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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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現場的領導讓趙達上台的時候,連著喊了好幾聲,下麵都沒回應。最後總算有個坐在後排的同學站起來說,剛剛已經從後麵走了。
趙達早就跟肖靜然說好,比賽結束以後讓她回學校後直接去外麵的奶茶店,兩人現在都是大四的學生,也可能都要離開學校去找地方實習,所以今天就需要開誠布公地談一次。
一個小時後,肖靜然坐到車裏,嗬嗬笑著說著在比賽現場發生事情:“當時你已經走了,是沒見台上領導那模樣,那領導在舞台上雙手叉腰,就像隻發怒的公雞,說你擅自在比賽中加入自己的歌,簡直就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表現,這還是學政法的呢?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遵守紀律嗎?要是別人都這樣學你當兩麵派,以後的比賽還怎麽搞?他站在台上連叫三次‘趙達你上來解釋清楚!’坐在我旁邊的同學也都在小聲嘀咕,這孫子架子真夠大的,領導叫了這麽多聲都沒反應,現在這麽不給領導麵子,到底還想不想要畢業證了?
最後還是在後排的一個同學站起來說好像是看到你早就從後門出去了。那領導當時就在台上笑了,哼!這小子還知道逃跑,看來也不傻嘛,還知道有害怕的時候?”
肖靜然學著領導的語氣繼續說:“今年唱歌比賽的名次會在下個月的大學生報上公布,不管是誰的歌能評上一等獎,都是我們大學的榮譽,希望大家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這四首歌都很好聽,最後結果就看人家怎麽排了。不過得獎是肯定的了,不管怎樣你都會有收獲。不過那首《酸酸甜甜》確實好聽,那女孩的架子鼓也超帶勁,那幾個鼓敲得就像敲在人心尖上一樣,特別適合那女孩的風格,你的另兩首歌都是充滿回憶的老歌,就像在緩緩講述故事,不過看現場領導們的表現,還是比較喜歡那首《光陰的故事》。下午這次音樂比賽的錄像可能也會在電視上播一段,然後就是投票,我對你特別有信心……”
肖靜然一上車就說個不停。趙達也沒怎麽說話,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然後肖靜然說著說著就坐在車上睡著了。趙達開的是吳佳赫的車,那段時間酒吧一直很忙,有時候趙達也會上台唱首歌,這樣也能給酒吧拉點人氣,於是兩個人越來越聊的來,後來見趙達也會開車,吳佳赫就直接讓他開走了,隻說了句自己平時也用不到,如果趙達要離開膠海的時候別忘了把車送回來就行。
車穩穩地停在還沒開通的一段環海島公路上,這兒的海裏有好多大塊黑色的海石,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周圍非常安靜,可以清晰地聽到海浪衝擊的聲音。兩個人有時候也會過來一起看海,因為肖靜然特別喜歡這個地方。
肖靜然緩緩睜開眼睛:“說說吧,青歌賽以後的這段時間,你為什麽總是在躲著我?就連跟你一起唱首歌都這麽難?還要通過別人才能聯係到你,我記得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趙達說:“上一次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這事兒責任在我,我是怕我們在一起久了以後會愛上你,那樣的話,最後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肖靜然說:“連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麽?”
