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深淵回廊的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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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撐著石磚想站起來,膝蓋剛一用力就疼得倒抽冷氣——剛才摔下來時磕在凸起的石棱上,現在隔著褲子都能摸到一片滾燙的腫包。
    周清羽蹲下來要給我塗治療藥膏,被我按住手腕:“先看環境。”
    石磚縫隙裏的暗紅液體還在緩緩流動,我湊近聞了聞,腥甜的鐵鏽味直衝鼻腔——這他娘的根本就是人血。
    祭壇頂部的穹頂不知道什麽時候閉合了,原本透進來的天光被徹底切斷,隻有岩壁上嵌著的幽藍晶石勉強照亮三米內的範圍。
    “係統,開怪物軌跡預測。”我咬著牙在心裏默念。
    眼前立刻浮起淡綠色的線條,像蛛網般覆蓋在地麵和岩壁上。
    那些流動的血線裏穿插著暗紅色的警告標記,有的在石磚下,有的藏在岩縫中——全是觸發式陷阱,輕的能噴毒霧,重的直接炸成碎渣。
    “李峰這老東西早把路封死了。”我扯掉袖子纏住膝蓋,抬頭看向另外兩人,“跟著綠線走,踩磚隻踩中間三分之一,岩縫別碰。”
    柳如煙的匕首在掌心轉了個花,刀尖點了點我腳邊正在滲血的石縫:“你怎麽知道?”
    “係統標的。”我衝她挑眉,“信我還是信你的直覺?”
    她沒說話,卻率先抬腳踩上最近的綠線標記。
    周清羽跟在她身後,指尖泛起治療術的暖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們剛走出十步,腳下突然傳來“哢嚓”一聲。
    我心尖一緊,低頭就見方才踩著的石磚裂出蛛網紋,裂紋裏滲出的血線突然加速流動,順著磚縫往四周蔓延。
    “跑!”我拽住周清羽的手腕往前衝,柳如煙的匕首“噌”地釘進前方岩壁,借力蕩過來拽住我的後領。
    身後傳來“轟”的悶響,方才站立的位置炸開一片毒霧,綠色的煙霧裏還裹著細如牛毛的鋼針。
    周清羽的治療術及時罩住我們,鋼針撞在光罩上叮當作響,像下了場金屬雨。
    “這破地方比新手村的野怪還陰!”我抹了把額角的汗,餘光瞥見岩壁上的機關暗紋——齒輪狀的金屬紋路正緩緩轉動,“浮島要崩了。”
    話音未落,腳底下的石磚開始成片塌陷。
    我們跟著綠線在殘磚上跳躍,碎岩塊不斷從腳邊墜落,砸進下方墨綠色的能量液裏,濺起腐蝕的青煙。
    “到了!”周清羽突然喊。
    前方岩壁上的晶石突然大亮,照出一尊半人高的機械守衛。
    它渾身覆蓋著暗銀色的鱗片甲,猩紅的電子眼掃過我們時,我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這玩意兒的等級條紅得刺眼,比之前遇到的精英怪高了整整十級。
    “群體加速!”我咬著牙激活係統技能,三人腳下騰起淡金色的光霧,速度瞬間提升三倍。
    機械守衛的能量炮擦著柳如煙的發梢轟在岩壁上,炸出個焦黑的窟窿。
    “柳如煙!繞後!它後頸有個藍色核心!”我邊跑邊喊——係統剛才在機械守衛出現的瞬間,把弱點信息彈到了視網膜上。
    柳如煙的身影閃了閃,借助岩壁的凸起躍上守衛肩頭。
    她的匕首寒光一閃,精準地捅進那團藍色核心。
    機械守衛發出刺耳的尖嘯,能量炮的軌跡開始混亂。
    周清羽趁機衝上前,治療術裹著攻擊術砸在守衛關節處——她之前總說自己“隻會加血”,現在看來藏了一手。
    “補刀!”我抄起地上的碎岩塊砸向核心。
    “當”的一聲,藍色核心迸出火星,機械守衛的動作徹底停滯。
    我們癱坐在地上喘氣,柳如煙的匕首尖還插在核心裏,刀刃上爬滿了細密的裂紋——這是她最寶貝的“影刃”,平時連擦都不讓人碰。
    “謝了。”我衝她揚了揚下巴。
    她別過臉去,耳尖卻紅了:“別廢話,看前麵。”
    我順著她的目光抬頭,就見半空中懸浮著塊破碎的符文石板,上麵的刻字在能量液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我踮腳夠到石板邊緣,係統立刻彈出解析:“祭壇核心需獻祭‘雷霆之心’方可開啟。”
    “雷霆之心?”周清羽湊過來看,“那不是沈墨的專屬裝備嗎?”
