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絕境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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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著盾牌的手沁出薄汗,追兵的馬蹄聲已經撞破了風聲。
    顧星辰的盾牌邊緣還殘留著焦黑的血漬,我望著他泛紅的眼尾——那是方才替周清羽擋下火矢時,火星子濺進了眼眶。
    "往右三十步!"我扯著嗓子喊,係統投影在視網膜上跳動,廢棄工廠的輪廓終於在火光裏顯形。
    生鏽的鐵皮圍牆歪歪扭扭倒了半麵,像頭張著豁口的巨獸。
    柳如煙的匕首擦著我耳尖飛出去,精準釘在最前頭那騎的馬腿上,血花濺起來時,我聽見她低笑:"算你們運氣好,本姑娘今天不想見血。"
    周清羽拽住我後領往廠裏拖,顧星辰的盾牌"哐當"砸在圍牆缺口,替我們攔住第一波箭矢。
    金屬碰撞聲裏,我聞到了工廠特有的鐵鏽味——潮濕的、帶著機油的腥,混著遠處未滅的火光,像極了新手村那座廢棄礦洞。
    "跟著管道走!"我拍了拍牆麵,係統剛標出的路線在管道上投出淡藍熒光。
    柳如煙的靴跟在金屬台階上敲出脆響,她突然停住:"這破管子能承重?"話音未落,頭頂傳來"哢啦"一聲,一截鏽穿的管道砸下來,顧星辰反手接住,金屬碎片擦過他手背,周清羽立刻撲過去給他上藥。
    我摸出腰間的絆雷——方才在懸崖邊順的,黏在轉角的管道接口上。"三秒延遲,夠他們喝一壺。"我衝柳如煙挑眉,她沒接話,卻把淬毒匕首在指尖轉了個花。
    變故來得比我算的快。
    狹窄通道的地麵突然往下一沉,顧星辰的盾牌重重砸在塌陷邊緣,我抓著周清羽的手腕往下墜,最後被柳如煙拽住後領。
    灰塵撲了滿臉,等視線清晰時,我們正站在個堆滿舊機械的地下室裏。
    "係統沒標這玩意兒。"我抹了把臉,踢開腳邊的文件箱。
    泛黃的紙張簌簌散落,最上麵一張燙金邀請函刺得我眯眼——"地下拍賣會·暗月之夜",時間地點俱全,最底下還壓著串加密代碼。
    周清羽湊過來看:"這是...李峰他們的?"
    "更像影子計劃的。"我把邀請函塞進內襯口袋,係統突然在眼前閃紅光——追兵的腳步聲正從頭頂碾過。
    柳如煙的匕首已經出鞘,刀尖卻被我按住:"他們找活人,不找鬼。"
    頭頂的腳步聲漸遠時,地下室角落傳來悶響。
    "係統警告。"我捏緊盾牌,後背貼上冰涼的機械。
    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是什麽東西在啃食金屬——直到一道黑影從陰影裏竄出,青灰色的皮膚泛著黏液,犬齒上掛著半塊碎布。
    "黑市獵人!"顧星辰的盾牌重重砸在地麵,震得地下室嗡嗡作響。
    這玩意兒我在攻略裏見過,專門替地下勢力清場,皮糙肉厚還帶毒。
    柳如煙的匕首"唰"地紮進它後頸,卻隻濺起火星:"淬毒無效?"
    "換刺關節!"我抄起地上的扳手砸向它膝蓋,係統投影標出弱點。
    顧星辰的盾牌頂在它胸口,把它抵在生鏽的齒輪上,周清羽的治療術裹著金光落在我們身上。
    那畜生突然甩尾抽來,我舉盾硬接,虎口震得發麻,卻在它吃痛的瞬間看清了——它項圈上嵌著枚晶核,幽藍的光像極了副本裏的稀有材料。
    "煙姐!"我喊了聲,柳如煙的匕首擦著我耳畔飛出去,精準挑斷項圈。
    晶核"啪嗒"掉在地上,黑市獵人發出尖嘯,轉身撞開顧星辰就要往外衝。
    我抄起扳手砸向它後頸的神經節點,係統提示弱點破壞的瞬間,它轟然倒地。
    周清羽蹲下來檢查:"沒氣了。"
    我撿起晶核,入手溫涼,表麵還沾著黏液。"這玩意兒能解淬毒匕首的抗性。"我衝柳如煙晃了晃,她沒接,目光卻在晶核上多停了兩秒。
    顧星辰擦著盾牌上的血漬,突然抬頭:"那拍賣會..."
