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清晨開始，趙達和趙啟遠兩人便如往常一樣，來到新辦公樓周圍的那圈公路上，開始他們的晨跑鍛煉。
    趙啟遠的身體素質相當不錯，在跑完第一圈，大約一千多米的時候，他並沒有顯得特別疲憊，呼吸也很平穩。然而，當他跑完第二圈時，情況就有些不同了。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步伐也開始有些沉重，額頭上也冒出了些許汗珠。
    就在這時，趙達瞅準時機，拋出了他心中的第一個問題“你在山上住了三年，那你師傅的胡子，是不是都是你幫他拔掉的呀？”
    趙啟遠聽到這個問題，稍微喘了口氣，然後回答道“師傅曾經說過，剔除毛發是為了斷除煩惱。他在入寺之前，雖然已經剃過一次頭發了，但那時候他還小，還沒有長胡子呢。後來，等他的胡子長出來的時候，師傅的師傅就沒有再要求他剔除了。師傅的師傅還說，胡子是威嚴和智慧的象征，可以適當留下一些。我曾經跟著師父見過不少他的朋友，他們也都沒有留胡子，還說留胡子就是六根不淨。不過，師傅說隻有長在嘴唇上邊的才叫胡子哦。”他一臉認真地解釋道，仿佛這是什麽天大的秘密。接著，他又像個小大人一樣繼續說道“頭發和胡子都是往上長的，那才代表著無窮無盡的煩惱。而在下巴長出來的應該叫須，須是往地麵上長的，所以不在發絲的範圍之內，自然也不應該接受各種規矩的約束。”
    然而，盡管他對這些說法深信不疑，可後來他卻發現師傅每天還是有不少的煩惱。每當師傅煩惱的時候，他就會看到師傅用手去捋那些須，似乎這樣能讓他稍微好過一些。於是，他心裏暗暗琢磨“師傅的煩惱肯定就是那些須造成的，隻要沒了那些須，煩惱自然也就沒有了。”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要幫助師傅除掉這些煩惱。於是，他決定每天幫師傅拔掉一根胡須，這樣一來，師傅的煩惱就會少一份。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每次他給師傅拔胡須的時候，師傅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讓他拔快點呢！而且，每次拔胡須的時候，師傅都會說一句“痛快”！
    看著師傅如此享受拔胡須的過程，他不禁好奇地想“不知道師傅現在沒有了胡須以後，還有沒有原來的那些煩惱了呢？”
    最後，他滿懷期待地對爸爸說“爸爸，你帶我去看師傅吧，我好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趙達一臉嚴肅地對趙啟遠說道“以後你在回答別人問題時，務必要精準地抓住重點！能用一個字概括的，絕對不要多費口舌用兩個字；能一句話講清楚的，就絕不要囉囉嗦嗦說兩句話。不要說那些廢話，不僅浪費自己的時間，也會浪費別人的時間。每說一句話之前，都要仔細思考一下，看看有沒有遺漏的要點，有沒有需要補充說明的地方。明白了嗎？”
    趙啟遠聽後，一臉委屈地反駁道“可是爸爸，我覺得我說的本來就是重點啊！如果不把前麵的事情解釋清楚，後麵就算隻用一句話說出來，你們也肯定聽不懂啊！到時候你們還是會要求我重新從頭開始講一遍，這樣豈不是更浪費時間嗎？而且，爸爸，我現在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根本沒辦法把話說連貫。這樣一邊跑一邊說話，我自己都覺得說得亂七八糟的，您肯定也聽不明白啊！這樣不是更加浪費時間了嗎？要不咱們先歇一會兒再跑吧？”
    趙達一臉嚴肅地對趙啟遠說道“我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你以後跟我說話的時候就隻要說重點就可以了。至於能不能聽得懂那是我的問題。就像現在在跑步的時候說話一定是要在呼出氣的時候才能說話，吸氣的時候你的話都被你咽下去了，我更聽不到。”
    趙啟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道“我剛才感覺了一下，你說得對！”
    趙達滿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錯，就要找的這樣的感覺，以後說話也按照這樣去說，我們再跑一圈，然後讓我看看你在山上這三年都學到了什麽東西？”
    說完，兩人便一起繼續奔跑起來。一圈結束後，他們來到了新辦公樓後麵的廣場上。這是一片還沒硬化的空土地，地麵有些鬆軟，但並不影響他們的活動。
    趙啟遠站在空地上，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展示他在山上所學的幾個簡單動作。他的動作雖然不算十分標準，但也有模有樣。趙達站在一旁，認真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當趙啟遠完成所有動作後，趙達開口說道“你把弓步衝拳向一邊打的招式改成馬步衝拳向前打，拳頭最後的地方往下七寸。”
    趙啟遠師傅說武術應該以打到對方不能還手為準則，所以我們原來的槍法後來直接去槍頭改成了棍法，我們練拳的時候也都是以木樁的肩膀，大腿，屁股為主要方向，如果按照你說得這樣改為往下七寸，那就是心口的位置，師傅說這地方是絕對不能擊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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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達一臉嚴肅地說道“所有的武術，其本質無外乎強身健體和自衛這兩個方麵。然而，你師傅所講的僅僅是自衛的前半部分，而對於那些想要對你下狠手的人，我們必須采取更加強硬的手段——以牙還牙！”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比如說，當你手無寸鐵，而對方卻手持刀槍時，又或者當你孤身一人麵對兩個甚至三個敵人時，你該如何應對呢？你之前提到的攻擊肩膀、大腿、屁股這些部位，確實能夠讓敵人暫時失去抵抗力，但這隻是暫時的。他們可能隻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恢複過來，然後繼續對你發起攻擊。難道你要一直和他們這樣無休止地糾纏下去嗎？”
    趙達的語氣越發嚴厲“別忘了，你的體力是有限的，而他們兩個人的體力加起來就是你的兩倍！這樣持續戰鬥下去，最終輸的人肯定是你！所以，你必須掌握一種能夠讓對手長時間無法恢複的方法，隻有這樣，你才能真正地製服對手。而這種方法，就是我剛才所說的一擊必中，速戰速決！”
    趙啟遠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趙達所說的話，然後他抬起頭，看著趙達問道“那如果我不小心把他打死了呢？”
    趙達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回答道“隻要是以保護自己生命財產為前提的情況下，就算是把他打死了，也沒有你的責任。”
    趙啟遠眉頭微皺，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完全理解，他追問道“保護生命財產的前提是什麽意思？”
    趙達見狀，耐心地解釋道“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所以生命就是人的最大財產。而你所擁有的錢、房子、車子等等，這些都隻是身外之物。保護生命財產的前提就是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對方想要傷害你的生命並且已經付諸行動的時候，你才可以采取必要的手段來保護自己，甚至包括殺死對方！但在其他任何情況下，都絕對不能無緣無故地去殺人！”
    趙啟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突然問道“爸爸，你殺過人嗎？”
    趙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擔一般，他緩緩說道“殺人，說到底不過是一種結果罷了。然而，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所殺之人，皆非我本意，而是為了幫他們得到救贖。因為他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便是所謂的正當自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無論原因如何，殺人這個結果都是無法改變的。這就如同因果循環，種下了因，必然會收獲相應的果。而這個果，也需要我用時間和行動去慢慢了結。”
    趙啟遠聽後，眉頭微皺，麵露疑惑之色，追問道“殺人本就是一種罪孽，那我們為何還要學習這種招式呢？難道就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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