    我捏緊石板,指節發白——沈墨為了這顆凝聚著雷係本源的核心,在雷暴平原蹲了整整三天三夜,被劈得焦黑的時候還笑著說“值了”。
    現在要讓他拿命換的東西當祭品?
    “有沒有替代方案?”柳如煙突然開口。
    我抬頭看她,她正盯著石板上的刻字,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李峰的實驗體裏,有個雷屬性的變異種,我之前在實驗室見過。或許……”
    “或許能用實驗體的核心代替?”我眼睛一亮。
    周清羽握住我的手:“我們先找其他線索,別急著做決定。”
    係統突然在腦海裏炸響:“檢測到外部入侵信號,預計十秒內觸發全麵封鎖!”
    我猛地抬頭,就見岩壁上的攝像頭紅光開始閃爍。
    十秒,足夠讓整個祭壇啟動自毀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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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身!”我激活“短暫隱身”技能,拉著兩人躲進岩縫。
    攝像頭的紅光掃過我們藏身處時,我能聽見自己心跳聲蓋過了呼吸——三秒,兩秒,一秒。
    “動手!”
    柳如煙的匕首精準割斷攝像頭線路,周清羽的治療術裹著小火球砸向入口處的防禦裝置。
    火花四濺中,防禦裝置冒出黑煙,封鎖倒計時停在了“3”。
    但出口處的高強度激光網還在“嗡嗡”作響,紅色的光束像實質的鎖鏈,把出路封得嚴嚴實實。
    我急得轉圈,餘光瞥見牆角堆著的爆炸桶——是之前機械守衛的補給,外殼上還印著“高壓能量”的警告標誌。
    “柳如煙,匕首借我!”我抄起她的影刃,“周清羽,準備治療罩!”
    她沒問為什麽,直接把匕首遞過來。
    我握著影刃衝向爆炸桶,在激光網前半米刹住腳,反手把匕首擲向最近的桶身。
    “轟——”
    爆炸的氣浪掀得我踉蹌,激光網在連鎖爆炸中扭曲、斷裂。
    周清羽的治療罩及時護在我們頭頂,碎石砸在光罩上的聲音像打鼓。
    “走!”我拽著她們往出口跑。
    剛跨過激光網的殘骸,係統提示音突然炸響:“觸發隱藏機製,解鎖隱藏地圖‘破碎虛空’。”
    眼前的岩壁突然像水麵般波動,露出一扇青銅門。
    門後傳來若有若無的風聲,混著金屬碰撞的脆響,還有……某種熟悉的能量波動,像沈墨的雷係技能,但更渾濁,更暴戾。
    柳如煙的影刃在掌心發出輕鳴,周清羽的治療術光芒微顫。
    我伸手觸碰青銅門,門紋突然亮起幽藍的光,在我手背上烙下一個淡青色的印記。
    “進去嗎?”周清羽輕聲問。
    我盯著門後飄出的一片金屬殘骸——那是半截機械臂,關節處還掛著已經氧化的紅漆,和沈墨實驗室裏的報廢零件一模一樣。
    “進。”我握緊影刃,“有些賬,該算清楚了。”
    青銅門在身後緩緩閉合時,我聽見門內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混著細碎的、類似齒輪轉動的聲音。
    而在我們前方,漂浮著數不清的殘骸:破碎的飛船、斷裂的機械肢體、還有……一件染血的白大褂,口袋裏露出半截工作牌,照片上的人,分明是沈墨的父親。
    青銅門閉合的嗡鳴還在耳邊回響,我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說不出話。
    所謂"破碎虛空"根本是座漂浮的金屬墳場——報廢的機械臂掛著鏽跡在空中晃蕩,半截飛船外殼嵌著碎裂的觀景窗,連沈墨父親那件白大褂都飄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工作牌上"沈越"二字在幽藍能量流裏忽明忽暗。
    "小心腳下!"周清羽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我這才注意到腳下的浮島根本不是實心岩石,而是無數金屬殘骸被某種能量粘合而成。
    剛才的爆炸餘波震得粘合層裂開蛛網狀縫隙,我踩在塊翹起的齒輪上,整個人跟著往下滑。
    "操!"我撲過去抓最近的機械腿,指尖剛勾住螺絲帽,浮島"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失重感襲來的瞬間,後腰突然一緊——柳如煙的影刃穿透我的衣領,另一頭死死釘在對麵浮島的殘骸上。
    她整個人繃成弓弦,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匕首在金屬裏刮出刺耳鳴響。
    "鬆手我就割斷繩子。"她咬著牙低吼,發尾沾著能量液的幽光,"拖油瓶。"
    我差點笑出聲——這稱呼還是她第一次組隊時罵我的,那時候她舉著匕首要戳我膝蓋,說我擋了她的刺殺路線。
    現在倒好,這把差點戳過我膝蓋的匕首,正救著我的命。
    "誰讓你救我的?"我拽著影刃借力翻上對麵浮島,故意甩了甩沾著油汙的袖子,"這下咱們扯平了啊。"
    她別過臉擦掉匕首上的劃痕,耳尖又紅了:"誰要和你扯平。"
    周清羽蹲下來檢查我剛才擦傷的手背,治療術的暖光裹住傷口:"這地方的能量波動好混亂,係統提示說這裏是遊戲底層代碼的裂縫?"
