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最後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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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後槽牙咬得發酸。
    神經連接裝置貼著耳後的皮膚,像塊燒紅的烙鐵,每一下數據波動都順著血管往腦子裏鑽。
    三天前那個昏迷玩家床頭的監護儀標誌還在屏幕角落閃爍,我突然想起他家屬哭著說"醫生說他腦波異常,像被什麽東西拽著抽離"——原來那些被抽走的,根本不是生命體征,是遊戲裏的核心數據。
    "備用服務器ip在192.168.0.23。"我扯著嗓子喊,通訊器裏的電流雜音幾乎要把話音撕碎。
    沈墨的身影在代碼流裏忽明忽暗,他半蹲著用戰術匕首劃開服務器外殼,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光纖:"我需要三十秒,用權限鎖死主端口。"
    我低頭猛敲鍵盤,病毒代碼在指尖蹦出火星。
    係統在視網膜上投射出金色的傳輸路徑圖,那些幽黑的絲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粗——他們在加速,怕被我們截胡。
    "還有二十秒。"沈墨的聲音突然清晰了些,應該是他切斷了幹擾源。
    我掃了眼進度條,92,就快把病毒植入傳輸通道了。
    可就在這時,屏幕突然黑屏,一行猩紅的字炸開來:"未知幹擾,權限驗證失敗。"
    冷汗順著後頸滑進衣領。
    我猛地想起三天前在黑客論壇截獲的操作日誌——那幫人總愛用"臨時令牌+時間戳"的雙重驗證,就像怕自己都記不住密碼的強迫症患者。
    手指在鍵盤上翻飛,把日誌裏那個"1430"的時間戳套進令牌生成公式,屏幕"叮"地一聲彈出綠色確認框。
    "成了!"我幾乎要笑出聲,手指按下確認鍵的瞬間,傳輸進度條"哢"地停在99。
    可還沒等我鬆口氣,身後突然響起鼓掌聲。
    "林小姐的技術,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
    張總監從服務器陰影裏走出來,西裝革履得像參加董事會,手裏卻攥著個巴掌大的紅色裝置,表麵纏著幾圈細如發絲的光纖。
    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針:"知道這是什麽嗎?
    遊戲的核心能源控製器。
    要是我按下這個......"
    服務器突然劇烈震動,頭頂的代碼流開始扭曲成螺旋狀,像要把整個空間攪碎。
    我踉蹌著扶住控製台,瞥見裝置表麵的指示燈正從紅變紫——那是過載預警。
    "陪這個遊戲一起毀滅吧。"張總監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包括你們這些自以為能改寫規則的玩家。"
    我咬著舌尖保持清醒,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出藍色標記:裝置背麵有三個銀色觸點,中間那個泛著微光。"預判成功,關鍵節點在c區。"機械音剛落,我已經撲了過去。
    沈墨的手掌擦著我肩膀掃過,他拽住張總監的手腕往旁邊一擰,金屬碰撞聲混著張總監的悶哼。
    我趁機抓住裝置,指甲深深掐進塑料外殼的縫隙裏。
    "林悅!"沈墨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緊繃,"服務器支撐不住了,跟我走!"
    可我的手指剛觸到那個銀色觸點,係統界麵就炸開刺目的金色警告:"宿主心率160,血壓190110,生命體征降至危險線。
    建議立即脫離當前區域。"耳鳴聲突然變大,眼前的景象開始重影,連裝置上的刻痕都變成了兩條。
    "再等等......"我把裝置抵在控製台邊緣,用指甲蓋去撬那個凸起的按鈕。
    沈墨的手已經扣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燙得驚人,像是要把體溫渡給我:"林晚,你不要命了?"
    林晚——他叫了我的本名。
    這個在遊戲裏被我藏了四十章的名字,此刻從他嘴裏滾出來,帶著點發顫的尾音。
    我抬頭看他,他的眉峰皺成鋒利的刀,眼底翻湧著我從未見過的情緒,像要把我整個人塞進他的安全區裏。
    可裝置上的紫光已經變成刺眼的白,倒計時在我視網膜上跳動:5、4、3......
    "鬆手。"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他往安全通道推,"我數到三,你必須跑。"
    "林悅——"
    "一!"我扯開嗓子喊,指甲終於撬開按鈕的外殼,露出裏麵細如發絲的電線。
    係統在我腦子裏尖叫,神經連接裝置的灼燒感已經蔓延到太陽穴,我甚至能聞到自己頭發燒焦的味道。
    "二!"沈墨的手指還扣在我手腕上,不肯鬆開半分。
    我瞥見他頸側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時,這個總冷著臉說"拖油瓶"的男人,在怪物撲向我時用身體擋下的那道爪痕。
    "三——"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撲向裝置最後一個觸點。
    服務器的嗡鳴聲震得耳膜生疼,沈墨的呼喊被撕成碎片。
    係統的警告還在持續,可我盯著那根紅藍相間的電線,突然笑了。
    "係統,"我對著空氣說,"這次任務獎勵,能給我換杯冰美式嗎?"
    指尖觸到電線的瞬間,整個世界都炸成了白色。
    我聽見沈墨喊我名字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帶著哭腔。
    然後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我手背上,鹹的,像是眼淚。
    意識消散前最後一刻,我看見視網膜上的係統提示:"宿主生命體征持續下降,是否啟動強製......"
    "不。"我在心裏說,"再等等。"
    黑暗裏有光在閃,像極了遊戲登錄界麵的加載條。
    我模模糊糊想起,三天前在醫院看到的那個昏迷玩家,他床頭的監護儀屏幕上,也有這樣的光在跳。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可棋子......也能掀棋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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