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星圖胎記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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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囚牢】
    沈南星的手指觸到青銅鑰匙的瞬間,一股冰涼的刺痛從指尖竄入心髒。天文台的穹頂玻璃映出她蒼白的臉,暴雨在防彈玻璃外扭曲成猙獰的爪痕。小海突然抓住她的衣角,蠟筆從指間滾落,在地麵畫出一道熒藍色的流星軌跡。
    “姐姐,牆在流血!”男孩顫抖的指尖指向射電望遠鏡基座。暗紅色的液體正從青銅紋路中滲出,沿著星圖脈絡蜿蜒成基因鏈的形狀。沈南星蹲下身,指腹沾到的液體竟帶著體溫,黏稠的觸感讓她想起產房那日浸透床單的羊水。
    凱斯博士的全息投影在血泊中凝結成型,機械義眼閃爍著不祥的紅光:“你以為逃到天文台就能破解星圖?這座塔是活的,它在等待最後的祭品。”他的袖口突然竄出青銅色的觸須,纏住小海的腳踝。男孩後背的星圖胎記驟然發亮,在牆麵投射出旋轉的二十八宿。
    【甲骨驚魂】
    沈南星抱著小海滾進文物修複室,撞翻了陳列三星堆麵具的玻璃櫃。青銅縱目麵具的眼球突然轉動,裂紋間滲出熒藍色孢子。“蹲下!”她將小海護在身下,麵具炸裂的碎片擦過耳際,紮進牆麵形成甲骨文的“祭”字。
    通風管道傳來金屬刮擦聲,沈南星抓起修複用的激光筆。黑暗中有雙琥珀色的瞳孔逼近,θ克隆體從陰影中浮現,皮膚下流動著青銅色的血管。“母親在看著你。”她指尖輕觸展櫃中的青銅神樹,枝椏間立刻浮現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沈明玉正在給胎兒注射熒藍色液體,而手術台旁的心電監護儀顯示著“陳墨”的化名。
    小海突然尖叫著捂住耳朵,展館內的青銅器集體共振,發出編鍾般的轟鳴。沈南星感覺到頸後的條形碼在發燙,玻璃展櫃映出她後頸浮現的星圖——竟與小海的胎記形成鏡像。
    【地宮密碼】
    地下防空洞的黴味中混雜著血腥氣,沈南星用手機照亮斑駁的牆麵。戰時遺留的作戰地圖上,某個用紅圈標注的坐標正與青銅塔位置重合。“這裏是日軍731部隊遺址。”θ克隆體的機械音在隧道回響,她撫摸著牆上的抓痕,“你母親在這裏找到了永生者的遺骨。”
    小海突然蹲下身,用蠟筆在積水地麵描畫。熒光線條隨著水波蕩漾,逐漸顯現出地下暗河的走向。θ克隆體瞳孔收縮:“他在繪製基因圖譜!”隧道深處傳來機關轉動的轟鳴,青銅鑄造的閘門緩緩升起,門扉上的饕餮紋竟由無數微型基因鏈組成。
    沈南星將青銅鑰匙插入獸首鎖孔,閘門開啟的瞬間,數千盞長明燈次第亮起。橢圓形的祭祀坑中央,五具青銅棺槨呈五星排列,棺蓋上的星圖正在與天文台的暴雨雲團同步旋轉。
    【活體星盤】
    “這才是真正的北鬥七星。”θ克隆體撫摸著棺槨上的裂紋,那些縫隙中滲出熒藍色液體,在空中匯聚成三維星圖。小海突然抽搐著倒地,後背胎記迸發的光柱直射穹頂。沈南星撲過去抱住他,發現男孩的瞳孔變成了青銅色。
    祭祀坑四壁的甲骨文開始流動,如活蛇般纏繞上沈南星的手腕。她頸後的條形碼突然浮空,與星圖拚接成完整的基因鏈。“母親在殷墟地底沉睡了三千年。”θ克隆體舉起青銅匕首,“現在該讓她的血脈蘇醒了。”
    突然炸開的通風管道中衝出凱斯博士的機械衛隊,激光束在青銅棺槨上濺起火花。沈南星趁機抱起小海躍入暗河,熒光魚群指引他們遊向發光的洞穴。θ克隆體的尖嘯從後方傳來:“你以為逃得掉?你的基因裏刻著獻祭的宿命!”
    【血月歸位】
    暗河盡頭的溶洞中,倒懸的鍾乳石組成巨型星盤。沈南星將小海安置在石台上,發現他後背的胎記正在吸收洞頂滴落的熒藍水珠。手機突然收到加密信息,陳墨的遺物箱投影出沈明玉的臨終影像:“當血月照亮星盤,用你的血激活...”
    溶洞突然劇烈震顫,θ克隆體破水而出,青銅色的長發纏住沈南星的脖頸。小海突然睜眼,瞳孔中流轉的星圖與洞頂鍾乳石共鳴,投射出殷墟地宮的全息影像——三千年前的祭祀場上,與沈南星容貌相同的女祭司正在剖開孕婦的腹部,取出的胎兒渾身布滿星圖胎記。
    “你還不明白嗎?”θ克隆體的匕首抵住沈南星心口,“我們是被選中的容器,注定要喚醒...”突然刺入的青銅長矛貫穿她的胸膛,凱斯博士從陰影中走出,機械義肢上沾滿熒藍色血液:“遊戲該結束了。”
    【青銅之子】
    星盤中央的祭壇轟然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天坑。沈南星在墜落中緊緊抱住小海,青銅鑰匙在掌心發燙。無數熒光孢子從地底湧出,托著他們緩緩降落。坑底的青銅巨樹盤根錯節,枝椏間懸掛著數千具繭狀物,半透明的膜內沉睡著渾身星圖的胎兒。
    “歡迎回家。”蒼老的女聲在樹洞中回蕩,沈南星看著從樹心走出的身影——那是個與沈明玉一模一樣的女人,皮膚上流動著青銅色的血管。“我等待這一刻,等了三十個世紀。”她指尖輕觸小海的胎記,男孩突然開口,聲音蒼老如古鍾:“母親,北鬥歸位了。”
    沈南星踉蹌後退,後背撞上冰冷的樹身。樹皮裂隙中伸出青銅觸須,溫柔地纏繞她的手腕。女人舉起刻滿甲骨文的玉琮:“你的血脈將重續青銅文明,這些孩子...”她撫摸著最近的繭狀物,“會成為新世界的星官。”
    【星火抉擇】
    天文台頂層的玻璃穹頂突然炸裂,暴雨裹挾著青銅塔的碎片傾瀉而下。沈南星抱著小海在瓦礫中翻滾,θ克隆體的斷手仍緊攥著她的衣角。凱斯博士的機械衛隊在血泊中抽搐,他們的芯片正被青銅孢子腐蝕。
    “姐姐,星星在哭。”小海突然指向雲端。北鬥第七星迸發出妖異的紅光,二十八座青銅塔在地麵呼應,光柱交織成囚籠。沈南星摸到θ克隆體手心的微型注射器,熒藍色液體中浮沉著青銅色的納米機械。
    地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座城市在青銅巨樹的根係中顫抖。沈南星將注射器紮入頸後條形碼,劇烈的灼燒感中,她看到三千年前的記憶——女祭司將青銅匕首刺入心口,鮮血染紅的星盤上,二十八宿開始逆時針旋轉。
    “這一次...”她抱起昏迷的小海走向天台邊緣,“我要改寫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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