趙達說:“我不是一個喜歡敷衍趨勢的人,也不想在未來的那一天讓別人說我是靠女人才上位的人,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我們之間就像雲與泥的差別,這種差別並不是靠你情我願就可以彌補。我對你印象真的一直都很好,但是當我聽說你爸爸是書記的時候,心裏就已經在盤算著怎麽和你保持距離了。你的未來肯定不屬於你自己,因為你家裏肯定早就給你規劃好了一切,就像大海裏的船,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說真的,這次的青歌賽也是為了完成我對你的一個承諾,在這之前我就已經在想和你保持距離了,隻是每次再看到你的時候,這顆本可以堅定的信心就會不自覺的動搖!你知道嗎?那次你在中都招待所裏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真的實在是太漂亮了,那是一種我隻能在夢裏夢見的那種美,這種美隻應該是天仙才能擁有!但是也讓我有了更清晰的認識,我就像是一出生就在水裏的蛤蟆,而你就是那隻可以在廣闊的天空自由飛翔的天鵝,我們之間的距離就是天與地,也是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所以我自卑了,我害怕了,我退縮了,也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肖靜然說:“那次我也是在你離開以後想明白了,可是我當時看到你眼睛的明明是裝滿了不舍和留戀!當我轉過頭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時候,也同樣產生了一種感覺,這不是熟悉的自己,是因你而改變後的我。也忽然想到你最後說的那個再見不是要回房間,而是要離開!所以我趕快出來去找你,但是當我在你房間門口敲門敲了五六分鍾以後,付主任才從房間裏出來告訴我你已經走了。我回來那次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要離開,可是我看到你確實有你的理由,你確實有太多的工作要做,我還能說什麽呢?我既然幫不了你,但是也不想影響你,所以我就在找人安排了啤酒節方案以後趕緊回中都了,你不知道我那段時間一個人在中都是怎麽過的吧?就是想你!你已經走進了我的生活,走進了我的生命,影響了我情緒,所以我想這也許就是我想要的愛情!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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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接著說:我早和你講過,我跟她們不一樣,我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標。我現在在政法學院上學,隻不過是想給我爸一個交代。我喜歡奮鬥者的故事,喜歡成功的喜悅,喜歡開創美好的未來,所以我在高中就經常去觀看在財經大學老師的演講,去學習成功企業家的案例,研究每一個成功人士經曆的過程。隻有在一個人獨處時,我才感覺自己是存在的。可填誌願的時候,全被我爸改了,我明明報的是財經大學,最後人民大學、政法學院卻成了我的必選項。我跟爸吵啊、鬧啊,氣啊,還離家出走……最後我爸爸才同意讓我在政法學院畢業後,給我一年時間去冷靜,要是那時候我還堅持自己的夢想,他就幫我實現。”
趙達說:“你這麽聰明,不會不知道這話本身就有毛病吧?你現在22歲,畢業一年就24歲了。你想啊,24歲的女人,就算有飛天的本事,還能有飛天的動力嗎?24歲,多少女孩都成女人了,結婚生子,相夫教子。你覺得這兩年,你爸會讓你一直單著?就算你決心再大又怎樣?容顏就像花朵,說凋謝就凋謝,韶華就像流水,一去不複返。經曆了塵世的浮躁繁華與喧囂,就會發現追逐和欲望就像肥皂泡,一戳就破。畢業後,當天天麵對著數不清的文件,寫不完的程序,你就明白,現實裏幹啥都一樣,都是為了一日三餐,為了那點錢,體製內朝九晚五的生活才最穩健,就像鐵飯碗一樣,旱澇保收。這種心理和生理的滿足會慢慢把一個人的理想和決心消磨殆盡,讓人對體製內生活產生依賴。而我的人生目標恰恰也是體製內,但我不想兩個人同時都被束縛,所以我不想另一半也在體製內,我有很多夢想需要靠另一半幫我實現。因為我知道,一個官員要是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做後盾,在體製內就慢慢的會被欲望,貪心所侵蝕,而要想繼續滿足這種欲望和貪心,那就隻能是從內心深處開始無數次的更改做人的原則和底線,最後就是因腐敗而亡!更多的曆史經驗說明:一個強大的經濟體要是沒有了權力的保護,最終也會歸了別人。所以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和我可以相輔相成,共同成就一番事業的夥伴!但是我們之間的各類差別太大,明顯已經沒有了這樣的基礎。”
肖靜然說:“我仔細想過了,你所謂的三代人要走完的路程,就是要用現在兩個人共同努力的人生才能快速達到,而我想用我這一代人的人生走完三代人的路程,就必須有人做出犧牲!所以我們有很多地方都是可以互相幫助的,可我爸提了個條件,我是獨生女,需要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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