    "是機會。"我把邀請函攤開,"稀有裝備、影子計劃的線索,都在裏麵。"
    柳如煙冷笑:"你當他們是瞎子?登錄賬號一查就露餡。"
    我摸出早就準備好的芯片,是前幾天在新手村黑了商人的存貨:"假賬號,帶三重加密。
    上次在迷霧森林試過,連係統都掃不出來。"
    她盯著芯片看了三秒,突然別過臉:"隨便。"
    周清羽拽了拽我袖子:"那我們要去?"
    "去。"我把芯片塞進口袋,"但得先——"
    係統的警報聲突然炸響。
    我抬頭,地下室通風口漏下的天光裏,有暗紅的光斑在跳動。
    像是...某種信號彈?
    柳如煙也注意到了,她眯眼望向上方:"什麽東西?"
    "不知道。"我把晶核收進空間背包,"但該走了。"
    顧星辰先爬出塌陷口,周清羽跟著,柳如煙最後。
    我踩著他的盾牌往上爬時,回頭看了眼地下室——那些文件箱裏的紙頁被風掀得亂飛,有張泛黃的照片飄起來,上麵是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眉眼和沈墨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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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悅!"周清羽在上麵喊。
    我抓著顧星辰的手爬上去,迎麵撞進晚風裏。
    遠處的天空正飄著若有若無的紅光,像極了暴雨前壓城的雲,又像是...某種倒計時的信號。
    柳如煙突然說:"你最好沒騙我們。"
    "騙你們能有什麽好處?"我拍了拍口袋裏的邀請函,"再說了——"
    我望向遠處紅光閃爍的方向,嘴角勾起笑:"好戲,才剛開始。"我抹了把臉上的灰,順著柳如煙的目光望向來時的方向。
    紅光像被風吹散的血滴,在雲層裏忽明忽暗——那是李峰的追蹤信標,我在新手村見過他的手下用這玩意兒,隻要沾過目標的血,就能在三十裏內鎖定位置。
    方才黑市獵人撲過來時,我胳膊擦破的那道傷口,怕是成了移動的定位器。
    “把止血草給我。”我拽住周清羽的藥囊,扯下她別在發間的銀簪子,咬著牙在胳膊上又劃了道更深的口子。
    鮮血湧出來時,周清羽倒抽冷氣:“悅悅你瘋了?”
    “沒瘋。”我把帶血的銀簪子塞進顧星辰手裏,“老顧,往東邊廢鐵場跑,每隔半分鍾把血抹在顯眼處。”又轉向柳如煙,“煙姐,你帶清羽抄西邊的下水道,那邊管道鏽蝕嚴重,信號穿不透。”
    柳如煙的眉峰挑起來:“你呢?”
    “我引開追兵。”我拍了拍腰間的絆雷,係統剛提示附近有廢棄的通風管道,“他們要活的,我跑不快就炸點東西——反正這破地方也沒居民。”
    顧星辰的手掌突然扣住我肩膀:“不行。上回在迷霧森林也是你斷後,這次換我。”他泛紅的眼尾還沾著藥粉,聲音卻沉得像塊鐵,“你是腦子,我們是拳頭,沒腦子的拳頭打不中人。”
    柳如煙的匕首在指尖轉了個圈,突然反手把淬毒的刀鞘砸給我:“拿著。這破匕首捅不透黑市獵人,捅李峰的狗腿子夠了。”她扯下自己的披風甩給周清羽,“裹緊了,別讓血腥味散出去。”
    周清羽攥著披風角,眼睛亮得像星子:“悅悅說過,我們是團隊。團隊就該一起扛。”
    我喉嚨突然發緊。
    三天前在懸崖邊,柳如煙還拿匕首抵著我後腰罵我“拖油瓶”;五天前顧星辰喝多了對著月亮哭,說他要是沒貪那把傳說級盾牌,隊友就不會被怪物分屍;可現在——
    係統在視網膜上跳出倒計時:追蹤信號源距離1.2公裏,預計三分鍾後抵達。
    “聽我指揮!”我拔高聲音,把銀簪子硬塞進顧星辰手心,“老顧帶血標走東邊,煙姐帶清羽走西邊,我走南邊河道——水流能衝掉血腥味。三刻鍾後在城西老教堂匯合,過時不候!”