    我抬頭望向遠處——在漫天殘骸盡頭,一座黑黢黢的祭壇正浮在能量亂流中心。
    說是祭壇,倒更像座被拆了半層的機械堡壘,青銅柱上纏著斷裂的鎖鏈,頂端有團幽藍的光在跳動,像顆被剖出來的心髒。
    係統突然在腦海裏跳出警告:"檢測到高濃度異常代碼,與"沈越實驗日誌"關鍵詞匹配度98。"
    我渾身一震。
    沈墨曾說過,他父親沈越在遊戲上線前突然失蹤,隻留下半本實驗日誌,裏麵寫滿"虛擬與現實的邊界意識錨點"之類的瘋話。
    而此刻,祭壇頂端那團藍光裏,隱約能看見幾頁飄著的紙——和沈墨給我看過的日誌殘頁,紋路一模一樣。
    "那是......"周清羽順著我的目光望去,聲音發顫。
    "李峰要封鎖的,就是這個。"我捏緊掛在脖子上的係統核心——這是沈墨親手給我串的,說能屏蔽部分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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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之前觸發封鎖時係統提示"外部入侵",原來李峰的人一直在盯著沈越留下的東西。
    腳下的浮島又開始震動,這次是從祭壇方向傳來的共鳴。
    我看見柳如煙的影刃在掌心發燙,周清羽的治療術光芒變成了不穩定的淡紫色——連她們的裝備都在響應祭壇的能量。
    "走。"我抹掉手心的汗,"去祭壇。"
    柳如煙突然拽住我的後領:"先看路。"她用匕首尖挑起塊漂浮的電路板,背麵刻著歪歪扭扭的血字:"別信光"。
    周清羽的指尖泛起微光,照出更多隱藏在殘骸裏的標記:"小心齒輪能量反噬他在看"。
    我抬頭看向祭壇,那團藍光突然劇烈閃爍,像有人在拚命敲擊玻璃。
    係統提示音炸成一片:"檢測到意識體殘留!
    檢測到意識體殘留!"
    "誰在看?"柳如煙低聲問。
    沒人回答。
    風裏突然飄來鐵鏽味,和深淵回廊裏的人血不同,這味道更渾濁,混著燒焦的電線味——像極了沈墨實驗室裏,那台總冒黑煙的舊服務器。
    我們踩著搖晃的殘骸往祭壇挪,每走一步都要避開突然竄出的能量流。
    周清羽的治療術護著我們避開帶電的金屬碎片,柳如煙的匕首不斷挑開自動彈出的機關鎖。
    當祭壇的青銅柱終於近在咫尺時,我看見柱身上刻滿了和沈越日誌裏一樣的符號——那是他自創的"虛擬神經碼",沈墨教過我幾個基礎符號。
    ""意識囚籠"。"我念出最顯眼的那行,喉嚨發緊,"這裏是......關人的地方?"
    祭壇頂端的藍光突然暴漲,照亮了下方漂浮的半張臉——那是張被數據扭曲的臉,左眼是沈越的模樣,右眼卻爬滿李峰實驗室的機械紋路。
    他的嘴型動了動。
    我聽見自己腦子裏響起沙啞的男聲:"別......喚醒......"
    "悅悅!"周清羽突然拽住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踏上祭壇台階,腳下的青銅磚正滲出暗紅色液體——和深淵回廊的人血,一模一樣。
    更遠處,原本分散的殘骸開始以祭壇為中心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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