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門完全開啟的瞬間，冷冽的電子風裹著臭氧味灌了進來。
    我眯起眼，眼前的空間大得離譜——足有三個籃球場寬的地下設施裏，成排的黑色服務器像沉默的士兵列陣，線纜如血管般在金屬網格天花板上盤繞。
    而正中央那台足有兩層樓高的圓柱體裝置，正散發著幽藍的光，表麵流轉的數據流像活物般爬動，映得我們的影子在牆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這就是……‘影子計劃’的核心。”我喉嚨發緊。
    三天前在廢棄研究所翻到的加密日誌突然在腦海裏炸開——那個被紅筆圈了七遍的“終極服務器”，此刻就立在我眼前。
    周清羽的治療杖熒光暗了暗，她指著服務器底部的銅牌：“上麵刻著‘shado  01’，和日誌裏的代號吻合。”
    “係統！解析服務器結構！”我咬著後槽牙默念。
    耳麥裏的機械音卻卡了半秒，比往常慢了三倍：“檢測到管理員權限幹擾，防禦程序啟動倒計時120秒。警告：觸發即釋放電磁脈衝，團隊裝備將全部失效；60秒後啟動機械守衛，戰鬥力a級……”
    “什麽？”柳如煙的匕首“唰”地出鞘，“兩分鍾？夠我們拆了這破鐵疙瘩嗎？”顧星辰把盾牌往地上一杵，震得金屬網格嗡嗡響：“先找防禦係統的控製中樞。服務器這種東西，核心控製端通常在……”他的戰術手電掃過服務器側麵，光束停在一塊嵌著密碼鎖的銀色麵板上，“這裏！”
    我衝過去，係統終於彈出半張模糊的結構圖：“控製端連接能源矩陣，需破解三級權限。建議優先切斷備用電源，否則電磁脈衝觸發後無法操作。”周清羽從背包裏摸出光學掃描儀，往麵板上一貼：“密碼鎖是生物識別 + 數字雙重驗證，我們沒權限卡的話……”
    “用這個！”柳如煙突然把什麽東西拍在我掌心。
    我低頭一看，是顆還沾著血漬的碎鑽——正是之前我還給她的那顆星鑽耳墜。
    “這是星際合金做的，能幹擾生物識別。”她別過臉，指尖快速敲了敲密碼鎖的感應區，“上次在黑市副本聽軍火商說的，試試？”
    我手忙腳亂把碎鑽按在感應區，密碼鎖的紅燈果然閃了閃，變成黃燈。
    “數字密碼！”周清羽的掃描儀發出“滴”的一聲，“提示是‘最珍貴的日期’。”最珍貴的日期？
    我盯著麵板上跳動的數據流，突然想起隧道裏那串巧合的“0721”——沈墨的生日。
    “0721！”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密碼鎖“哢嗒”一聲彈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線路。
    顧星辰的戰術手電湊近照：“紅橙藍三條線，剪哪根？”係統在耳麥裏尖叫：“倒計時90秒！備用電源在服務器正下方，需5秒內切斷！”
    “清羽，用治療術的光紋標記線路！”我拽下背包裏的絕緣手套，“紅色是主能源，藍色是備用，剪藍色！”周清羽的杖尖亮起淡金色光紋，精準纏在藍色線上。
    柳如煙的匕首快得像道銀弧，“嗤”地割斷線路——服務器的藍光瞬間暗了兩成，頭頂的監控攝像頭“劈啪”爆了兩個。
    “備用電源切斷！電磁脈衝延遲觸發！”係統終於恢複流暢，“防禦程序啟動倒計時60秒，機械守衛將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入。”顧星辰把盾牌往我身前一擋：“我守正麵，如煙去右邊，清羽給我套盾！小悅，你盡快黑進控製端！”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按上控製端的操作屏。
    數據流在眼前飛轉，係統正在瘋狂解析代碼——“檢測到管理員賬號：.shen”。<.shen？
    沈墨的首字母！
    我的心跳幾乎要蓋過係統提示音：“需要管理員生物特征驗證，建議使用……”
    “小悅！”周清羽突然拽我胳膊，“看地上！”我低頭，金屬網格地麵下，四團黑影正快速逼近——機械守衛的探照燈刺破黑暗，在牆上投下猙獰的影子。
    “還有50秒！”柳如煙的匕首已經開始蓄力，“你倒是快點！”我咬著唇，鬼使神差把指尖按在操作屏的指紋區——不是我的，是沈墨的。
    那天在醫院，他替我擋刀時，指尖的溫度還烙在我手背上。
    操作屏突然亮起白光。
    係統的機械音都變了調：“驗證通過，管理員權限開啟。”服務器表麵的數據流突然倒轉，原本要啟動的防禦程序在界麵上瘋狂閃爍，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成功了？”顧星辰的盾牌擋住第一發機械守衛的激光，轉頭看我。
    我盯著操作屏上跳出的新界麵——那是一串核心代碼，還有一行小字：“致林晚：我在終點等你。”
    “林晚？”周清羽輕聲念出那個名字，是我身份證上的曾用名。
    柳如煙的匕首頓了頓，突然笑出聲：“得，現在知道你為啥總說自己不是林悅了。”
    係統的倒計時停在32秒。
    我手指顫抖著觸碰那行字，服務器的藍光突然大盛，照亮了操作屏最下方的提示：“核心數據讀取需接入終端，建議使用……”
    “小悅！”顧星辰的吼聲裏帶著點破音，“機械守衛突破防線了！”我猛地抬頭，四台泛著冷光的機械守衛已經衝進設施，激光炮的紅光在我們腳邊炸開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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