起頭,“要嗎?”
“還是等我們回京後吧,總不能這麽隨意。”林銳反而不忍心了。
“哼!”妙玉白他一眼,“若是你當真在這裏——我恨你一輩子!”
“又是這個理由?”林銳哭笑不得。
這個大傲嬌被“打”一年多,還能至今完璧,就是因為這句。
額.....這算不算被PUA了?
“不然呢?”妙玉理直氣壯,“又打又....登徒子!”
“你要是再敢搞鬼,別怪我不客氣了!”林銳突然抱緊她。
“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京?”嚇得妙玉急忙老實。
“近幾天吧!”林銳早有計劃,“要不然我幹嘛把所有人都搬來船上住?又不是沒有院子,若非因為賈雨村帶話的事情,我原是準備明後兩天就挑個合適的出發。”
“剛才不是說,這邊的事情完了嗎?”妙玉輕聲問道,“為何還要再拖幾日?我記得你已經把所有東西都裝船,連人都沒落下。”
“想要進京就隻能坐船,陸路甚至運河我都不敢走。”林銳麵露無奈之色,“賈雨村帶來的消息確實說過,事情到此為止,但指的是京城那邊,若是能讓我們進不了京,一切不都沒事了?”
“不是說我們可以走海路嗎?”妙玉臉色一變。
“是啊,海路。”林銳無奈一歎,“可我們不是還沒船嗎?”
“那我們坐的是什麽?”妙玉沒明白過來。
“船不能自己開,得主人同意才有水手。”林銳語氣壓抑。
他真的煩夠了這種一切都受製於人的日子。
可惜,至少短時間內,他沒辦法。
“這些日子,琴妹妹不是一直——”妙玉剛說完半句就反應過來,“不錯,薛家真正來過的隻有她一個姑娘,能說話的都沒來。”
“要是他們還不說話,我就隻能自己上門了。”林銳的臉色慢慢冷下來,“我現在的麻煩很多,原本不想再讓誰粘上,可要是真的有人不長眼,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他當初照顧豐字號揚州分號的生意,可不是為了做慈善。
雖說“挾恩求報”確實不講究,但總比有恩不報強得多。
薛家二房大宅,正院。
二薛姐妹回來的時候,發現雖然很晚,這裏依然亮著燈。
她們不傻,立刻明白這是有人等著。
“爹,你怎麽還沒睡?”剛進院門,薛寶琴就看到門口輪椅上的熟悉身影,嚇得急忙迎上去,“怎麽沒人伺候?什麽事情讓你耽誤到這會子?”
“我在等你們。”薛迅虛弱的擺擺手。
院內原本侍立的下人全都不聲不響的出去,順便帶上院門。
“二叔,到底怎麽了?”薛寶釵意識到不對勁兒。
“這幾天,難為你們倆跑來跑去。”薛迅的話一出口,二薛姐妹齊齊臉紅,“事情到如今算是有了成算,可到底尚未解決,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正趕上文龍(薛蟠表字)的事情。”
“讓二叔費心了!”薛寶釵急忙躬身。
“這又不是第一次,原本應該鬧不了這麽大。”薛迅並未在意這些東西,“若無意外的話,應該是遭了算計,可惜我們暫時顧不上。”
“父親,這話怎麽說?”薛寶琴沒理解。
“二叔,事情已經了結。”薛寶釵更加有心,急忙將臨來前和林銳的商量敘述一遍,末了才輕聲說道,“銳大哥已經盡力,我聽他的意思,似乎並未提過什麽算計。”
“王家,哼!”卻不想薛迅臉色一變,口氣也嚴厲起來,“要是連新任金陵知府的出身來曆都查不到,薛家怎麽可能會屹立至今?
這小子是個好的,知道自己的麻煩便不上門,猜出這些天是我故意放你們走動的,也猜出了今晚我會等著,這才讓寶丫頭帶話。”
“二叔說什麽?”薛寶釵愣了,“什麽帶話,什麽王家?”
她就是再聰慧,沒有信息支持也不可能憑空判斷。
“賈史王薛,金陵四家,王家的心思還是這麽大。”薛迅語氣冰冷無比,“王子騰扶著現在的金陵知府上位,竟是在算計我薛家的銀子,可惜現在暴露,老夫便是扔到海裏,也不會讓他得逞!”
“爹爹沒猜錯吧?”薛寶琴嚇了一跳,“舅舅怎麽可能?”
“原本這次我是想著隨便派個人,跟去的船也不用回來,全當是還了林家這兩年在揚州照顧的人情,現在看來不大夠。”薛迅卻沒再繼續解釋什麽,“琴丫頭,你帶著吧。”
“爹?”薛寶琴嚇了一跳,“我帶?”
“你跪下!”薛迅指指身前,片刻後輕撫著她的發髻,“別怪為父狠心,自你大伯去後,最主要是賈家再也幫不上,咱們薛家的生意越來越敗落。
三歲小孩都明白,做生意不能沒靠山,可薛家的出身天下皆知,賈家但凡還在,我們便什麽都做不了,偏偏如今賈家敗落、王家上位,不照顧還罷了,竟要算計自家人。
我原想著,林家有林如海在,慢慢總有起來的時候,趁著機會搭上,也沒出賈家圈子,誰能想到,連他這位公認的天子心腹之臣,竟會死的不明不白。”
“二叔辛苦!”薛寶釵語氣複雜。
“琴丫頭,你帶著船隊北上前,不妨專挑些內河與海路皆可的船隻,隻當是去開分部。”薛迅繼續安排,“幸好,現在雖說沒了林如海,他那位夫人也不是白饒的。”
“姑姑?”薛寶琴一愣,“這怎麽說?”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