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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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囚籠】
    潛水鍾的探照燈刺破海底黑暗,沈南星隔著舷窗看到沉船殘骸上附著的熒光藻類。那些幽藍光斑隨著水波晃動,竟與她體內躁動的端粒酶產生共鳴。腕表突然震動,生命監測儀顯示小海的心跳頻率正與自己的脈搏同步。
    "聲呐顯示船體內部有生命跡象。"耳麥裏傳來林語柔的機械音,三日前從冷凍艙蘇醒的她正操控著潛艇,"建議你做好認知幹擾準備——"
    氧氣麵罩突然湧進腥甜液體,沈南星在窒息感中看到幻象:二十年前的自己穿著兒童潛水服,正被沈明玉推入培養艙。艙外顯示屏上,阿珍隆起的腹部連著無數管線,藍血正從機械子宮的裂縫滲出。
    【血色胎動】
    沉船貨艙的門鎖需要虹膜驗證,沈南星摘下護目鏡的刹那,鏽蝕的金屬表麵突然浮現嬰兒手掌印。當她將手掌貼合上去,整艘沉船突然震顫,成排的冷凍艙從淤泥中升起——每個艙內都蜷縮著與阿珍容貌相同的孕婦,她們的機械子宮正輸送著熒光液體。
    "這才是初代母體群。"林語柔的全息影像突然扭曲,"當年你母親製造的克隆軍隊..."話音未落,某個冷凍艙突然爆裂,羊水裹著機械胎兒衝出,臍帶如同觸手纏住沈南星的腳踝。
    【記憶回廊】
    應急燈的綠光裏,沈南星跌坐在船長室。操作台上的航海日誌自動翻頁,1998年7月23日的記錄被血漬浸透:"...沈明玉博士強行剖開7號母體,取出的胚胎具有自主意識..."夾在其中的b超圖突然顯影,胎兒後背的條形碼正是小海身上的胎記。
    突然響起的嬰啼讓她寒毛直豎。順著聲呐指引撬開底艙暗門,成堆的機械子宮正在營養液裏搏動。當沈南星將手貼在玻璃罩上,所有子宮突然轉向她的方向,培養液表麵浮現出相同的唇語:"媽媽..."
    【血色臍帶】
    潛艇突然劇烈顛簸,沈南星在警報聲中抓穩扶手。監控畫麵顯示成群的機械胎兒正用臍帶纏繞螺旋槳,它們瞳孔流轉的數據流竟組成江臨風的麵容。林語柔的機械臂突然掐住她脖頸:"抱歉,我需要這些孩子完成進化——"
    氧氣麵罩被扯落的瞬間,沈南星摸到藏在潛水服暗袋的基因阻斷劑。針頭刺入林語柔的能源核心時,整個海底實驗室突然亮起紅光。成排的機械子宮集體爆裂,羊水中的熒光藻類瘋狂增殖,在舷窗外聚合成巨大的胎兒輪廓。
    【黎明抉擇】
    逃生艙彈出海麵的刹那,沈南星在晨光中看到永生難忘的畫麵——熒光藻類組成的巨嬰正在吞噬漁船,阿珍站在船頭張開雙臂,機械子宮的裂縫裏伸出無數臍帶,與海浪中的機械胎兒們緊密相連。
    "媽媽...回家..."小海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傳來。沈南星回頭看見男孩站在甲板邊緣,後背的胎記正在滲出發光液體。當他縱身躍入大海,成群的機械胎兒突然停止攻擊,如朝聖般環繞著男孩下沉。
    聲呐顯示海底升起金屬建築,塵封的實驗室穹頂緩緩打開。沈南星在操作台殘骸中找到母親的手寫便簽:"當臍帶連接起所有孩子,真正的母親就會醒來..."
    【血色真相】
    暴雨突至時,沈南星在救生筏上翻開防水日記。阿珍的字跡被淚水暈染:"...他們逼我孕育三百個胚胎,隻有你逃過基因銷毀..."夾在其中的dna報告顯示,小海的基因鏈竟完美融合了她與江臨風的序列。
    當閃電劈開夜幕,海麵下突然浮現龐大的機械子宮群。每個子宮都鏈接著熒光臍帶,匯聚向海底實驗室的方向。沈南星的腕表收到最後一條定位信息——信號源顯示,林語柔的能源核心正位於子宮群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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