    顧星辰還想說什麽,柳如煙已經拽著周清羽鑽進了灌木叢。
    我反手推了他一把:“趕緊的!你盾牌上的血漬比我胳膊上的多,他們追你比追我積極!”
    他踉蹌兩步,突然轉身衝我吼:“要是敢死,老子把你從係統裏撈出來再揍一頓!”
    我笑著倒退著跑,直到他的身影被荒草吞沒。
    南邊河道的臭味裹著晚風撲過來,我撩起褲腳踩進齊膝的汙水,係統投影在水麵上標出最近的通風口——得從這裏爬進地下管網,繞開主幹道。
    背後的馬蹄聲突然炸響。
    我扭頭的瞬間,看見三騎黑影從工廠廢墟裏衝出來,為首的人舉著十字弩,箭頭泛著幽綠的光——是李峰的親信“毒箭”陳三,上次在礦洞副本他用淬骨釘廢了個二階戰士的腿。
    “係統!”我在心裏喊,視網膜上立刻跳出陳三的屬性麵板:攻擊120,敏捷95,弱點在左胸第三根肋骨——那是他半年前被boss拍斷的舊傷。
    我抄起腰間的絆雷甩向他馬前。
    “轟”的一聲,爆炸掀翻了前兩騎,陳三的馬人立而起,他卻在馬背上穩住身形,十字弩再次瞄準我。
    “來啊!”我抹了把臉上的汙水,故意往河道深處跑。
    水流漫過腰際時,我摸到了藏在橋墩下的備用匕首——三天前和沈墨刷沼澤副本時,他非要教我“荒野求生必備技能”,現在倒成了救命符。
    陳三的箭擦著我耳朵紮進橋墩,我反手把匕首甩出去,精準釘在他左胸。
    他悶哼一聲摔下馬,我趁機撲進河道邊的排水口,爬進漆黑的管道裏。
    係統提示追蹤信號減弱時,我癱在管道壁上喘氣。
    汙水順著下巴滴進領口,可懷裏的邀請函還幹幹爽爽——暗月之夜的燙金字在黑暗裏泛著微光,像團燒不盡的火。
    城西老教堂的鍾聲遠遠傳來時,我從管道出口翻出來,正撞進顧星辰的懷抱裏。
    他身上帶著鐵鏽味,盾牌邊緣缺了個口——顯然和追兵過了兩招。
    柳如煙靠在教堂殘牆上擦匕首,刀尖還沾著新鮮的血;周清羽舉著藥瓶衝過來,眼淚掉在我胳膊的傷口上,涼絲絲的。
    “都到齊了。”柳如煙把匕首插回鞘裏,“那破拍賣會,什麽時候去?”
    我摸出假賬號芯片,在月光下照了照。
    芯片表麵的三重加密紋路像條小蛇,正隨著我的心跳微微發亮。
    遠處的天空還飄著若有若無的紅光,但這次——
    “現在。”我把芯片塞進周清羽手裏,“清羽負責黑入場係統,老顧扛盾開路,煙姐……負責讓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拍賣客,記住我們孤影戰隊的名字。”
    柳如煙突然笑了,月光落進她眼底:“這買賣,我接了。”
    教堂的斷鍾又響了一聲。
    我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拍賣場,係統突然跳出新任務:“暗月之夜·潛入”——完成可解鎖沈墨隱藏劇情。
    而在任務提示的最下方,那張泛黃照片裏的白大褂男人,正和沈墨的臉重疊在一起。
    照片背麵的字跡被我擦幹淨了,上麵寫著:“致小墨,願你永遠不必看懂這些。”
    風掀起我的衣角,懷裏的晶核突然發燙。
    我摸了摸內襯裏的邀請函,對著團隊笑:“走了。該我們,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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